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爱呢哪去了 第四章 互驯
“余钟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法院啊法院,是神圣的场所!你还不放手!”姜静烟奋力扭动,暗忖:我一个阳光健气少女还制服不了你一个小残废?
我已经开始锻炼身体了!利用从空间店铺买来的典籍修炼了!气沉丹田,精神抖擞了!……
怎么好像除了屁,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个星期前正式开始的!
听到余钟云贴着她耳畔的低笑,姜静烟陡然发作,身姿灵活地一旋转,从背靠着他换成面朝他的胸口,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诶……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一转过来,抓着对方的胳膊就拧压在他的后腰了。
为什么轮到她就变成换了个姿势投怀送抱?
“姜律师名不虚传,比我想象地还要热情奔放。”他调侃道。
姜静烟怒火攻心,照着他的下巴就像是袋鼠般跳撞上去。
余钟云轻松一仰头,姜静烟的额头咚的就碰到他结结实实的胸脯,登时疼得泪都快流下来了。
“其实我也疼的。”他踟蹰地开口。
可惜,单薄的安慰无法平静姜静烟狂躁受伤的心灵。
她再接再厉抬头就要袭击他致命部位,余钟云早就有所提防,两腿敏捷地张开闭合,就将她的膝盖给夹住了。
“死瘸子!别逼我动手!”姜静烟的四肢就剩一条腿还能动作,但也没多大用处,无助地弹跳跺脚罢了。
“你已经动手了……脚也动了。”余钟云始终保持着绅士容光,似乎对她死瘸子的辱骂分毫不计较。
“那么,现在能邀请姜小姐陪伴我了吗?”
“死瘸子死瘸子死瘸子死瘸子……”不是姜静烟气极头昏,而是她实在挑不出他的缺点,以此攻击。唯有不停的重复余钟云唯一的软肋。
余钟云淡定地颔首:“姜小姐是答应我了,在下深感荣幸。”
之前的他是这个自说自话的画风的吗?
姜静烟被他扯得趔趔趄趄,又被他大部分重量压得腿都站不稳。
她是看明白了,今天不配合他,他就能死皮赖脸到底。
这种蛇精病并非她的专利。
暂且瞧瞧他究竟要搞些什么名堂。
她坐进他的劳斯莱斯,愤愤不平地问:“喂?我的宾利怎么办?”
余钟云看也不看她,轻描淡写地开口:“法院大门前,它会安然无恙等你回来找。我相信,她比你老实听话多了。”
姜静烟冷哼着扣好安全带,他才扭过头,一脸惋惜地道:“淑女应该等着男士殷勤的服务才对。你太独立了,都不给我发展暧昧的机会。”
“我呸,”姜静烟啐道:“我不是劳什子淑女,你也不是该死的绅士,少装得人模狗样。你不是想玩吗?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个什么国际水平来?事先提醒你,我生死极限的经历都尝试过,普通级别的折腾无法打动我的芳心的。”
“生死极限?”余钟云故作惊诧地提高语音:“这么危险的事,绅士是不会让淑女遭遇的。姜小姐就敬请期待吧。”
姜静烟赏赐他白眼,望向车外,摇下车窗。
沁爽的风还没能吹散她适才运动冒出的细密汗珠,余钟云就把车窗关上了。
姜静烟冲着他恶劣地呲牙,又打开车窗,他又给关上了。
来来回回四五次后,她愤慨地指责:“你幼不幼稚啊?”
余钟云开车的速度不慢,然而就算遇到路况不良的地带,姜静烟也没有感觉到颠簸,足以证明他的车技不错,狗屎运也不错。
“淑女应该注重形象。”他言笑晏晏,和颜悦色地道:“你的头发本来就长,难道没注意到都吹我脸上来了吗?”
“我不是淑女,你再啰嗦,踹你个小瘸子跳车。”即便嘴上说着不介意,姜静烟还是不自觉地看向后视镜,赫然惊现,她鸟窝发型。
也对,刚刚和余钟云战斗了一场,大风再吹,效果不吓人确实不太可能。
正挠抓几下,车子猛地就停了,惯性作用,姜静烟砰地撞了把。不严重,却也会痛。她的额头二次受伤,红彤彤一片,和比他人略显苍白的脸色形成强烈明显的反差。
姜静烟捂着额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余钟云。
他耸耸肩,“提醒你一声,红绿灯换了。”
“麻烦你下次提前提醒我。”姜静烟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她力气比不过他,势力也及不得他,光是图个嘴上痛快也没意思,冷静,冷静……
她神色将将缓和了几分,车子就和什么似的拱动了一下,姜静烟往前一冲,安全带勒得肩膀生疼。
“红绿灯快换了,我往前挪动挪动。”余钟云热心的解释,并没有得到姜静烟的谅解。
特别是他三番四次地玩弄把戏,害得她前前后后晃动地头晕脑胀。
“你是故意的!”她身心均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我只是往前挪动挪动。”余钟云的神态是那么的诚恳与正直。“你那么盯着我也不是我的错啊。好吧,这样,下次我再突然停车就帮你拦一拦。你先把你的头发整理整理吧,我都分不出来哪里是你的胡子,哪里是你的头发了。”
姜静烟咬牙启齿地高喊:“我哪里来的胡子!”
