黑影跑得极快,对扶府的地形了如指掌。闻卿虽然跟不上,但是对扶府的地形也很了解。跑了一会还是勉强尾随着,最终跑到一个拐角。那人影不见了。
闻卿一下子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去哪里了,她喃喃着。突然有人从背后突袭了她,只是脑袋一痛闻卿便倒地昏迷。那人站在身后,笑了。
当闻卿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小草屋,除了一堆稻草以外几乎是家徒四壁。闻卿被麻绳绑起来,嘴巴里被堵。她试着能不能反手解开麻绳,但是麻绳太粗了。闻卿几次试下来都失败了,脚上也缠有麻绳。闻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实这件事情思前想后都很奇怪,扶府的防卫还可以啊,闻卿自己写的小说怎么可能不懂。她左思右想,最后觉得好像事情不太对。
闻卿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的格局,确定没有其他办法也叫不了。除了一堆稻草,眼前的就只有一盏亮着的油灯。闻卿左思右想,当务之急现在就是必须出去。闻卿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的这么简单。她把身子往前挪了两下子,一脚踹翻了油灯。
大火立马在屋子里面蔓延开来,闻卿心里祈祷快点有人看到啊!不然她的下场可就惨了。
客容年回到皇宫里,心情看起来不是太好。宫女们和奴才们都不敢招惹,半夜客容年把公务忙完了。洗了澡,又吃了个晚饭。
最近皇宫里面没什么大事,倒是最近使臣来访。就在刚才客容年也无意中看到了,一份有意思的公文。像是什么自传一样,说的是现在外面大楚国的一位将军。经历,颇让客容年注意了一下。
宣明帝登基七年,此时外头仍是兵荒马乱。因为根基不稳,可以说,现在是内忧外患。内有居心叵测的反贼,外有趾高气昂的敌军。
各大家族的势利均是蠢蠢欲动,可仍因为宣明帝手下有一猛将,沈清。
而各有顾忌。
当初赵家那位大家主过世后,大家也都以为赵家因此落没了。谁料,那日这赵家刚年满16的长子沈清站出来说自己去平定边疆那群乱贼。
那个时候,朝堂上皆是一众大笑。心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一脸正气的说要去保家卫国当真是笑话。
沈清青涩的面孔微微一皱,语气却毫无波动道:“如今边疆犯乱,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我,沈清怎么就不行了?”
此话一出,铿锵有力,且句句有理。一霎,朝堂竟无人敢对。
宣明帝欣赏沈清这股少年侠气,便开口允诺了。
但大抵仍是不放心他,那年沈清第一次出征。赵孙氏在将军府大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难怪,毕竟这赵家也仅剩沈清一人了。他要是战死沙场,那这可就是绝后了。
沈清稍稍抚慰了赵孙氏,就策马而去。其实这件事情,沈清也不想的,毕竟父亲刚去世没多久家中也需要他。可若是他不去,那这赵家可真真就是要落没了。
边境疾苦,沈清原先几天是非常不适应的。在那儿,要应对的又是最棘手的大楚国。大楚国坐拥的土地,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是极好所以他们军中军饷都是非常充裕。
曾经沈清他们这里也还可以,可是如今新帝上任内忧外患,这军粮也时常紧缺。搞得军心动摇,整日面色憔悴。
领头的将军也越开越急,甚至有时候受不了的叫人去抢夺附近城镇居民的食粮。这边疆徒弟本来就不是很好,每年的收成还要交税两成。剩下的八成还是省吃俭用才勉强养家糊口,如今闹出抢收军粮一事更是一片饥荒潦倒。
有一回沈清懂了此事,便提起剑去和那将军商议。谁料,刚一开口就闹了不欢。
将军道:“现在的情况,你还想我怎么办?看着将士们饿着么?我这不也没办法么?你倒是好,一脸大义凛然很了不起的民族英雄?你懂个什么啊?”
将军一脸不屑的撇了沈清一眼,总觉得这个小子就是来添乱的,挥挥袖没给沈清一点好脸色看。
沈清一直一言不发,直到将军转身正要走他才道:“无能。”
将军浑身一僵,忽然胸口一阵火气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沈清始终面色平静,续道:“身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责任就是保护我们的黎民百姓不让他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倒是好,打着保家卫国的幌子,去压榨那些百姓?让他们饥荒成群被迫饿死,试问你有和颜面带领将士们冲锋杀敌?”
“你!”将军想开口反驳,沈清却没给任何机会继续说道:“你可曾知道,这些将士们有多少是来自田里的小伙子。你不知道,你也更不会知道如果那些被你迫害的居民里是不是有那些将士的家人,如果有呢。你就失去了军心的信任,这仗要如何打?”
将军:“……”
沈清:“还有你身为一位带头的大将,不从其他地方寻方法解决偏偏要教唆将士们做此等恶贼之举,当真是丢尽了武官的颜面!”
