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东窗事发
步妖娆2019-05-29 02:084,259

  第二十七章 东窗事发

  可是世上事,哪儿有这么多尽如人意的?

  很多时候,偏偏是你越不想要什么,越来什么。

  天意弄人。

  “对了,清婉!”刚要走,突然又因许鸿声这一句站住了。

  “什么?”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出黑熊的吗?”

  燕清婉很疑惑地看着这位许四哥,并不答话。

  “是孟潮生给我透露的消息?”

  “啊?”清婉的脸色蓦然间变了。

  “当时薛超他们还有宋向北的人都在找黑熊,孟潮生突然跟我说黑熊藏在密云水库的平房里,薛超带人去了一看还真找到了。你说这个孟潮生,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按理说,他应该跟宋向北一伙儿才是。”

  “可能,我们都低估他了。”女孩儿沉吟半晌,“他不是宋向北的人,也不是徐家的人。他哪家的船都没上,但这些数得着的世家,都是跟他一条绳儿上的蚂蚱。所以之前我们都摸不到他的底,因为他没有底。”

  许鸿声点点头:“这小子胆儿可够正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吃惊。

  “他是个人才!”清婉叹口气,随后大眼睛盯着许鸿声,“四哥,帮我约一下这个孟潮生,尽快!”

  旋即告辞。

  她想,自己是时候会会这个孟潮生了。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从古至今,很多大家世族,他们能在一次次势力角逐中处于不败地位,首先是靠聚集庙堂官僚党羽,二来,离不开强大的经济支撑。自古政商不分家,吕不韦前期也是因为有足够的财力,才得以结交权贵最终攀到秦国权力巅峰,沈万三因为富可敌国,而使朱元璋对其产生了猜忌,终落得个发配充军的下场,晚清官商胡雪岩更是名动一时,当代,亦不乏官商勾结、官员商化抑或商人官化的例子。而国外很多有名的政治家,也都是经济学出身,因此可以说总统竞选,很多时候就是拼财力。这些盘桓于朝野的阀阅世家,其子女要么从政要么经商,皆或为争权或为夺利。

  阮逸尘和白嵩启等人便是后者,别说他们是因为兄弟姐妹都做官而要标新立异非主流地从商,经济,是一个国家的命脉。蒋中正当年之所以能掌党魁之权,根本上讲还是离不开四大家族之三的经济后盾。虽然政府有条文约束官员直系亲属不得经商,但很多时候不过是个空架子,可说到底这些世家子弟身份还是敏感了些,很多场合他们不便露面,这时候就需要找一个合作伙伴来分担了。

  孟潮生就是所谓的“合作伙伴”,不过他的的不同在于,他不是哪一家的人,而是跟很多阀阅世家都有利益往来。所以说孟潮生是个人才,他跟这些权贵的利益交涉本就为了掩人耳目,那么其间有多少黑幕龌龊也可想而知,莫说是周旋于各个家族之间,便是跟一家交结,也是担了刀头舔血的风险。

  想到这里,燕清婉突然佩服起孟潮生来,这个人的气魄胆色,绝非寻常可比。也因为如此,她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孟潮生不是哪家的人,那么自己也是有可能拉他上船的。从大的方面讲,现今“先生”已经开始拿阀阅世家开刀了,对方不可能坐以待毙,小处说,孟潮生也不能说不是对付宋向北的一把刀。

  叶子看她志得意满地回到家,却有些担心。

  “你,去见阮逸尘了?”

  “没有,怎么了?”

  “燕清婉,有件事儿,我想应该应该告诉你。”

  “哎哟,婆婆妈妈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清婉笑道,“吞吞吐吐,我会以为你撞邪了哈!有什么说呗!”

  “下午你走得早,我们几个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阮逸尘和他妈。”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去‘鸟巢’,十有八九就是陪他妈去的,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靠!你丫能不能听姐把话说完!”叶子开始发飙了。

  “好好,叶姐您请……”

  “他妈身边儿不是有一个穿紫裙子的女的吗,那女的跟阮逸尘关系不一般!”

