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三人不成虎 第三章 钟情
国师是个帅老头,缺乏父爱的姜静烟听到柔软磁性的男音,毫不犹豫地扑倒进他怀里。
身材好,长相好的成熟美男子正是她的心水。
就算看不见,他的声音也代表了一切。
不过她也就是沾沾便宜,满足一下作为女人的正常心理和生理需要,是不可能上演一场绝艳的师徒生死恋的。
就连他的皱纹也那么美好,好像成为小螨虫在他的波浪滔滔的皱海之中徜徉。
国师除了精通武艺外,还是医术高手,一辈子抱着救世济民的想法。难怪他一辈子也没有嫁人,如果她是他的情人的话,也会质疑他,到底爱的是她,还是黎民百姓。
在姜静烟看来,国师不仅仅是个普通的汤姆苏,更是百年一遇的沉迷于无私奉献到病态的程度。
国师之前有两个徒弟,也就是说姜静烟有两个师兄。一个就是活蹦乱跳的白溯,总是以苍蝇的形式缠着她这朵娇嫩的花朵,一个就是毒舌冷漠的宣云。
他们两个都有成为顶天立地大帅哥的潜质,姜静烟揽镜自照的时候,深深怀疑国师有收集美人的癖好。
姜静烟听到国师要教她医术时还挺兴奋的。
反正她现在目不能视,行为受到很大的限制,不能再欺负别人,也不能再让被人被她欺负,处于深度无聊的状态当中;要是国师肯教她中医,对她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惜,很快,姜静烟就发现了。
这个世界的草药和她所处的现代社会是不通用的。
名称也不一样。
姜静烟撕心裂肺地哀伤时,国师又教她用嘴巴尝苦森森的草药来辨别。
她没有神彩的瞳眸精确无比地落到了一旁乐哈哈跟大型犬类一样的白溯脸上,接着抓起草药就塞进白溯的嘴里。
国师背对着他们捻须眺望山间景色,沉浸在某种小情绪中不可自拔,也没留意到徒弟们之间的小打小闹。
“怎么样?你感觉到了什么?苦吗?”
姜静烟认真地撞了撞白溯,鹦鹉学舌的问:“苦吗?”
“苦。”白溯吐吐舌*头,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姜静烟扬声回答:“师傅,是苦的。”
“是哪种苦?微苦,涩苦,辣苦……”
“很苦。”白溯道。
“很苦。”姜静烟道。
宣云盘坐在一旁的大岩石上,拄着下巴望着姜静烟,嘴角不停抽搐。
如此的学习劲头,姜静烟能有所成才怪,最多就是帮着给国师打打下手,基本可谓是吉祥物的存在。
白溯和宣云两个小孩武功的潜质不赖,年轻好动,时不时就打一场。特别是姜静烟出现后,他们就厮打得更频繁了,即便事后会被国师惩罚举大鼎,也不知悔改。
姜静烟问过国师,为什么每次都是等他们打完了,打够了才出手阻止?
国师意味深长地答:“要不然就没有意思了。”
其实国师想表达的是想要提高武艺就必须实战,两个徒弟做彼此的对手也是种进步的方法。
不过,以姜静烟龌龊的内心是不会美好的解释,直接翻译成国师有够无聊与变态,就是喜欢看见他的两个小徒弟流血流汗,衣服扯得稀巴烂,露出精壮的小胸脯。
以前白溯找宣云的茬,是由于宣云总是比他得到师傅更多的夸奖。如今是为了姜静烟。
白溯认为宣云比他得到了更多姜静烟的青睐,心理哪里能平衡?
实则姜静烟是嫌弃他太孩子气了,智商也不够用,一句话掰成十句他才能听懂。不像是宣云,她一个手势,一两个词汇,他就深知她意。
他们打成猪头狗脸,姜静烟也凑过热闹了,就会上前拉开两人,一手揽住一个的肩头,无可奈何地道:“没办法,既然你们都这么爱慕我,那我就唯有勉为其难地娶你们两个了,哈哈。”
她爽朗的笑容逗了两个大男孩,他们一人捏起姜静烟一边小嫩脸。三人便笑闹成一团,最后躺在草坪上看星星,准确的说,是白溯给姜静烟讲解哪个方位有什么样的星星。
宣云偶尔会插嘴嘲笑他:“星星就是星星,哪里有那么多的模样?”
