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一朝变男人 第九章 翻了
小优被请下去的时候，还在挣扎地大叫：“静烟哥，我没明白什么意思！我是按照你的吩咐作证的啊！这和我哥哥又有什么关联？我都是为了你啊！我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要不是那样对我，我也不会这样对你。”姜静烟请法官让下一个证人上台，由于小优陷入做伪证的嫌疑，辩方律师都没来得及问她一句话。
整个法庭快成了姜静烟的专场了，辩方律师委屈得不得了，频频看向法官，那求助的目光是在呐喊：法官大人，我还活着呢！我还喘气呢！为什么不让我说句话？！我呢，什么时候会轮到我？！
法官也觉得局势不知不觉就被姜静烟带偏了，清咳着决定先中间休息，再请下一个证人登场。
被告席的韦小倩在众人不善的目光中起身，频频向姜静烟瞪去。
姜静烟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就是不动。“你当我傻啊。”他喃喃自语：“这里有法警，很安全。我要是出了这个门，说不定被你挠得皮开肉绽。打死我也不动地方，宁可被尿憋死也坚守阵地。”
翻了她们友谊小船的又不是他。
如果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各有所求，没有拧成一股绳，也不会被他轻轻松松就挑拨离间。
姜静烟断了韦小倩的后路，想必她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短暂的休息了十分钟，韦小倩再出现在姜静烟面前头发乱窝窝的。看来小优充分地帮他发泄了，所以说，杀人不动刀，打人不脏手，害人不费力，才是坏人的最高境界。
这一次的证人不是别人，正是姜静烟的经纪人。
由于经纪人中立的关系，既不偏向姜静烟，也不会对韦小倩不利，因此不管是姜静烟，就连辩方律师也摩拳擦掌，等着拿他显神威。
姜静烟起身鞠躬，动作标准又……淑女，台下有的人窃窃私语笑他肯定是钙男，举手投足都太娘娘腔了。
“秦欢，”姜静烟站在经纪人面前，心脏自然就砰砰跳动，那是原主沉淀多年的爱恋自发的反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我一直不肯直接称呼你的名字？你就没有好奇过吗？”
不等他应声，姜静烟就垂眸轻柔呢喃地自问自答：“因为每次叫你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喜欢……秦欢，喜欢，像是再向你告白。”
辩方律师翻翻白眼，法官提醒姜静烟进入正题。
“正题吗？好，没问题，我这个人最喜欢正题了。”姜静烟略一沉吟，在抬头，一句话就是晴天霹雳。“请问你的输静管一直是堵塞的，何来捐静，生孩子的可能？！”
“恩？”辩方律师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一瞬间没听懂姜静烟再讲哪个星球的语言。
法官也听闻过姜静烟经纪人闹得轰轰烈烈的捐静还是渣男案，此刻他目瞪口呆，端正的形象掩饰了他不比辩方律师还要惊诧的心态。
旁观席一下就炸了，韦小倩跳了起来，大吼道：“不可能！我的儿子是他的，就是他的！”
“我就说你目的不纯，不仅是为钱，还为了害我才状告秦欢的。手术费的话，私底下和解不就好了，上了电视，登了舞台，你的心情很爽吧。打着你生病的儿子当旗子，你就没有考虑过小孩子的心情吗？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还伟大呢，太可笑了。“
法官确实是想提醒姜静烟注意发言的，但是全场都是议论声，他敲了许多锤子也没有奏效，总不能让法警把所有人都拉出去，唯有宣布再次休庭。
他还没站起身，韦小倩就继续和姜静烟大吵，围观群众哪里有舍得离开，自动自发地看热闹，就连两个法警也交头接耳地交换谁更可恶的意见。
“我不配做人母？”韦小倩捶着胸口，声泪俱下：“我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你凭什么指责我对儿子不好？我还没毕业就怀孕生子，你知道有多艰难吗？没有男人照顾，我家里人也把我当成污点累赘。工作找不到，我背着孩子到菜市场捡小贩剩下地菜叶吃！我坐月子时吃不饱没有奶水，儿子饿得一整夜一整夜的哭闹，你知道我抱着小生命恳求老天爷怜惜怜惜我儿子的心情吗？！你没有资格评论我！要是没有你，秦欢早就投入和我们一家团圆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身为男人，和女人抢老公，你要不要脸！”