  “那女的告诉你的?”嘴上随是这么问,清婉心里却还是“咯噔”一下。

  “不用那女的说,姐又不瞎会看不出来?那女的跟块儿橡皮糖似的跟着阮逸尘,看他妈的样子也没阻止的意思,我还特意问了岑夏老白他们,都跟我装傻。”苏南叶无奈地长叹一声,坐到清婉身旁,“妞儿,这话也就咱俩,我不避着。论聪明拼智商,没几个人赶得上你的。可要真到了感情较量上,你跟阮逸尘不是一个段位的,就你那点儿心思,他早看的死死的。他要是想吃定你,你跑都跑不掉。这个人,你还是小心点儿,你们感情上的事儿我不管,但他那些花柳事儿四六九城都传烂了,你不能不多个心眼儿,他要真是跟你动真格的,那谢天谢地,我是真担心……”

  她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清婉突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揭穿我对他的喜欢?”眼里,明显有些难受。

  “这是两码事。”叶子把手放在她背上,“你对阮逸尘情根深种,是事实,你不能逃避,阮逸尘的那些花花绿绿,也是事实。不能因为你心仪他,就忽略了后者。姐把这些都给你挑明了,就是要让你自己想清楚看清楚,没人可以替你做决定。姐跟你认识这么久,你有什么变化都是我第一个察觉的,妞儿,你的感情世界太单纯,我特别害怕万一有天阮逸尘会把你吃干抹净了走人。摧残一个女人的意志,最好的办法是摧残她的感情。”

  “好,知道了。”清婉眼光有些怯怯地看向叶子。

  “嗯,洗手,吃饭了。”

  叶子看她没什么胃口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她是心里乱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顺其自然。有些事,你自己不开窍,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且说燕清婉下午还机关算尽琢磨着怎么对付别人,晚上,却已经被别人算计上了。

  下午她们看见的那个一身紫裙子的美人儿,是纪玉堂的妹妹,纪玉颜。阮家跟纪家的关系很微妙,阮逸尘的母亲也不见得多喜欢纪玉颜,但表面功夫也不得不做,毕竟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阮家跟纪家也不是没有联姻的可能。

  纪玉颜自小便喜欢阮逸尘,这一点他们这群人倒是没有不知道的。只不过纪母看不上阮逸尘,觉得他生活作风太不检点了,纪玉堂虽然也是疼爱妹妹多次苦口婆心地劝导,无奈这纪小姐就是铁了心认准阮郎了。

  纪玉颜是阮家的常客,阮母心知肚明,却并不点破。下午她陪着阮母去“鸟巢”看比赛,这是她第一次见燕清婉。其实,即便岑夏不叫那一声,她也一早便认出对方了。她是知道安雅若这号人物存在并且见过的。只是,她不知道原来安雅若也只是个替代。赛事完结后,阮逸尘愣是没脱开身又让她妈给拽回家了,还捎带着白嵩启和岑夏席萌萌也给请到阮家吃饭,可巧纪玉堂也不请自来,这晚饭吃的真是热闹非凡。

  白嵩启觉得苗头不对,吃了饭就想带着岑夏席萌萌开溜,到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没走成。

  阮母叫住白嵩启,说:“嵩启,别急着走,坐下跟伯母聊聊,那个燕清婉是怎么回事儿啊?”

  白嵩启就怕提这茬儿,忙敷衍:“伯母,这没什么,就是小夏的同学,挺好的一姑娘。”

  “同学?小夏的同学怎么跟逸尘交往上了,我可是听说那女孩儿是你干妹妹!你们现在是越来越胡闹了啊,不明来路的小姑娘就走得这么近!”

  “妈……”阮逸尘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给我闭嘴!”阮母厉声喝道,“涨行情了,‘英雄救美’都出来了你还觉得挺荣耀是吧?”

