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偶尔兴起2019-05-28 20:212,470

  秦得禄休息了三天,情况刚好一些,就起来下地活动,丽娟在一边扶着他,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张妈一边问着“谁呀!”一边过去开门。

  几乎是她刚把门栓拿掉,门就被撞开了,从外面闯进来一帮穿着黑衣,扎着腰带打手模样的人,他们刚一进屋就大声嚷嚷着:“秦得禄呢!叫他出来见我们张爷,妈的还躲起来了。”

  这伙人骂骂吵吵的,一点礼貌都没有的,秦得禄在丽娟搀扶下走过去问道:“这几位爷,我就是秦得禄。请问你们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秦德禄的声音并不高,但也是不卑不亢的。

  黑衣人自动的站成两排将中间的路让出来,张啸林从这伙人的中间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纸,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对秦得禄说:“秦老板,恕我的手下没有礼貌了,但是咱们的帐该算一下了,这日子已经到了,跟你买的白狐狸皮是否进回来?我去你们店没有找到你就来你家找你了。”

  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丽娟看,丽娟见了很反感的低下头,轻轻挪动脚步想藏在丈夫的身后,注视到丽娟的无措,秦得禄往前一步挡在丽娟前面,阻隔住张啸林的目光。

  “张爷,本来我是选到了一块上好的白狐狸皮,可是回到上海的码头就被人抢了,这不是为保护货物,我身受重伤,我的伙计还丧了命,丽娟快去取三百大洋来。”

  打发走丽娟,秦得禄对着张啸林鞠了一躬说道:“张爷,我照合同上写的,三倍赔偿你的损失,并给您赔礼道歉了。”

  秦得禄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毕竟自己也受伤了,还死了一个人,而且也赔偿了张啸林三倍的大洋,就算是再不讲理的人,也不会好意思再追究了,今天这个事也就算是过去了,可惜他想的太轻松了。

  “哈哈,打发要饭花子那?你看清楚合约上写的是三十倍,不是三倍,别找什么借口,什么叫到上海就被抢了,那么多人不抢就抢你?还就抢我那张白狐狸皮?不要太搞笑了。”

  小天雷刚刚放学回来,就看到家里黑压压站着不少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的人发瘆,他怯怯的来到爹爹的身后,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张啸林的眼睛,那是一双鹰眼,里面充满着狠毒和算计,阴深深的盯着你,感觉被他盯上了就无法逃命了,他那阴郁的样子压得人都无法喘气。

  丽娟拿着钱从里屋出来,正听到张啸林说三十倍的事情,吓得她手中的大洋掉到地上当当作响。

  秦得禄听了张啸林的话急忙辩驳道:“不对啊,合约上不是清清楚楚的写着三倍赔偿吗?什么时候变成三十倍了?张爷您是看错了吧?”

  张啸林阴冷的笑了一下,将手里的纸拿给秦得禄看,一边让他看一边说:“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是多少倍?还有这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还有按的手印,看清楚。”

  秦得禄认真的看去,脑袋嗡的一声,原来是张啸林挖好坑让自己跳啊!

  那天是张啸林的账房先生写的合约,但是三和倍中间的空隙有点大,他也曾问了一句,但是账房只说自己年纪大手抖了,没量好距离。

  张啸林又和自己打岔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他们留这个空隙是要往上填字的,三十倍就是三千大洋啊!自己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不上。

  “张爷,咱们做生意可得讲仁义啊!说好的三倍赔偿,你让人改成三十倍?那我的货物被抢就不是意外了,是你找人做的吧?”

  张啸林当然不会承认,冷笑着对秦得禄说:“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总之要么把白狐狸皮给我,要么把钱赔给我,你选吧!”

  秦得禄被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张啸林没有说出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丽娟和秦天雷哭喊着扑了过去,抱着秦得禄一直喊着,希望能喊醒他。

  张啸林暗笑一声,假仁假义的对丽娟说:“这位妹妹,我先回去,别说我逼你们,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我三天后会再来的。”他不想把丽娟逼得太紧,万一她再自尽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丽娟,带着手下离开了,这伙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屋里就剩下秦天雷几口了,秦天雷和张妈帮着丽娟一起把秦得禄扶到床上,找来了大夫。

  大夫一边摇头一边说:“本来就伤的不轻,这又急火攻心引动内伤加剧,我是没有办法治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不管丽娟和秦天雷怎么哀求,只是一直摇着头走了。

  送走了大夫,丽娟无力的靠在床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自己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着,禄哥身体非常好,他是自己和天儿的依靠,有他在就非常有安全感。

  可是现在禄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发青,真害怕他就这么离开自己和天儿,还有腹中的宝宝,那以后她们母子三人该怎么活?

  小天雷已经懂事了,今天的事他看的很清楚,是那个张啸林给爹爹下了圈套,是他害了爹,他真想跑出去为爹爹报仇,可是他心中明白,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去对抗那个男人。

  就这样守了一夜,秦得禄终于没有熬过去,临死前他交代丽娟,让她别管上海的一切,快带孩子离开上海回东北老家,晚了就来不及了。交代完他就咽气了,眼里是深深的不甘和怨恨,死不瞑目。

  丽娟一身缟素,头上戴着一朵小白花,她悲痛欲绝的吩咐祥叔,让他把秦得禄火葬了,她要将秦得禄的骨灰带回老家,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上海,自己就守着禄哥的骨灰过后半生,带大两个孩子。

  秦天雷带着孝帽子去和祥叔给爹爹火葬,娘因为悲伤过度,已经哭晕过去了,不忍心叫她去看着残忍的一幕,就让张妈在家陪着她,他自己去送爹爹最后一程。

  秦天雷亲手点燃了架着父亲的木架,看着那熊熊的烈火将父亲吞噬,想到从小到大父亲的谆谆教诲,他一边烧纸一边大声哭喊着:

  “爹,爹你上西南,

  宽宽的大路,长长的宝船。

  爹,爹上西南,

  溜溜的骏马,足足的盘缠。

  爹,爹,上西南,

  你甜处安身,你苦处花钱”

  悲呛的声音,就连老天爷都为他们感到悲哀,天阴沉沉的,太阳躲到云层里不忍看这个可怜的孩子,树叶哗哗的响着,仿佛在为秦得禄奏着哀乐。

  将爹爹的骨灰装到坛子里,默默的跟着祥叔往家走,他脸上是不属于孩子的深沉,那个爱笑的少年不见了,他从此背负上仇恨的枷锁。

  疲惫的回到家,看到门大开着,感觉不对,秦天雷害怕娘有事,急忙冲进屋里,看到的一幕让他跌坐在地上无法起身,眼泪不受控制的淌着,嘴中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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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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