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棠这动作苏栗太熟悉了,几乎不给缓冲的机会,苏栗的脑子里就开始了某些画面。
苏栗小心的握住了他的手臂,顺势看他一眼,示意他不准乱来。
结果裴棠就这样看着她,不顾她的抵抗继续往下。
苏栗不想让谭辞宁看笑话。
这位置隐秘又是主位,不经允许不会有人进来。
底下暗潮汹涌,裴棠还云淡风轻的跟谭辞宁碰杯。
谭辞宁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苏栗身上,苏栗始终低着头,叉子把食物戳烂搅碎,就是不吃。
苏栗忍不住的时候,顺势倒在裴棠怀里,咬牙道,“我不太喜欢这家菜的味道,换一家吧。”
从谭辞宁的角度看过去,只会以为他们亲密无间。
裴棠的手挪到肩膀上,“好,依太太。”
谭辞宁黯然伤神,垂眸不看。
苏栗一看裴棠放松了手,趁机站起来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苏栗感觉到自己有了反应。
她恨裴棠的不要脸,也恨自己的没骨气。
没有带**来,苏栗只能用纸巾不断的擦拭,不然这恶心的感觉要一直持续到回家,她做不到。
谁知道擦拭的途中,外头响起了裴棠的脚步声。
苏栗立马屏住呼吸。
裴棠敢进来,肯定跟这儿的上层打了招呼,这女厕已经成了他为所欲为的地盘。
裴棠就跟野狗寻味一样,直接走到了苏栗的隔间面前。
苏栗气得咬牙切齿,一捶打在隔间板子上,“裴棠,你真是够了!”
裴棠慢悠悠道,“自己开门还是我来开?”
苏栗裤子都懒得穿,开门瞪着他,“快点,速战速决。”
裴棠翘起嘴角,“我快不快,时间多久你心里没数么?”
他抬脚进来,顺势将门锁上,隔绝了里面的**。
苏栗像在案板上的待宰羔羊,被裴棠五花八门的折腾。
苏栗也是被冲昏了头,最后关头才知道他没戴套。
“你不是特意带了套么?为什么不用?”
弄在里面又得吃药。
苏栗很排斥吃药,尽管不给这**生孩子,但副作用对她身体不好。
裴棠捂着她平坦柔软的小腹,“怀上了,你的地位才能有所提升。”
苏栗背脊微颤,没有吭声。
这话对苏栗来说不算伤人,在裴家她本就是个工具,生孩子更是理所应当。
宋安雅也是要孙心切,想尽办法想让她怀孕,只是一直没有结果。
裴棠松开她,低头擦拭身上的痕迹。
苏栗缓慢的转过身来,突然抱着他的腰,张嘴在他心窝子里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可狠,苏栗嘴里都渗进了血腥味。
苏栗松开后摸摸嘴巴,裴棠扣上皮带,黑眸沉沉的看着她。
“疼么?”苏栗问。
这点伤对裴棠不算什么,但裴棠没说话。
苏栗咧嘴冷笑,“我没怀过你的种么?当初怀上了是你妈把我从楼上推下来,当场流产,导致我身体虚弱再怀孕很难,怪得了谁呢?”
说完苏栗穿上衣服,抹了抹头发就开门出去了。
谁知道女厕门口站着谭辞宁。
苏栗双眼通红,嘴唇水润,身上满是裴棠弄出来的痕迹。
裴棠从后出来,正在整理衣服。
是谁都知道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谭辞宁怔怔的看了许久,眼里的情绪复杂又沉痛。
他到底没有太大的耐力,忍不住转身走了。
苏栗开水龙头的手都在颤抖,水开得很大,她用力的搓洗双手,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裴棠拽过来道,“行了。”
苏栗眼底红得可怕,她强忍着眼泪哽咽道,“裴棠,你看不惯谭辞宁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你为什么非要选择碾碎我的尊严?你这样心里就开心吗?解气了?”
裴棠不怒反笑,“你觉得这是碾压你的尊严?”
苏栗大口喘气,对眼前的男人恨之入骨。
“为什么觉得丢脸?在谭辞宁的眼里我上你不该么?我不过是做了这么一点事你就气成这样,那当初你不要命的给谭辞宁挡车,你想过我的感受么?”裴棠声音发狠,似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苏栗大声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自私自大,没有人性,连基本的道德都没有吗?”