将军被沈清骂的狗血淋头,直到沈清离去都仍是没能反应过来。
沈清成名之年,恰是他前往边疆的第二年,17岁。
通贤五年,边疆军粮紧缺,军心晃晃。大楚国声势浩大,直攻而来。主将因病无法出站,沈清副帅引导边疆4000余名将士,用一先引其主的小计搞得大楚国自乱阵脚。最终,年仅17的沈清以4000人毫发无伤,胜大楚国上万人。至此名扬天下,流芳百世。
也是那一年,没人再敢小瞧沈家。
往后两年,沈清也是功绩不断都是以少胜多,并且时常教诲军中将士。
我们在外打仗,是保家卫国,因此不论我们多么穷苦就算会饿死也绝对不能拿百姓们丝毫的。
沈清五官挺拔,只是往台上一站,下头便是齐齐不敢违抗腰背挺得笔直。
客容年当真佩服。
他无聊的在皇宫里走了许久,满脑子的全部是扶芸苏。扶芸苏可以说是整个皇宫里和他关系最好,也是最信任的。毕竟是生死之交,如果每天扶芸苏也许客容年没有现在。
他越是想着,就笑了。
突然瞧着外头的圆月,客容年决定出宫去看夜市。他乔装打扮,一副公子哥的模样。其实客容年本来不想去看扶芸苏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扶芸苏自己回来看自己。
难得他也想瞧一下,扶芸苏那副担心他的表情。但是客容年在街上游走了一圈,被各种好吃的吸引。主要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想起扶芸苏喜欢的。
所以最后客容年服软,决定去看看扶芸苏怎么样了。谁知道他兴高采烈的去探望扶芸苏,刚到扶府就被人告知。扶芸苏失踪了,而且还是府里失踪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最先知道事情的就是扶苏凌,因为他和扶芸苏都是第一时间看见黑影的,扶苏凌看见客容年赶来以后。连忙和他说了,客容年气得手爆青筋。
“借匹马给我。”扶苏凌不拦他,客容年骑扬长而去。客容年现在想极力冷静下来,但是内心就是烦躁的乱成一团。
走了远一些,客容年就注意到了远处的大火。他隐隐觉得那就是扶芸苏给他的消息。立马策马而去。闻卿瞧着脚底下的火势越来越大,心底下也是很慌张的。
但是她知道现在她必须保持清醒,不然这一睡就不能起来了。闻卿努力强迫自己去想,这一切后背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非常奇怪,闻卿仔细思索,发现线索只能回到她父亲身上。
她眉间一凝,就听见外头的马声。然后就听见客容年安心的声音:“苏苏是你么?”
客容年大声叫喊,发现火势太大。闻卿立马喊出声:“是我!”客容年闻声确认了扶芸苏安全以后,从附近找了个木棍子把屋子的门弄开,将被困里面的闻卿救了出来。
闻卿紧紧搂住客容年:“我真的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客容年也紧紧抱住闻卿抚摸她的背部:“傻瓜,才不会呢。”客容年帮闻卿解开麻绳然后把她整个抱上妈扬长而去。
本来在来扶府之前,闻卿的身子就弱。客容年原本就不放心,看着这个样子更加不放心了。心里对绑架闻卿的人,恨意有多了几分。但是客容年一样感到奇怪,毕竟这是扶府怎么说也不可能差到这样的防卫。转念一想,客容年又在想他们的目的是为何。
为什么要绑架闻卿呢,客容年想着视线朝怀里的闻卿探去。开始觉得不妙起来,突然就想起来刚才起扶府的奇怪之处。
扶濒年不见了。
马到了半路,客容年突然拉住缰绳把闻卿抱了下来。闻卿奇怪:“这怎么停下了?”
客容年一笑,指指对面林楚楚。林楚楚偶然得知这个事情,恰好走到这里就看见了迎面过来的客容年和闻卿。“苏苏!”她叫道。
客容年双手压在闻卿的肩上:“等我回来。”闻卿正想问他去哪里,客容年却一下子纵身跃上了马背。
客容年的背影消失的视线里,闻卿心里不禁咯噔了。林楚楚跑过来扶住她:“要不先回你家换身衣服。”
闻卿的衣服因为刚才那大火,不免看起来有点糟糕。她笑了笑:“好。”两个人搀扶着走回了扶府,却发现里面的家丁外头的侍卫全是残伤。闻卿立马上前,去查看情况,发现人都死了。而且是利器所为。
闻卿的内心开始不安,特别是想起方才客容年远去的背影。她往里面走,里面的人也是这样情况但是闻卿仔细看了没有两个人。
扶苏凌和扶濒年。
闻卿突然在想这些事情,发生的很奇怪而且绑匪的目的明显不知道是什么。绑架闻卿难不成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一般来说绑架之后杀人灭口,这个用意就比较好猜测。但是绑匪只是把闻卿绑起来扔进屋子里头。
说明绑匪并不是要杀她,那既然不是要杀她,就有可能是想保护她,或者不想闻卿参与某件事情。闻卿正想着,突然林楚楚跑来告诉她。她刚才得知消息扶濒年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