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璟歌……”白露张开口,但却是一怔,他不是穿着红衣,而是浑身是血。之前,他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衣服的。因为她说不要老穿红的。
“你说什么?”人满脸阴骘,凶狠的看着白露,猛地冲了过来,一把就拎住了白露的领子,泛着腥味的脸是几乎要贴着她的脸了。
“本殿下的名字岂是你们可以叫唤的?!”
“我迟早要杀了你们,你们这群狗奴才——”
满身是血的人凶神恶煞,手猛地就掐住了白露纤细的脖子,白露痛苦的挣扎,但人似乎是陷入了魔怔,大笑不止。
一个吸气,白露狠狠的踹了他的腿一脚,然后猛地挣脱开了,但人却是紧跟着抱住了她的腰,双手牢牢的将她固定,轻声叫唤着:“哥哥,你为什么不要瑾儿?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要瑾儿?”
“哥哥,我不会放你走的!”
“就是死,我也要你陪着我——”越璟歌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冰冷,带着疯狂。
白露闭上眼,然后说道:“好。”
“真的?”人僵住了,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是真的。”为什么大白熊每个世界都很相像?为什么?
闻言,人是欢快的把她抱起,然后走出去,笑容灿烂,“那哥哥我们去洗澡吧,瑾儿会把哥哥洗干净的。”
白露:“……”其实这才是真实目的吧。
不管怎样,任何一面的大白熊都是大白熊,都是维斯特·斯威这个男人。
白露被人抱着,眼睛瞥到站在门口一身黑衣的暗卫,那人嘴角是抽了又抽,随即送给白露一个“好走不送”的目光。
当然,白露这个时候是不以为意,等到了洗澡的地方,巨大的澡池,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洒满了红色的花瓣。
“你……”白露咬了下唇开口,嘴巴上就覆着一只手指,“嘘——,哥哥不要说话哦,瑾儿会温柔的。”
人笑得异常的开心,自顾自的说道:“这样就有香气了,虽然哥哥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但伤身。哥哥不要再用奇怪的药了,瑾儿想你一直陪着。”
“好不好?”表面上笑着,眼睛却没有笑的人紧紧的盯着白露,浑身泛着冷意。
白露点点头,“好。”只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大白熊难不成真的是有人格分裂?
……
晌午的太阳十分热烈,但白露却是一点都起不来,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这个家伙太过分了!确认了她的性别就更不客气了!
“姐姐,你怎么还不起?”门被推开了,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含着宠溺的声音,慢慢的温柔,感觉可以把人溺死在里面。
白露冷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扭过头去,拉起被子就把自己的头盖住,不想看到你。
一声轻笑透过被子传入耳朵,越璟歌有些无奈,知道了不是哥哥而是姐姐的时候,很震惊,但更多的是喜悦,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她站在他的身边,恳求她为自己做一切有关于他的事。
不用把人藏着,是想亲就亲……
昏暗的夜,皇城此刻是不眠之夜。
大火不断的燃烧着后宫妃子的宫殿,据说那是争夺到皇位的闲王越璟歌儿时的宫殿。
白露倚靠在窗前,手里扯着一朵艳丽的牡丹。在三个月前,越璟歌就用一堆理由把她困在一座不知在哪的院落里。所有的仆从都是哑巴,不能说话,更不会多做什么。
从越璟歌的口中得知,他先是发动了暗棋,让朝堂一团乱,接着借着矛盾各方势力打起来再从中浑水摸鱼。
夜色,渐渐加深,直至天明,一个熟悉的身影猛地打开门窜到窗前,半压着半抱住了她,脑袋不断的在她脖颈处乱蹭着。
“回来了,又没睡吗?”每天这个人都是白天出现,晚上就消失。鲜明的脸,眼底总是弥漫着黑影。
蹭的欢的人是突然僵住了,随即闷声解释道:“我没去哪玩,姐姐你得相信我。”
白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叹息道:“我知道,你是去干正事了。”
“要平安回来……我等你。”垂下眼,大白熊,我会等你的。
“真的?”越璟歌目光灼灼,“会一直等我?一直等瑾儿?不会再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心里会一直是他吗?
“嗯。”
白露回了一声,荡却是许久都没有听见人声音,抬眼,漆黑的眼很黯淡,毫无光彩,“你怎么了?”
