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本来以为,樱空释的转世,也就是罹天烬已经找到了,接下来他们自然可以像从前一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然后他娶了心中最爱的女人梨落,人生简直毫无遗憾。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今他一丁点都不想娶梨落了。不知是对着岚裳的脸,他实在难以说出那些积攒了几百年的、对梨落的思念和爱,还是说真的像笈笙说的那样,一见钟情之类的,看的主要还是脸而已。
简而言之,就是宫里住着的剪瞳和离镜一时间都变成了烫手山芋。送出去吧,不合适,毕竟人言可畏,到时候说什么难听话的估计都不会少,两个女孩子,不一定要被逼成什么样子。可让她们继续留在这里就更不合适了,身份不明带来的结果就是为人处世都带着些试探和尴尬,让他觉得再怎么下去,将从前的情分耗光估计也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他烦恼的当口,更让他抑郁的事情出现了——笈笙要带着罹天烬离开几天。
“你们要去哪里?”自然而然地,卡索将再次穿上长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两人拦了下来,他这会儿的表情和语气都谈不上友好,看笈笙的眼神仿佛她是恶意拐卖自家弟弟的人贩子。
笈笙随意地用小指轻轻挖挖耳朵,漫不经心道:“着什么急啊,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像当初等离镜和剪瞳长大的时候那样,安静地等上个几年。”
听说还要再等几年,原本连几百年都等得了的卡索却险些炸毛,他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一瞬间像极了无数想要择人而噬的银色长蛇,气质再不复之前的温润如玉,反而有些可怕。他也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比如“释和她们是不同的”,比如“明明已经等到了为何还要让我眼睁睁看你们离开”。
可是这些话在对着罹天烬那双一片纯净的眼眸时,他却说不出口。为什么释不同,难道仅仅因为他前世是自己的弟弟?为什么在重逢了离镜和剪瞳之后,他就可以暂时离开,等到她们成年才将她们接入皇宫,而对释,却分开一秒都觉得煎熬。
他无法回答自己。
看见他这么纠结,笈笙都多少有些不忍心了呢。但是她还是坚定地拉上罹天烬,绕过已经快站成冰雕的卡索,向着她原本计划好的地方飘然而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做那个拆鸳鸯的坏人,但现在罹天烬的真实身份还不能在刃雪城中曝光,她必须在他眼眸和发色变红之前把他带出去才行。笈笙叹了口气,恶狠狠地戳着罹天烬的头:“有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师父,为什么你还能这么不争气!变个发色和瞳色而已,连两个月都坚持不了!”
“怪我咯?”罹天烬被笈笙戳了一下之后就飞快地闪躲开来,已经微微泛红的眼眸中满是对无良师父的谴责:“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能把隐莲汤当零食的?喝一碗加五倍的灵力什么的,你怎么还没被撑死!”
笈笙翻了个白眼,表达了自己对隐莲汤的嫌弃:“那破玩意儿你以为我想喝啊?没滋没味的还被你们当成宝贝了!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体质特殊,喂你喝汤你都吸收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