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伪女尊时代 第一章 美男
宿醉的下场就是姜静烟根本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
眼前是古色古香的房间,一群穿着长袍褙子的或男或女正如同一只只小鸡仔无脑无措地环绕着她,叽叽喳喳地询问:“姜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问她?她又去问谁?她看起来就那么像是鸡妈妈吗?
她喝多了,又被无敌打脸器打得晕头转向,然后再被全能律师空间系统给坑了。
姜静烟甚至都不记得她是在宾利里就钻入空间,还是回到家里躲到房间后才凭空消失的。
她在空间里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看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就被丢到古代了?
前提概要是什么,系统,你能再友情提示一遍吗?
趁着女人酩酊大醉时下手,系统啊,你不觉得可耻可恶吗?
姜静烟目光直勾勾,呆愣愣的,戏团里年纪较大,资历较长的老戏骨长叹一声分开小鸡仔们,挡在了姜静烟面前。
“花容被士绅相中嫁人是他的福气,我们应该祝福他。这出戏我们少说也演过数十场了,不必如此惊慌。”
“可是花容是主角啊,我们该怎么办?”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无数小鸟围绕着姜静烟飞转。
我拍我拍,我拍拍拍。
“月貌,”老戏骨出手一指,一位脸皮抹得惨白惨白的男人缩了缩脖子,“你和花容同时入团,一直是配角。你甘心吗?花容的戏你不是不会,我代表团长,此次任命你为主角。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月貌,你若是能一鸣惊人,以后你就会是华夏剧团的台柱!难道你甘愿一辈子都做个小小的背景人物吗?”
月貌激动地走上前,先是对老戏骨重重点头,再是看向姜静烟,好像快哭了似的双手捧心状:“姜老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给你看的!”
他边说话,边掉粉渣,姜静烟揉了揉眼睛,心平气和地问:“大哥,今晚吃面呐?”
老戏骨沉默地瞪了她一息,继而将所有小鸡仔们赶去化妆准备上场。
“团长,你没事吧?要不先喝盏茶缓一缓……”老戏骨是个中年妇女,乍看有种妈妈的味道。你们太坏了,她想的不是青楼里的妈妈桑。“就算是应酬,你也不该喝那么多酒,明明酒量不堪。”老戏骨体贴地道。
真正的姜静烟千杯不醉,如果不是无敌打脸器把她抽得啪啪响,她也不会把在空间里领取任务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我,怎么就酒……”姜静烟一拍胸脯,没吐出几个字就大舌头了,乌拉拉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我懂,我都懂,华夏剧团都指望着你,重担压在你的肩头上。”老戏骨摸了摸姜静烟的发顶:“我也懂得,你一直很喜欢花容,他突然一声不吭就嫁人了,对你的打击不一般……”
“我喜欢女人啊?”姜静烟惊恐无状地捂着嘴抽泣,瞬间又释然的微笑,“女人也挺好的,抱着软软的。”
老戏骨终于目瞪口呆,闭上眼凝重地道:“我还是给你去备醒酒汤吧。”
这不是华夏剧团的基地,而是京城达官贵人的府邸。因此不能想在家里那么方便,唯有好言好语与狗仗人势的宁府下人好好儿讲讲,塞些银两,醒酒汤还是会有的。
趁着喝醒酒汤傻坐的工夫,姜静烟速度的了解了当前的局面。
原来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
华国女子稀少,男女比例高达二十比一,因此女人都是宝贝的存在。
这才出现了花容身为男人嫁作他人夫,上一任姜静烟失恋买醉,她借着系统任务穿越附身这一幕。
她是姜家唯一的后人,自打母亲去世后,一群夫侍就各奔东西,几乎抢光了家里所有的财物。
作为正夫的姜父悲痛欲绝,把家族的剧团事业交到她手里就撒手人寰。
姜静烟十三岁就撑起家业,并且心底善良,专门收留无家可归之人。
她的剧团里也是男居多,女偏少。男子多半是被妻主休弃,或者丑陋无盐无法嫁人,或者又穷又惨无一技之长讨好女人的类型。少有的四个女人,有两个是姜家原先的奴仆,有一个是出狱的杀人罪犯,还有一个就是暗恋姜父多年,默默支持姜静烟的老戏骨。
“我穿到了一朵白莲花身上。”姜静烟眼下要面临的问题就是由于她总是好心好意的收留奇形怪状的人,难免被莫名其妙背叛的局面。
好不容易培养出个花容来当男主角,结果人家看不上穷屌丝姜静烟,跟着人家肥肠满肚土豪跑掉了。
“不仅是朵耀目的白莲花,还是睁眼瞎。”姜静烟环视一圈,陡然又探悉了另一个姜静烟爱慕花容的心理。
这一屋子古怪的面孔,作为生理和心理均健康发展的女人不喜欢花容能喜欢谁?