  阮逸尘给说的闷不做声,阮母深邃的目光看向白嵩启,似要将其洞穿般语重心长道:“嵩启,你比逸尘长两岁,他拿你当兄长,我也一直拿你当亲儿子看,伯母一直觉得你是个稳妥的人,所以逸尘跟着你,外面那些事儿我们这些家长也懒得过问,年轻人嘛!谁还没个轻狂的时候,可这次你们做的也太出格了,那女孩儿我下午也见了,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漂亮些便不知天高地厚。伯母是过来人,这种女孩子什么货色我看一眼也能估摸出个大概。看着挺天真挺纯粹的,其实她心眼子比谁都多。”

  白嵩启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伯母,说的句句到点儿上,这还真是燕清婉。

  “别说我低估你们兄弟,那个燕清婉可不像个一般角色,光看她身上那股邪劲儿就知道不简单,你们以为长她些岁数就敌得过她?管着叫声“哥哥”就给弄得五迷三道的,闹不准把你们卖了你们还说她的好呢!”

  “妈,你越说越过了,清婉不是那种人。”阮逸尘不自觉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可把阮母惹火了:“为了那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你还学会说你妈的不是了。你真当你妈老糊涂了是不?那个燕清婉是什么人你妈比你看得清楚,连‘夜未央’那种地方都去,能是什么清白出身!”

  阮母是个厉害角色尽所周知,今天在场的人算是领教到了。

  “伯母,消消气儿。”一直不说话的纪玉堂突然开了口,“逸尘只是没回过味儿来,您老也不用动这么大肝火,燕清婉能让逸尘魂不守舍,的确有她的不同。”

  纪玉堂笑吟吟的把目光移到阮逸尘那儿,对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过,这个燕清婉还真不是伯母您想的那样,她那次去‘夜未央’啊,只是为了给好友出头,当时我跟逸尘嵩启都在场。”

  纪玉颜跟阮逸尘几个都有些不可置信,纪玉堂仍是神情淡淡的,就听他话锋一转:“只不过,这燕清婉还真不是寻常女子,我也是才知道,她的来头远比我们大家想象的要大。”

  “这话怎么讲?”不只是阮母,在场的其它人也明显很吃惊。

  只见纪玉堂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得去一边儿的报刊架上拿了一份报纸,那是朝廷的内部读物,他翻到一个页面递给阮母,“她,是这个人的门生。据说是‘称量天下,女中诸葛’!”

  那声音不大,阮逸尘听了,却犹如惊雷。

  那一页刊登的是“先生”的一次重要讲话,很大张图片,下面配了会议内容。

  “你怎么知道玉堂?”阮母觉得不可思议。

  “这北京城,哪有藏得住的秘密。”纪玉堂微微一笑,“这种事儿也不难查,之前大家不知道,只不过觉得她是个女孩儿,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我可听说,这两年的大事儿,她可都有份儿。至于为什么跟逸尘还有嵩启走这么进,倒是值得深思啊!毕竟,这女孩儿可不是那种鼠目寸光的。”

  阮母沉思了很一阵子没说话,气氛很静谧但也局促起来。

  过了会儿,纪玉堂看时候差不多了,就带了妹妹起身告辞,阮母也没过多挽留,白嵩启也一懵一懵的和岑夏她们往外走。

  终于到了真相大白的一天了。

  阮逸尘看看仍是愁眉不展的母亲,张了几次嘴却仍是没说出一句话,其实他的心里也很乱。阮母摆摆手,说你去休息吧,自己好好想想。

  还要怎么想?阮逸尘问自己,他怎么都想不到燕清婉会有那么一种身份,她心眼儿多不单纯他可以不在乎,她当时在“夜未央”借自己对付罗杰他也可以理解,可是她为什么偏偏要跟权力沾边儿?权力是什么?阮逸尘自小便接触会不知道权力的好?权力是欲望是迷失是虚情假意。权力的漩涡迷障远比金钱要深要狠。一个女人,跟权力有了交集,自己还能相信她什么?

  他突然开始恨她,恨她让自己深深沉沦到对她的感情中,恨她的欺骗隐瞒甚至刻意接近。

  可是,他更该恨自己不是吗?

继续阅读:第28章 善男信女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女幕僚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