“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也不想知道！”两人隔着旁听席与辩论场的护栏对喊：“你可能曾经有过一心一意照顾的母爱，可是你看看现在，看看现在的你！一大堆记者包围你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不停追问他恨不恨秦欢，恨不恨我，你就满意了？你以为你儿子是想念爸爸才哭的吗？他都没有见过秦欢，哪里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他是被闪光灯，被话筒，被相机，被记者们的围追堵截吓到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母爱的付出吗？”
“你敢不敢亲口问问秦欢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问一问他明明知道你和秦小优搞得鬼名堂，又一再谦让包容的原因是什么？”
姜静烟转向秦欢，压抑着怒意道：“秦欢，是男人你就说明白！你喜欢的是我，又抛弃我去照顾你不爱的女人，帮助不是你的血脉的孩子是为了什么？！你是神吗？你就那么无私吗？你想拯救全世界吗？你疯了！”
秦欢张了张嘴，又抬起手拍打证人席前的桌子才缓缓开口：“我不是神，也不无私，更不像拯救全世界……”他看着姜静烟，哀戚地笑了，“我是哥哥啊。”
“什么？”姜静烟眼眶通红，鼻子酸得怎么捏也缓解不了。“你的意思是，你的妹妹，背叛你，算计你的妹妹比我还重要喽？我，这个一心一意为你打算的人就不重要了？”
“不是不重要，是太重要了，不懂得该怎么守护，怎么守护都守护不了，不如放手，让你自由。”秦欢绕过桌椅，来到姜静烟面前，静静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是哥哥啊，没有办法。我和小优没有父母，从小到大，我既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爸爸妈妈，她惹出来的祸唯有我能处理。就是我的存在，你才更放纵。我不是没有注意到你，是不想再耽误你了。“
姜静烟拍开他的手，仰头憋回原主的身体情不自禁狂奔的泪水。
“想甩了我就痛痛快快的，何必甜言蜜语，你叫我怎么舍得放手？”他对他说：“你宁可当个好哥哥，也不要做我的恋人了？哈……我懂了，我都懂了。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参合什么劲儿？官司也不打了，没意思，反正你养大的是别人的孩子。嘿，等你老了，你养子就去找亲生父亲，把你丢到一边，生不养，死不葬。我一想就很痛快了。”
姜静烟转过身，对一脸无奈的法官道：“法官，我不打官司了，和解吧。啊，我会提出书面申请，走正规程序的，麻烦你陪我胡来了。”
他深深鞠了一躬，泪水滴答滴答落到青色的地面，留下氤氲的痕迹。
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不是她姜静烟的本貌，然而，无法控制。
场中人们唏嘘不已，韦小倩则是不可置信地冲过来，抓着秦欢摇晃：”你告诉我，天天究竟是不是你的儿子！那年你不是去捐静了吗？小优不是陪着你去的吗？我就在后面跟着，守着，不可能有错！我还买通了医生……“
“对不起，”秦欢掰开她的手，“我是架不住小优的啰嗦。五千块就想买通医生是不可能的。你是无辜的，错的是小优，我会为此负责，供养你们母子一辈子。”
韦小倩后退四五步，捂着肚子爆笑：“哎呀，这闹得什么事？！”她对周围的指点视而不见，疯狂又狼狈地大笑不止，“怪不得姜静烟骂你，你确实是……确实是傻子！你以为你能拯救全世界，能拯救得了我吗？你既然不可能喜欢我，就永远不可能救得了我。“
她笑着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模糊了她的妆容，一块黑，一块青的，瞧上去十分吓人。
秦欢对她没有多少不忍，他扭过头定凝着仍旧大弯腰掩饰哭泣的姜静烟。
倔强的他，才不会让谁看见他的眼泪。
秦欢抬起手又缩回，这时法庭内又冲进一个人影，一把就扑上韦小倩，抓起她的长发。
“都是你，都是你啊！”小优在外面听见了哥哥所有的言辞，亦是悔恨不已。“哥，不是我的错，是她从大学时就像算计你，我不是故意的！”
“姜静烟，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就看不到？看我一眼你会死吗？会吗？哥，我多么的嫉妒你，为什么我们是亲兄妹，他眼中就有你，我就连影子也当不了！为什么啊！啊啊啊……”小优推开韦小倩，瘫软在地抱头痛哭：“都是这个心怀鬼胎的女人的错，我为什么就得不到，为什么……”
秦欢深吸一气，调头走向小优。他蹲下身，捧起妹妹地脸：“你不是影子啊，你就是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