据说,花容是他们中间长得最……正常的了。
哥哥姐姐们,你们确定这是戏剧团,不是变态秀?
另一个姜静烟也好歹念过书,出于各种书生的清高,从来不登台,因此在演员们的表演过程中,姜静烟就闲了下来。
喝了很多汤水,又时间富裕,导致的结果就是姜静烟化身厕所女神,捂着肚子寻找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
这是宁府的院子,她总不能就地处理。不是她不够厚脸皮,是怕排泄过后,宁府的人把她当成排泄物也千刀万剐了。
虽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成长得是那么明艳,一向贱气冲天的她很乐意摧毁这一幅幅的美景。
古代是没有公共卫生间的,她东窜西奔,小腹愈发沉重,眼瞅着就要爆发。
就在这时,啜泣之声传入耳畔,姜静烟旋即大喜。
此时的她顾不得变态见人啼哭就兴奋不已,是由于她折腾了这半天总算是碰到活人了。
青天白日的应该是活人吧?
前院在演戏祝寿,是个人就去凑热闹,讨个巧,得了赏。可怜姜静烟的膀胱处于澎湃的状态,导致神智也濒临崩溃。
她拨开草丛往声音之所狂钻,根本不晓得她这番行为着实吓坏了那自怜自哀的男子。
就听砰砰啪啪的响动后,姜静烟张牙舞爪地闯入了他的视线,男子登时一屁股坐到地上,失声大叫:“登徒子!”
从世界观的角度而言,男人的台词没有偏差,从姜静烟的世界观分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了。
她冲上去,一巴掌敲得男人头晕脑胀。“我蹬你什么了?”她抓起他的胳膊一通摇晃:“厕所……不是,茅房,额,净房在哪里?!”
“啊?”男人不可置信地忘记了反抗。他正哀伤至极,突然有陌生女人疯狂的打听净房在哪里,教他如何应对?
男女七岁不同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民众不讲究也就罢了,他是宁丞相的嫡公子,怎能不计较声誉?
“你放手!”男人欲甩开姜静烟,然而这一瞬间,他骤然发现她苍白如纸的容颜是那么的娇嫩纤巧,比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太女妩媚多姿得多。
他怔忪的片刻,姜静烟喷了个酒嗝,接着下不通上行地哇的一声就大吐特吐。
啊咧?他刚才是为什么事而流泪的?怎么一丝记忆也没了?可以为当前的这一幕再哭一回吗?
“你……”男人张口结舌,瞳孔放大,思想放空,位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你不用担心我,我好多了。”姜静烟客气地点点头,“我会为你的衣裳负责。”她说:“是我污了它,我会负责到底的。”姜静烟一抹嘴巴,摆摆手:”不见了。“
语毕,她蹑手蹑脚地溜进树丛后,转眼就消失无踪。
被污了的就是衣裳而已?
宁府的嫡公子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自知惹了祸,姜静烟把身体裹在宽大的戏服里,又是化妆,又是戴帽,反正能套在身上就不放过。等到演出结束,她混迹在戏子们之中,平安无事地离开了宁府。
“老爷子赏了我十两银子!十两!”月貌经此一役,定然名声大噪。天下戏子千千万,在丞相面前演过戏,唱过曲的,可谓屈指可数。
月貌信心膨胀,挤在心上人姜静烟身边,不停暗送秋波,“姜老板不是喜欢吃老吴头家的馄饨吗?”月貌含羞带怯地道:“以后我天天请姜老板娘吃,再叫老吴头撒一堆的虾仁!”
你再说下去就不是虾仁,是吓人了。
哥哥,你这种泡妞方式注定你一辈子单身狗。
姜静烟嫌弃地靠着车壁,回想白天的一幕,就不忍地闭目叹息。
总体而言,这异空间世界的男子们各个英俊,也属于女尊特有的优胜劣汰导致的结果。
她却对满戏团的男子们提不起一丁点儿的兴趣,满心记挂着的是被她吐了一身的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