话音才落,车子再次拱了拱,仿佛是对她无声的抗议。
此次,正如余钟云所言,他及时出手按住了她的前胸,阻止她剧烈摇摆。
“没事吧。”他露出小虎牙,一副我说到做到的样子。
姜静烟长吁一气,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嘴*巴都歪了。
“不好意思。”余钟云大惊失色地道歉:“我以为是你的后背。别介意,我什么也没摸到,你也什么都没有。”
姜静烟是以嘴皮子利落出名的律师,平生头一次被无赖男气得吐血。
是真的要吐血了,她狂咳一通,口腔喉咙血腥气蔓延,随即就靠着车椅,精疲力竭地动弹不得。
等到余钟云抵达了地点,夜幕都快要降临了。
他好心地替她解开安全带,好心地先行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好心地替她拎起包包。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非奸即盗。
姜静烟拒绝地躲着他,见是她与客户碰面相约过的一家酒吧,放松了些许警惕。
她不是会泡吧的女人,也不是没市面,大惊小怪的傻妞。
就是余钟云要和她拼酒,谁吃亏也还不一定呢。
这家酒吧的格调很是优雅,十分符合余钟云这种绅士,并非那类年轻人泡妞钓凯子,又能蹦迪跳舞疯狂的场所。
余钟云大方的表示绅士请客,姜静烟也就大方地点了这里最贵最不醉人最好喝有一点点甜又不要太甜的酒水。
她的要求刁钻古怪,调酒师讪讪地笑笑,回过头是莫名其妙地嫌弃。
“姜小姐不感激我吗?”这是余钟云名下的一家小酒吧,不是集团的财产,是他个人开办,累了,倦了,就会逃到这里来享受清净。
姜静烟边批评调酒师怎么能没有炸鸡,没有炸鸡就没有喝酒就不会爽快,边敷衍地回应他:“感激你什么?感激你迫害我的额头?所以说,炸鸡的重要性堪比东京会议缺少美国的支持。没有炸鸡就没有酒,没有酒就没有炸鸡,东京会议就不会那么失败了!”
调酒师恐慌地与幕后隐藏老板余钟云对视,强忍落荒而逃的冲动——
她到底再讲什么!
还没喝呢,就醉呢?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效果也没这么凶猛吧!
“瞧把他吓得。”姜静烟用吸管沾了沾余钟云的酒水舔了舔,坏心眼地道:“看见他惊慌失措,我就开心了。”
她笑眯眯地接过调酒师怯生生推过来的酒,端起来道声谢,送至嘴边时,陡然就调转了方向泼了余钟云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姜静烟道:“提醒一声,没有炸鸡,我的手就止不住颤抖,拿不住酒杯。”
余钟云默然地取出帕子擦拭,姜静烟随手就抢过调酒师专门用来抹干净吧台的抹布兴奋地朝他扑去。“余总,我是真心对不起,你是绅士,不会大发雷霆的,吼。”
他左躲右闪,最后抢走抹布扔得远远的。
如果车上第一场较量是余钟云大获全胜,那么此刻第二场比拼是姜静烟凯旋嚣张。
目前平手。
“再给姜小姐一杯,她要是继续失手,账单就请寄到以下地址……”余钟云念出一长串,姜静烟赫然发现是她的家。
同一个手段也不能频繁使用,会大打折扣,以为她是小朋友吗?
好可惜,不能再倒他一身酒,顺便用抹布帮他擦擦。
余钟云脱了上衣,调酒师立即就捧走拿去清理了。
姜静烟本就敏感,登时就嗅到了基情的味道。
这两个男人不是好基友,就是上下级关系。
她以后开车到附近也要绕着走。
余钟云心情很愉快,姜静烟的小动作也不能影响他。
过了一小会儿,也不知调酒师从哪里弄来的炸鸡送给了姜静烟。余钟云抿了一口酒,笑道:“高档酒吧里吃炸鸡,你是头一份。怎么,听闻你爸爸进监狱,你妹妹流落异国他乡,高兴地非吃炸鸡庆祝不可吗?”
姜静烟认真地咀嚼,认真地回答:“不是啊?我非吃炸鸡,是庆祝你海味火锅官司输给了正义的我。”她咧开嘴,也亮出小巧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