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诺庆幸刚才没有开灯。
所以现在欧乔下来的时候看不见她。
欧诺悄声的藏在酒柜背后,从格子的缝隙里看着欧乔下来。
欧乔扫视了客厅一圈,没有发现欧诺之后,迅速从后门离开了。
欧诺咬牙咬得脸颊发僵。
这几年欧诺为了裴战西的病一直在国外奔波,鲜少回家看看,可就算再少,她跟欧乔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性子方面她很了解,为什么也就这么几年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跟自己的姐夫苟合……
一想起,欧诺就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捂着嘴蹲在地上哭。
哭自己的亲情没了,爱情也没了。
如果跟裴战西离婚,父亲绝对会打死自己,到时候一个落魄的太太流入街头,就是别人嘴里的笑柄。
欧诺哭累了也没有起来,好像一切又释然了。
她释然再好的感情,一方腐败另一方都无法维持,无论是欧乔还是裴战西都是如此。
妹妹要变坏,迟早会变坏的。
而裴战西早已经不爱自己了,他们之间没有了爱情,这婚姻有没有都没有意义。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站稳脚跟,把自己活得像样子。
思至此,欧诺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去洗漱睡觉了。
欧诺上床之前吃了安眠药。
药效发作之前,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有一条微信请求,是苏栗发来的。
欧诺连忙点了同意。
苏栗很快就发来消息,“睡了吗?”
一来二去聊了两句,药效起了作用,欧诺有点困。
苏栗却还不困,等着欧诺回信。
裴棠摘掉眼镜躺下来,从后抱着苏栗。
“这么快就变成知心朋友了?”
苏栗拨开他的手臂,将手机反手盖在床上,“这是我的事情,你没必要多嘴。”
手机响了一声,欧诺回信息了。
苏栗马上打开看,嘴角微翘打字回复,身后的裴棠看得心里痒痒,手指在她身上不老实的作弄。
苏栗不太耐烦的让他别动。
结果裴棠非但不收手,还越来越作妖,没一会苏栗就不由自主的软了身子,打错好几个字。
欧诺看不懂,回了一个问号。
裴棠把灯一关,苏栗今晚上没机会解释了。
欧诺这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多。
欧诺有生物钟,早上七点准时醒,给裴战西准备早餐。
裴战西的血糖低,三餐必须定时吃,裴战西又不要保姆,这个责任就落在了欧诺身上。
所以今早起晚了,裴战西在外面敲门,暴躁的语气从门缝里钻进来,“欧诺,你在干什么?早餐呢?”
欧诺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起床。
看见门口如同杀父仇人瞪着自己的裴战西,欧诺回过神来。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你自己不会做吗?”
欧诺这般态度让裴战西无法接受。
裴战西此时身体难受,脾气就想易燃的炸弹,挥手就要打欧诺。
欧诺不怕他打。
她知道裴战西不敢打。
谁知道,裴战西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巴掌打在欧诺的脸上。
欧诺目瞪口呆,脑子被打得嗡嗡作响,半天不见得动弹。
裴战西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粗鲁的拽着欧诺去厨房,“还愣着,赶紧给老子做饭!”
病发的裴战西就像是一个可怕的猛兽。
欧诺忍着半边脸的疼痛,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战西,“裴战西,你打我?”
这声音凄惨,似嘲讽似控诉。
裴战西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但仍是可怕的。
他说,“欧诺,你还以为你是当年的大少奶奶吗?你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伺候我的佣人,你有本事跟我离婚啊?你不敢吧,不敢你就做我的奴隶,别想着再翻身!”
欧诺使劲憋着眼泪。
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扔了。
而是坐下来给家政公司打电话,立即派一个会做饭的阿姨过来。
然后她去拿了镇定剂,给裴战西打了一针。
裴战西刚才力气都用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注射药水,然后意识模糊睡过去。
极度失望的欧诺也是极度冷静的。
这一点,欧乔永远都比不了。
这也是当年,裴战西会看上她,把她当做宝贝一样疼爱的原因。
当年。
欧诺嘲讽的摇摇头,当年的一切,都在昨天灰飞烟灭了,一点气味都不曾留下。
欧诺处理好家里的一切,换上衣服就出门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消息,宋安雅知道裴战西的事情了。
爱子如命的宋安雅哪里坐得住,亲自下厨做饭给裴战西吃。
请来的佣人一直想来帮忙,被宋安雅赶出去了。
“我儿子的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哪儿来的哪儿去,赶紧的!”
佣人拿钱走人了。
宋安雅看着锅里翻滚的汤,脸色越来越不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有脾气也只能憋着。
做好了饭,裴战西也差不多醒了。
他眼神阴翳的看着宋安雅,“欧诺呢?”
宋安雅道,“你还有脸提欧诺,好好的你打人家干嘛?”
“别废话,马上把她找回来!”
宋安雅耐心的哄劝,“你先别管她,吃点饭。”
裴战西直接摔了饭碗,“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把欧诺找回来!!”
裴战西怒瞪着宋安雅,眼底红得像盛了血。
宋安雅近年还没有照顾过裴战西,别说是儿子,任何人这样对她发火,宋安雅都受不了。
宋安雅把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放,也火了,“裴战西,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你好好看清楚你面前站的人是谁!我是你妈,是你妈不是下人,再说了,裴战西你自己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火?你有什么资格使唤欧诺?你要是安分点欧诺能跑出去吗?你怪得了谁?你就只能怪你自己!”
裴战西喘着粗气,无法抑制的咳嗽起来。
宋安雅正在气头上,看裴战西这幅死样子更是生气,甩头就走了。
裴战西咳得头冒青筋,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直接抓出一个洞来。
不消片刻,裴战西就咳了两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