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维斯特鄙夷的瞥了阴着脸的陈瑾年,这幅白斩鸡的模样,还想窥视他家小兔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看他瘦胳膊瘦腿的,一副小白脸样!哼,差劲的男人!
挥了挥手,直接赶人,“赶紧让路,我们要回家。”后面的语气是很愉悦,白露听了都忍不住捂脸,这货她绝对不认识,真是太得瑟了。
“捂什么脸,你给我好好看看,以后见到这个男人要当做不认识,不能看他一眼!”话音刚落就把扭过来的头给按回去了,气愤的用手戳着使劲缩的毛绒绒的脑袋,“看什么看?你不知道你只能看我吗?!”说着是揪了她的脸一下。
白露翻了翻白眼,努力的缩了缩,就爱吃醋的男人,明明就是他自己叫她看的,男人心,深海里的针!
“放开她!”阴冷的话像是含着毒的尖牙,散布着寒意。
伸手戳了戳毫不把陈瑾年放在眼里的男人,催促道:“快!”她很困。
“好~”愉悦的尾音带着丝丝的魅惑,维斯特是低头亲了那唇瓣一口就冷冰冰的看着陈瑾年,心里冷哼,就是要你嫉妒,竟然甩了他家的小兔子。
他从未听他家小兔子说过所谓的过去,每每触及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回避这个话题。再者,他家的小兔子,明明能力不差,却总是自卑,他想不明白,但,这绝对不有理由的。拿之前他的这具身体的容貌恢复后,她就变得惶恐不安。
他的伴侣,他的白露,是有着怎样的过去,他想一一了解,却不敢开口,他怕她伤心难过。黑暗的过去,一直笼罩着现在,是很令人难过的。可怕的无力感,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死死的厄住咽喉,似乎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放开她。”站在风中的人还是这么一句话,白色的西装和百年好合的花,少女时代白马王子的梦……但,梦境终究抵挡不了现实,所有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变得面目全非。曾经的过往,在淡金色的阳光下弹着钢琴的温暖少年,现在已经晚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晚了。
维斯特揉着白露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乖~告诉他,你爱我。”
“……我爱你,维斯特,白露爱你维斯特。”紧紧的抱住这个男人,只愿可以携手到白头,永不分离。
“你也听见了,该死心了吧?你不是要下个月结婚吗?难不成你是要……”说着,是讥笑,笑得炫目,抱着人就悠然的离开,那浑身僵硬住的男人,是一脸悔色,只是,后悔没有任何的用处,即使有理由,但做出了伤害人的事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不是任何的伤害和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不管是任何的理由,或者是年龄,错了就是错了,而现实就是如此。
夜间,白露看到浴室变成大白瓷碗就腿颤抖,小心翼翼的往后面挪。现在维斯特正很认真的在洗巨碗的浴缸,现在,她应该有机会逃跑。
一步一个脚印,离门口越来越近,白露是赶紧瞥了一眼洗“碗”的人就麻溜的跑路。一会儿,跑到了花园里才停下来。
粗喘着气,找张凳子坐下,视野里就出现了笑眯眯的某人,挑着眉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似乎正在说:跑啊,跑也跑不了。
“嘿嘿……”白露捏了捏自己的脸,笑得好假啊,忸怩的磨蹭着走到人的身前,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求放过~”
两只爪子就死死的拽住维斯特的黑色裤腿,不要大白瓷碗啊——
“小兔子啊~乖啊~我们洗白白去~”男人愉悦的嗓音响彻白露的脑海,这简直就是恶魔之音。
白露垂下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跑,但结果,没跑几步就被拎起来了,温柔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然后转身就死死的抱住往房间里走去,一边还感叹道:“本来只是洗澡的……啧啧,真是让人想欺负啊~”
白露:“……”瞎扯!
小海绵:杀星果然腹黑,宿主,为你祈祷。
……
天明,白露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然后又闭上,直到被抱去才眯着眼,无力的看着笑成花的男人。
“我讨厌兔子,讨厌大白瓷碗,讨厌大白熊,讨厌你!”
“哼!”闭眼,接着睡。
维斯特好笑的亲了亲人的眼角,轻声哄道:“不要生气了嘛,你欺负回来就好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酥软的尾音,白露是屏住了呼吸!
拍了拍他的手,“不要!”
“把大白瓷碗挪走就原谅你!”看到那只大碗就腿软的心情太过酸爽了,好想哭啊,就知道让她说些没下限的话。
没脸没皮!
“不能挪走,是固定的,反正没事嘛。不是有我陪着你嘛~”
白露:“……”就是有你陪着才要挪开。一只兽类,太过凶残了。
打打闹闹,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明时分,白露突然被敲门的声音吵醒了。戳了戳怀里的人,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老是有人喜欢乱敲门?”不知道要睡觉吗?