“你敢说你心里没有谭辞宁?”
“有又怎么样?”苏栗极快的反驳,“我背着你干了什么吗?就算干了什么关你什么事?本来我们之间就互不相干,你的事我不插手,我喜欢谭辞宁你也最好别管!”
裴棠气笑了。
“可以啊苏栗。”裴棠笑得阴森,“他敢把那根棍子捅到你这儿来,我就能把他剁碎了喂狗,对了,你养的那只金毛,喜欢吃熟肉还是生肉?”
苏栗恨不得呸他一脸,“变态!”
“要不然试一试?”
苏栗推开他,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卫生间。
她一路跑了很久,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过道是通往哪里,只知道一股脑的往楼下跑。
结果楼底下是仓库,门锁死了。
苏栗忽然就觉得很累,顺势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痛哭。
她不是哭谭辞宁会看轻自己,也不是哭当年流产的事。
但所有的小事累积在一起,足够把苏栗撞得魂飞魄散。
再怎么样的女人,内心里都是较弱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苏栗眼睛刺痛难忍,才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起身。
蹲得太久了,一站起来就腿软走不动路,苏栗就只好撑着墙往上走,刚走过十个台阶,就见一双男士皮鞋落在自己跟前。
是裴棠。
苏栗头也不想抬,直挺挺的往前走。
裴棠来了能让她走么?
苏栗避开裴棠,裴棠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直接把她抓到自己怀里,“整整三十分种,还挺能哭。”
苏栗被他强制性的拉着挣不掉,裴棠拦腰把她抱起来,苏栗就老实了。
哭过的身子很疲倦。
苏栗不知道怎么就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动也不想动。
裴棠的话偶尔冒出一句。
“说难听点,你嫁进来之后就得遵守夫规,我说什么就去做,这是命令,不是建议。”
“还有,旧**回来就恨不得马上脱了裤子坐上去,你好歹是个裴太太,这么**不是我没操够还能是什么?就算今天谭辞宁不在,我也能把你干个半死长教训。”
苏栗听得烦,不耐的皱起眉。
裴棠继续道,“我算是男人里脾气好的了,你知道跟我合作的李总么?”
苏栗简直想给裴棠一拳头。
“他老婆闲钱多去包了个小白脸,被她男人发现,让人缝了bi。”
这话让苏栗一哆嗦,睁开眼有些恐惧的看着裴棠。
裴棠皮笑肉不笑,“怕了?”
苏栗硬着头皮说,“怕什么,你也可以让医生把我缝了,这样给我省了很多事。”
“我要是心情好,随时可以把谭辞宁的mayan缝了。”
“……”
裴棠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苏栗在车子上眯了一会,她以为裴棠会开车去主宅,因为宋安雅在生病期间,裴棠是孝子,会时刻去注意她的病情。
但是裴棠去了一家中餐厅。
这餐厅不算高档,而且地处比较偏僻,苏栗没来过,也没想过裴棠这种人会来这种地方。
老板娘是个忠厚微胖的中年妇女,本来在里面看电视,看见裴棠来了笑着出来,“少爷,还是吃饺子吗?”
这家店主营饺子。
“嗯,两碗,都要香菜。”
苏栗看那女人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人就主动说,“太太,你应该没有见过我,我是少爷的月嫂,少爷就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呢,你可以叫我冉阿姨,我一直照顾少爷到大学毕业,后来我想做点小生意,多认识一些朋友,少爷就给了钱让我开饺子馆。”
苏栗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苏栗是真饿了,饺子皮薄馅厚,苏栗一口气吃了大半碗。
店里的座机叮铃铃的响,冉阿姨接起来问道,“小姐,今晚上要吃点什么呀?”
苏栗注意到裴棠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微微停顿。
很细微,但是苏栗偏偏就捕捉到了。
冉阿姨挂了电话,走到裴棠身边道,“少爷,小姐她……”
裴棠看了她一眼,冉阿姨神色一滞,尴尬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去里面忙活了。
苏栗识趣没有多嘴。
裴棠把饺子吃了个精光,苏栗碗里还有一半。
裴棠去厨房拿第二碗。
冉阿姨爽朗的声音传来,“少爷今天是饿坏了呢,要不要再给你煮一锅准备着?”
