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晚膳过后。
要是放在现代,那就是男女朋友挽着手腕溜达逛夜市的喧闹时分。
古代的话,就很无趣的只剩下对烛枯坐了,要么就是小两口做做运动,为世界增添人口贡献一份力量。
不过,今晚姜静烟有别的计划,事先也和老安人讲过了。
老安人并不放心她这个时辰还在房间外游荡。或者说她担心的不是姜静烟,是姜静烟给别人带来麻烦。
听到姜静烟说是武恩将军的嫡女的邀请,老安人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之前两个妙龄少女还互相诋毁,流言斐短来着。
怎么,短短半日的接触就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了?
相比于其他贵女卯足劲儿想要在安长公主面前表现,索然无味的姜静烟同别有所图的莫小媛绝对是女孩儿中的异类。
莫小媛不想出现,也不敢不出现,姜静烟早就在等待着她了。
阴影处的姜静烟,似乎连月亮也害怕了她,无论今晚的月色有多明媚皎洁,根本无法照亮她姜静烟的身姿。
她就像是只巨大的怪物,堵住了莫小媛所有的出路,张开血盆大口使人自投罗网。
“我们散散步,消消食,很快就回来。”姜静烟似笑非笑地瞥了莫小媛的女婢一眼。
莫小媛心里有鬼,便也从善如流地吩咐女婢原地候着,没有她的命令不准过来。
她不是太过相信姜静烟的为人,而是相信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抓住这个号把柄利用自己。
因此,莫小媛判定,姜静烟暂且是不会伤害她的。
接下来,姜静烟肯定会借此要挟她,那么就只好假装答应,回府后再找父亲商量办法了。
以莫小媛的见识,她心中已经观全了整个棋盘。姜静烟的黑棋目前包围了她的白棋,却也并非无路可走。
她们来到寺庙后,山坡下的一处隐秘之地,离玄妙斋从距离的角度偏于垂直上下,不算远。
莫小媛松了一口气,更加坚定心中的计划,出声道:“静姐姐,这么晚了,你找妹妹是为何事?”
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尽管放马威胁吧。以你的出身还想吓到我?没那么容易。莫小媛表面和和气气,内心默默思忖。
“没什么事。”姜静烟看模样,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正是骄兵的神态。
必败。
莫小媛配合地浅笑。
“我就是想告诉你,”姜静烟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我这个人特么的小心眼了。别人咬我一下,我就还别人千万下才值回票价。”
姜静烟啪啪击掌,不远处的长势葱茏的树丛影影绰绰地晃动起来。
“我还想告诉你……”姜静烟贴着莫小媛的耳朵轻声慢语:“我这个人从来不安正轨套路出牌。”
莫小媛的视线中,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像是会移动的小山向她们走了过来。
她刚要尖叫,姜静烟就自身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现在就害怕了,一会儿还怎么玩?”
做过苦力的她哪里是莫小媛能够较量的?
姜静烟迅速地往她嘴里塞了一团布,继而推向男人们。
“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姜静烟悠闲地寻了一块嶙峋的大岩石靠座,翘起二郎腿,一派享受月光浴的轻松。
她太过光明正大了,吓得流氓贼首都不好意思了。
“你,你就在这儿看着?”他问。
(和谐)
这辈子,她都没有这般屈辱过,扭向姜静烟的目光是那么的狰狞与恐惧。
“你们也知道做的不是人干的事?”姜静烟抱着膝盖仰望天空点缀的繁星,风一吹,它们也仿佛在舒服地颤栗,眨啊眨。“要对我下手时,怎么就没顾虑那么多?既然你们做的,为何我就看不得?还是说你们不够威猛,怕我见了会失望?”
男人们沉默了。
被女人嘲笑那方面的英勇,是个男人就会来脾气。
莫小媛的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她除了愤恨地瞪着姜静烟,再无计可施。
(和谐)莫小媛唯一的感受是想自杀,或者去杀人。
(和谐)
半个时辰后,姜静烟怜惜地蹲在她脸庞,摩挲着女主的娇嫩的面颊,用柔软的指肚抚掉莫小媛的破碎的泪珠。
几乎噎死莫小媛的破布被姜静烟拿掉,她目光闪烁地如同繁星:“感觉爽不爽?你一定以为我捏着你的把柄就不会伤害你了吧。傻样,你以为你对我有何利用价值?比起利用,我更想你生不如死啊。”
你尝受的苦还算不了什么。
你根本不了解她刚穿越看着身体的亲人一个被一个被你父亲屠宰时的心情。
如果地狱用颜色来形容,那不会是黑暗无光的,而是灼目的猩红,大片大片的红。
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你就受不了了吗?