白溯习惯了他的坏嘴也不加理会,枕着手臂,叼着草棍,翘起二郎腿美滋滋地道:
“这样我们三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也挺好。”
好一会儿,姜静烟才领悟道白溯指的是她同时娶他们两个的玩笑。
他竟然当真了……
姜静烟这次穿越的最大收获就是重新经历了一回愉快的童年。
就算仍旧没有关爱照料她的父亲母亲,没有互相扶持的兄弟姐妹,有了两个玩伴,她也心满意足了。
这是她头一回觉得穿越完成任务也挺好的,没有被全能律师空间系统坑一把。
姜静烟穿越时原主就十二岁了,因此时间就更加飞速一般,转眼她都十六了。白溯,宣云十七岁,正是花季雨季的年纪,就和一朵花似的,惹得姜静烟时不时就咸猪手捏捏他们。
天下的局势不是很稳定,天灾人祸,流民遍地。
皇帝曾修书给国师,将罪过全推给姜静烟。道是没有把她奉献给神灵,才会招致神灵的处罚,要求把姜静烟送回庙里苦修。
国师就是答应了,白溯和宣云也会带着姜静烟私奔。
他们均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为身世悲痛过,然而在他们看来,姜静烟有父亲还不如没有。
四人居住的山脚下的村落也涌至越来越多的难民,特别是听说国师就住在这里后,大批量的病人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姜静烟可以想象到无家可归,天旱地裂的场面,第一反应就是瘟疫也不会少的。
果不其然,难民中有一半是得了疫症的。
国师每天每夜地照顾难民,三个徒弟必然不能置之不理,自顾自地图安生。
姜静烟会很小心的烧开水喝,洗手,戴口罩,吃干净的食物,白溯与宣云有样学样也关注起卫生问题。
或许是姜静烟的注意很奏效,也有可能是国师的草药很管用,说不定也是他们三个年轻气盛,身体棒棒,瘟疫并没有传染给三人。
国师是医生,是大夫,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是他的天性,姜静烟却不能像师傅一样一视同仁。
尤其是在难民的病人中有个领着儿子的父亲非常招她讨厌。
堂堂男子汉,一丁点儿疼痛都忍耐不得,非要比旁人多喝几口草药罢休,仿佛就能占多大的便宜。
国师是治病,不是救命,他还专挑软柿子捏,质问姜静烟为什么不给他饭吃。
姜静烟转头就给他下了巴豆,吃自己的屎去吧!
国师得知后,把她狠狠批评了一顿。
该病人得了病身子十分虚弱,哪里禁得住她在下一剂虎狼之药?
“帮他排排毒,降降火。”姜静烟理直气壮的不认错:”师傅,你没看见他是怎么对待他儿子的吗?不舒服了就拿儿子捶打撒气。有食物了也是先吃个饱,渣都不给儿子留!他儿子才六岁,瘦得和三四岁小孩儿差不多,全是骨头,哭都不会哭了!这种人渣,别说是我给他下巴豆,就是取了他的狗命,我也不会眨眼!“
话音一落,姜静烟就遭受到国师凌厉的巴掌。
她捂着脸,冷静又冷静地道:“你养了我这么多年,视如己出,别说是打我一巴掌,就是十巴掌,百巴掌我也认了。”
国师看了看布满茧子的大掌,叹息的旋身离去。
白溯连忙就抢在宣云前头安慰她,临了还不忘一如既往地对她表白。
“以后我们成亲了,师傅也就老得动不了了。我们就和他老人家一起住。”
姜静烟对他所谓的安慰十分无语,嫌弃地道:“谁说我要和你成亲了?”
“谁叫我喜欢你吗。”
“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姜静烟对白溯的每日告白烦不胜烦,扭头就走。
她经过宣云身边时,可能是疼痛使然,也可能是小石头该死,脚步一错,就要跌倒。
宣云张开手臂揽住她的柳腰,瞬间就松开她,默不作声地站到一旁。
每天都要面对死去的难民,任是谁的心情也不会阳光的吧?
也就白溯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特殊。
姜静烟再回到病人之间,陡然听闻那可恶的病人把他的儿子打死了。
她手中的药碗跌落,摔成了无数碎片。
不可原谅……
她心头像是住着个魔鬼,不停地叫嚷:
不可原谅!
姜静烟摸到他眼前,劈头盖脸地就打,抓起什么都朝他头上丢。
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生命力相当顽强,瘟疫没有杀死他,巴豆也没有对他造成伤害,眼下还有力气反抗,将姜静烟推倒在地,抬脚就要踢。
姜静烟气喘吁吁地摸向腰间寻找她的匕首,那把宣云给她的匕首。
就在对方的脚丫子冲到她面门时,姜静烟抽出匕首一下子刺穿了男人的脚背。
“啊!!!”他抱着脚跌倒,口中不三不四的辱骂她。
姜静烟听准他的方位,双手抓起匕首就朝他捅去!
不料,斜刺里冷不丁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小孩子下手!
父母的意义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