“煮一半就行了。”裴棠熟练的往碗里倒冉阿姨亲手酿造的芝麻油。
冉阿姨道,“少爷,今天看太太心情不太好,你们拌嘴了?”
裴棠没说话。
“少爷,这可不行的啊,太太是小女孩子,小女孩是要哄的呢,你平时不爱说话,还老是沉着个脸,不招女孩子喜欢,你要多学学情话,女孩子心肠软,好哄,你多说说就没事了。”
裴棠开门出来了。
苏栗头垂得很低,嘴里塞了一只完整的大饺子,吃得有点费劲。
裴棠知道苏栗都听见了,门没关,冉阿姨嗓音又大,外面都能听见。
当然了,苏栗没指望裴棠能说情话,只是她听见冉阿姨说那些,好像一颗石子落在湖面,掀起一层涟漪。
裴棠问,“一碗够么?”
“够了。”苏栗现在已经饱了,只是味道好所以还想吃。
裴棠嗯了一声,筷子落在碗沿上发出叮铃的声音,“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吃?”
苏栗心里一荡,抬头看了他一眼。
裴棠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苏栗,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真以为我会说情话给你听。”
苏栗一口汤汁流到喉咙里,呛得她面红耳赤。
裴棠笑得奸滑,吃饺子吃得开心。
连张纸巾都不给人递的。
冉阿姨忙出来给苏栗抚顺后背,瞪了裴棠一眼。
吃完饺子裴棠没多逗留,带着苏栗走了。
冉阿姨站在门口送他们,老远了还没有收回目光。
冉阿姨的丈夫送完货回来,见冉阿姨傻傻的站在那,问道,“你站那干啥呢?”
冉阿姨笑道,“少爷带着太太来了。”
“带太太来你就傻了?”
苏栗在媒体上的名声并不好,所以丈夫对苏栗也没有看好。
冉阿姨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太太呢,她对少爷不一般。”
“你想多了,少爷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太太不过是个婚姻的幌子而已。”
“不,不一样,少爷喜欢找女人,但那都是玩物,太太不是玩物,她是少爷的心尖宠物,不一样的。”
……
季节交换之后,天气逐渐回暖。
立夏这天一大早,郑妈就迎接了一干人,全是送衣服鞋子来的。
这回的设计师都是裴棠亲自挑选的,衣服的款式颜色都很耐看,郑妈这样的中年女人摸着都喜欢,她嗅了嗅,笑道,“太太,一点消毒水的味道都没有呢,全是太阳的气味,先生真是煞费苦心。”
苏栗毫不留情的戳穿,“你家先生亲自干这事呢?屁大点事都是给下人做的,晒衣服还需要他亲自动手么?”
苏栗简单检查了一遍,都还挺满意。
郑妈去挂衣服的时候,还发现了几套码子不一样的。
“咦太太?这几套好像拿错了,您哪能穿这么大的腰?”
苏栗说,“那是给你做的。”
郑妈心里一喜,“真的呢?谢谢太太。”
苏栗见她欢喜,自己心里也开心。
上一周宋安雅就通知了苏栗,明天去主宅里吃饭,有事要说。
郑妈很早就准备好了琐事,就差衣服,郑妈在旁边翻集团的时尚杂志,上面全是最新的设计单品。
郑妈看到一条裙子,跟苏栗说,“太太,你看这裙子好看吗?”
苏栗看了一眼,明白郑妈的心思,“可以,设计得很低调,吃饭出席都很合适。”
“那我去给你准备上,明儿你直接穿。”郑妈眯着老花眼又看了看,“这上面还有先生的亲笔签名呢,我看了也就这裙子他签了字,估计是最心水的,跟太太的眼光一致,真好。“
苏栗笑郑妈真爱操心。
傲娇归傲娇,苏栗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眼那裙子,灵机一动想搭配一条同色的项链。
她拿起手机,把这个想法给程旧去办了。
末了还问了欧乔最近的动静。
程旧性子比较直,跟苏栗说,“太太,这件事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去问先生,我已经不顶用了。”
苏栗沉默了几秒,都明白了。
行吧,她早就知道程旧对裴棠衷心得宛如忠犬,自己是使唤不上的。
刚挂电话,苏栗就听见郑妈出来了,“太太,那裙子没送来呢,是不是给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