维斯特眯着眼,懒洋洋的张嘴,“不知道哎~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说完,起身,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一会儿,白露见人还没回来,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脸,利落的把衣服穿好,快速的跑下去。一下去就被一把枪指着,那黑色的枪口,擦得油光发亮。
“放她走,我就跟你回去。”生冷的声音从前方的转角传来,白露顺着看过去,也被抢指着,但却是几把枪同时指着。
白露屏住了呼吸,她该怎么做?那眸子里透散出的信息,分明就是要她离开。只是,已经深深陷进去了,怎么也无法分离。
“放她走,你会立即就跑吧。”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那是许邵的亲生父亲。
穿戴整齐的男人,戴着白色的手套,手里拿着一根龙头拐杖,看上去极为的优雅深沉,俊美的脸庞,完全看不出他是即将五十的人。
许葳,自小就以天才少年闻名,白露曾经看过关于他的报道,这是个智商情商极为高的男人。但,却因为强娶了去世大哥的妻子抛弃原配毁了名声。
“离开我的儿子。”居高临下的男人是这么说的,眼底带着鄙夷,在打量白露的同时是越发的不满。
“哦。”白露轻摇了摇头,接着趁人脸一下子沉下的时候缓缓说道:“你该叫你儿子离开我,而不是我离开他。”
朝正握紧拳头,眼渐渐变红的人看过去,嘴角勾起笑意,然后看向许葳,咧开嘴,残忍的笑道,“你确定你儿子离得开我吗?遭遇亲生父亲的背叛,被信赖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哥哥杀死,被找来的女人欺骗留下把柄,你确定在他没有了任何希望的时候出现的我离开会是什么样的吗?”
“你……你!”许葳气的脸一下白了,却见白露正笑眯眯的对着自己快要发疯的儿子说,“我们分开吧。”
话音刚落下,他就见他的儿子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把周围用枪指着他的人一口气打到,是飞快的跑到那个女人的面前死死的把她抱紧,低声怒吼道:“你别想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反悔,即使是骗这个讨厌的人也不行!你不能离开,你不能骗我,不能……”
怒红的双眼,丧失了理智,除了眼前的人,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
“滚——”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许邵早就死了!”
“滚——”
维斯特发疯的咆哮,紧紧的抱起人就往楼上走,待关上房门的一刻,立即把人按到,凶狠的碾压着那唇瓣,“我讨厌你这么说!”
“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即使是为了我好!”
“不能说这样的话!”
后面带着哭腔的话,眼泪是顺着眼角流下,双手仿若铁臂一样的把怀里的人禁锢住,似乎是怕她逃脱。
白露颤抖着嘴唇,“我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要,不要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垂下眼,是已经敏感到这种地步了吗?
心里更多的是心疼,不由的怨恨自己忘记了一切,即使是别人搞的鬼,但终究是她太弱了才会被算计。
“我们会好好的。”
“那我们去洗白白吧。”抬起的双眼,含着泪,晶莹剔透的,但白露是一怔,怎么都觉得被骗了怎么办啊?
看到那颤抖的浓密的睫毛,白露一咬牙,点了点头,随即被人欢呼的抱去,浑身僵住了,心里的小人咬着手帕,被骗了被骗了被骗了……
看着窗外的眼闪过一丝黯然,情绪转变的太快了,漏洞很多,但既然这样可以让他觉得安心,就随他吧。而她,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浴室里,白色的水汽环绕,相粘着的身影缠绕着……
不知过了多少天,白露看见敲门送请帖的人是翻了翻白眼,许葳作为一个父亲,现在才知道弥补,是不是太晚了?毕竟人已经死了,永远都回来了。
时间一点点的逝去,转眼,许家的宴会要盛大举行。
俊美的人挽着只有气质没有美貌的女人缓缓的走上高台时,是很多人把下巴掉地上了。他们微张的嘴很震惊,瞳孔都变大了,但依旧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形象,不做出失礼的事情。
高台的不远处,陈瑾年心痛的看着远处的人,心不由的抽痛,但手心被触碰的感觉告诉他,一切都该告别了,只是,他没看到的是,他身旁的女人在触及高台上的人是,眼中闪过狠毒之色。
“欢迎各位的到来,现在我宣布,宴会开始——”
……
许葳说了很多,时不时的看看自己的儿子,心不由的颤动,悔恨不已。
维斯特的手紧紧的拽住白露的手,十字相扣,他的眼中只有白露,没有别的了。相同的是,对方的眼里也只有他的存在。
“我爱你,在我活着的每一刻都爱着你。”轻声的在那耳边呢喃,神情眷恋。
白露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也是。”
“那如果我死了呢?”
“需要我陪葬吗?”
“不。”男人一口就拒绝了,微笑着说道:“我们会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不会分离。”
微微一笑,靠着他的胸前,“好。”我们许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这样,就不会孤单了,绝不会把你抛下。
生同寝,死同穴,骨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