越璟歌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手紧紧的握了一下又泄气般的松开,撅着嘴,忧伤的说道:“你骗我。你之前明明就是很讨厌我,你看着我的时候,根本是在看别人!”
“姐姐,你透过我在看别人。”
越璟歌似是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苦笑着咬了咬牙,随即毫不客气的覆上了那柔软的唇瓣,暴力的碾压,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人留下。
“你……”小嘴刚张开就被堵住了,精致的脸因为氧气不够泛着红,越璟歌看着人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任他妄为。
“你始终都是你。”白露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让时间来证明吧。”说罢是闭上眼,因为担心这个人,她一晚都没合眼。
越璟歌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看了怀里的人一眼,但那唇角是忍不住的微微翘起。
……
战乱来的很快,快的白露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带出了幽深的院落。踏出的瞬间,天色有些昏暗,仿若,是在昭示着什么。
剧情里的战乱提前了三年,但随着时间的逝去,白露一直跟在越璟歌的身边才真正意识到,尽管提前了,战乱依旧可怕残忍。老弱妇孺,少年壮年,哀鸿遍野,死伤惨重。
看到越璟歌毫不犹豫的下令放箭让三百的百姓死在要攻打的城门口时,她心里有些怨恨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但她却很清楚,不这么做,死的人会更多。
很多时候,她的心过于柔软了。
白露开始慢慢的在伤员中穿行,教给军医一些清理包扎伤口的基础知识。一日又一日的不眠不休的研究更好的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但,伴随着这一切的进行,有的人却是态度恶劣,原因就是在于三个月的屠杀。
对此白露的解释只有一句:“只能牺牲他们。”
回到营帐里,白露觉得自己有些累,不知为何,近日身体越发的虚弱,没有多久就很累。躺到榻上,刚刚闭眼,眼前就闪过一个黑影。
猛地睁开眼,一个高大的男人立于她的身前。她试图起身,却全身虚软无力。脸色刹那变得苍白,“你是谁?”
他俯身,手缓慢的抚摸着白露的脸颊,眼中含着痴迷,温柔的说道:“小兔子,我找到你了。”
闻言,白露警惕的看着他,“阁下是在叫谁?”大白熊只有一个,背后的黑手,是真的要他们反目吗?
男人悠然一笑,随即手捏了捏耳旁,然后顺着捏下去,接着扯开一张皮似的,露出含笑着的脸。
他负手傲然立于白露的面前,挺拔的身体,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狂野却是含着若隐若现的优雅。
见白露一直警惕的看着他,男人是冷哼一声,脸沉了下来,粗暴的把她抱起,低头就狠狠的咬着那弧度好看的下巴,怒气冲冲的说道:“真想咬死你!”
白露忍住疼痛,还没说话,耳朵就传来让她浑身冷飕飕的话,满是怨气,“你这只沾花惹草的兔子,我要把你拴起来才行。”
“你唔……”嘴巴被人捂住了,白露睁大了眼,心里复杂万分。
“是他吗?”清冷含着即将要喷发的怒火的婉转声音从营帐的门口传来。
白露扭过头去,看到的就是一身红衣的少年,明明就只是少年,却给人种大男人的感觉。他斜长的眼注视着她,或许是注视着抱着她的人,阴暗的眸子,透散着“果然是这样”的信息。
“把人放下!”他含笑着说道,是气笑了。
闻言,男人是满脸阴骘,手气愤的捏着白露的脸,手劲大的那脸都被捏出了红印。
他沉声说道:“不可能。”
越璟歌讥笑了几声,冷冷的扫了看着自己的人一样,“她不会跟你走的。”衣袖里的手却是紧紧的握住,青经冒起。
“那又怎样?”男人大笑道,抱着人就冷声道:“动手!”
唰唰的黑影一个个窜出,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他们迅猛的攻击着面色不改的红衣少年,速度越发的快,白露的眼前只有一片白光。
不要!
白露努力的挣扎,但身体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只能看着人被偷袭刺了几剑,血流的让她心疼。尽管抱着她的人语气和性格都像大白熊,但她冥冥之中却厌恶这个男人。
“小兔子,我们回去再好好算账吧。”男人抱着她,冷冷的说道,话音里含着隐匿的温柔。
不!
白露努力的想要挣脱开,接着是被拍了一下背,伴着重重的声响,泛着寒意的声音怒斥道:“真是要好好的教训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