那可不行,接下来还有得玩呢。
莫小媛汗水打湿了她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贴着她光洁的侧颊,显得更为楚楚可怜。难怪男主会一见钟情。
就不是清楚古代的男主还会不会爱上一个破落户。
“你怎么可以……”莫小媛黯哑地怒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明是个贱民……”
她没有力气呼喊,就算呼喊了又能如何?
招揽观众欣赏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吗?
姜静烟愣了愣,而后兴奋不已地道:“我要是贱民的话,那你不就是贱人吗?”
在平行的现实世界,姜静烟的后母和妹妹就嘲笑她低贱,果然敌人都是异曲同工的吗?
“你不过是侯府收养的破烂……”莫小媛瑟瑟发抖地发誓:“我饶不了你,你会死得很惨的。你做了这种事,就该被打入大牢,凌迟处死!”
姜静烟认真地摆摆手:“一听你就是不懂法的。就算你能证明我犯罪,我也最多就是做几年牢狱罢了,罪不至死的。再者,你是不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她一把抓起莫小媛凌乱的发髻,邪笑道:“这几个男人是你找来的,不是我……要是调查到最后,被人发现你是咎由自取的话,那我们就……“
姜静烟抽吸着道:“一起下地狱吧。反正我是贱民,这件事众所周知。我倒是很期待被大家得知你是贱人时的反应,光是现象就叫我蠢蠢欲动。”
她抱着双肩,夸张地抖了抖。
就连一旁衣衫不整的男人们也震惊了。
原来以为她是蛇蝎心肠,没料到此女已然脱离了最毒妇人心的范畴,简直就是各变态疯子嘛!
莫小媛的满腔恨意被恐惧取代,姜静烟一无所有,的确有敢拼命。她不同,她有前途,有未来,有希冀,不能毁在这里。
“别那么盯着我。”姜静烟扯了扯莫小媛的脸皮:“你适才的表情不是挺享受的吗?齐人之福你都体验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姜静烟手指比划地沉吟:“对了,我想到了,干脆把你打晕丢到城门口好了。你想想,城门一开,无数的民众往里进,往外出,看见你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保证你一天爆红,名扬天下。”
莫小媛应该感激如今的时代没有手机这个万能宝器。
拍不了照片,该收取什么做胜利纪念品呢?
姜静烟苦恼地蹙起秀眉。
“不要!!!”莫小媛疯了似的想要爬起来,却被男人的大掌压住了胸脯。
流氓贼首亦是心有不忍地对姜静烟道:“真的假的啊?那样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她,她毕竟是将军的女儿啊,这……”
“哦,她是将军的女儿,你们就惜香怜玉了?我还是镇北侯老夫人的侄孙女呢,要不是我有钱,也不见得你们就会手下留情。”姜静烟居高临下,冷冷地定凝着一滩死肉般的莫小媛:“她雇佣你们的时候,谁想过我的感受了?这叫自食恶果,两字,活该啊。”
莫小媛无力挣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心情是如此凄凉。
“不是钱的问题……”贼首不舒服地争辩。他话音未落,姜静烟修长的手指便扣住了他的粗糙的下巴。
“不是钱的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放心,你们多做工,我会多给赏钱的。我是个最童叟无欺的良知商人。”她木然地道:
“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让她痛快,就是让我们不痛快。我要是不能全身而退,你们一个个地也别想置身事外。上了贼船想脱身的唯一方法就是溺毙在海水里,听懂了吗?”
六个流氓一辈子没少做坏事,第一次后悔得无以复加,被女人骇得手脚冰凉。
一开始,就不该接这桩生意。
达官贵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他们这些小地痞能够参与的。
级别太高深。
姜静烟斜扫了一圈所有的男人,挑唇笑了。
莫小媛是切身体会道姜静烟此女有多狂。姜静烟不要脸,她不能不要。
“不行,不行!”莫小媛拍打身前男人汗渍渍的肌肉尖叫:“王静,我不会和任何人讲的,你就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