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林氏、凤心兰、凤心莲几人却是寒毛倒竖。
“凤……凤元歌?”凤心兰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朱氏简直郁闷到了极点。最不希望凤元歌来,来的还偏偏是她!
凤心莲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连形象也顾不上了。她可怜兮兮地抱住朱氏的胳膊:“娘,怎么办啊?”
朱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的人声又响起来了:“想知道怎么办?很简单啊!想想你们当初怎么对我的。”
凤心莲脑海中缓缓浮现一个个画面,她们当初如何设计陷害凤元歌,如何坐看凤元歌痛苦求饶,还在一边嬉笑不停……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那时候,她们是强者,可以任意欺辱凤元歌。但现在,情况反过来了。
那凤元歌会如何折腾她们?
简直不敢想象!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凤心莲打定主意,豁出去了。
她用惯常的能勾起男人怜惜的语气,可怜巴巴地说:“大姐,这些年来,我知道我们有些行为很过分,让你很痛苦。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站在外头的凤元歌觉得好笑,都这种时候了,还能辩解出什么来?
她也不着急,抱着双臂,施施然地说:“那你倒说说,怎么个迫不得已法?”
朱氏和凤心兰不知道凤心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她,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凤心莲做戏做全套,甚至挤出来几滴眼泪,哽咽着说:“大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都是爹爹授意我们欺负你的。你也知道,爹爹和你娘关系不好……”
凤元歌挑起了眉毛,懒洋洋地说:“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确实不信!”
凤心莲正说到了兴头上,冷不丁被凤元歌这么一怼,顿时愣了,连眼泪都顿住了。
这小贱人不按常理出牌啊!都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
还是朱氏反应快,连忙接过话头:“莲儿说得对!你父亲……他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说到后面,她也抽噎起来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凤元歌冷哼一声:“这些话,你们跟我说没用,应该说给凤行泰听。”
死牢里的三个人齐齐一愣。
只听凤元歌接着说:“我没兴趣再陪你们啰嗦了。遇到困境,只知道窝里斗,狗咬狗!我这里有一点小礼物送给你们,你们就好好消受吧!”
那三个人顿时透心凉,感觉像是跌进了地狱里。
从死牢地面的缝隙里,蔓延进来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
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她们三人很快觉得浑身痒痒。用手一抓,居然硬生生抓下一块皮来。
再仔细一瞅,身上不少地方已经开始溃烂。溃烂的地方奇痒无比,但一用手抓,就会烂得更厉害。忍着不抓,又实在痛苦。很快,那些地方不仅仅是痒,还变得很疼。
“这什么情况?”凤心兰都快哭死了,“我的脸毁了!怎么办啊?”
凤心莲的状况并不比她好,听见她嚷嚷,不由得心情烦躁,推了她一下:“你别吵了!吵有什么用?”
“啊!你干什么?”凤心兰尖叫一声,“你那么大力气做什么?你把我的肩膀抓烂了!”
凤心莲正为自己的漂亮脸蛋暗自神伤呢,陡然被凤心兰骂了一通,火气蹭得一下就上来了:“你又在干什么?整天就知道吵吵嚷嚷,一点脑子都没有!”
“什么?你居然骂我没有脑子?”凤心兰一点就着,骂起人来比谁都带劲。
就这样,两个人都找到了宣泄痛苦的途径,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了。
朱氏听得头大,真想扇这两个不争气的丫头一巴掌!但她身上又痛又痒,已经自顾不暇了。
凤元歌听见里面的动静,鄙夷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两个人,真是没有一点能让她看得上的地方。
凤元歌向她们释放的,正是花费自己无数心血的腐蚀性毒素。不过,为了不伤及无辜,她特地把毒素弄成了气态,而且浓度还降了不少。
这样一来,朱氏母女三人倒不会因为这个死掉,不过会痛苦很长时间就是了。
紧接着,凤元歌又去了凤行泰那边。
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实际上是她和母亲一切痛苦的始作俑者,还是外公一家的仇敌。
凤元歌不仅向他释放了不少腐蚀性毒素,还顺便加了点神经毒素。这样一来,凤行泰不光会全身溃烂,还会神智失常,就是不会死掉。
毕竟,最后的死刑,还是要交给官府来执行。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那些恶人当街斩首,让世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做完了这一切,凤元歌飘然离去,不想再和这些人多待一秒钟。
她特地走向城外,那里有外公一家的衣冠冢。
以谋反罪名被砍头,尸体早就被挫骨扬灰了,根本不会留下来。
这些衣冠冢,还是松墨一点点修建起来的。
其中有一座坟,墓碑前栽着一丛兰花。
凤元歌用脚趾想都知道,这一定是小舅舅的坟,那兰花是松墨特地为他栽种的。因为,小舅舅生前最喜欢这种花。
凤元歌带来了不少祭品,她挨个祭祀自己的这些亲人。
这时候,身后一阵响动。
凤元歌转身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公子,青衫飘逸,样貌俊秀,但更吸引人的是他的清俊风骨。
他的手里,还捧着一簇带露水的新鲜兰花。
对方看到凤元歌,明显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却装作不认识,径直走向了林散木坟前。
凤元歌也不点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定远侯府被灭族,这事轰动了好一会儿。但武成王府却没什么反应。
没过几天,寄居在凤元歌府上的“林散木”便提出要远游。林氏好不容易遇见个能说话的旧日亲人,自然是尽力挽留。
但凤元歌知道拦不住,就干脆地放人家离开了。
从那以后,“林散木”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京郊的林散木衣冠冢边,却又添了一座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