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兰淑斋,李云霓一直陪着宇文娴,用过晚膳后,宇文娴只是温和道:“云霓,你回屋休息吧,我让佩瑶过来值夜!”
李云霓只是屈了屈膝,然后道:“小姐,我这就去叫佩瑶!”然后跑出了正屋,唤了佩瑶,交代几句,便赶快回到自己屋里。
和衣躺在床上,李云霓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今天宇文渊的决定让李云霓充满疑惑。宇文佳的死讯更是充满疑点。思来想去,只是觉得疲乏。不免起身打开了窗户,一阵寒风吹来,李云霓打了一个哆嗦,忽然哗啦一声,原来是雪压断了树枝,重重落在地上。李云霓深深吸了几口气。摸了摸胸前衣服里的玉坠,感觉自己真的越走越远,酸涩涌上心头,很害怕以后自己还剩下什么。一阵怅惘,那现在自己还剩什么……
第二日一早,伺候宇文娴用过早膳后,便去帮宇文娴收拾了衣物和几本书,午膳后便与宇文娴一同去了芙蓉园。
素心守在门口,对宇文娴笑了笑,然后接过李云霓的布包,道:“小姐进去吧,夫人等着了。”语毕,却瞥眼看这李云霓,李云霓忙屈了屈膝,道:“小姐先进去,晚上我来接您。”素心看了李云霓只是淡淡一笑,便与宇文娴一起进了芙蓉园。
李云霓在芙蓉园周围绕了几圈,走到一处矮墙根下,大量了一翻,昨日她只是偷瞄了几眼,现在算算高度,其实爬过去也不难,便耸耸肩,回到兰淑斋。
小姐不在,院子里的丫头便的松闲,几个丫头扎堆在屋里生了一个火盆,木柴噼噼啪啪的爆着火花,小丫头围坐在火堆便取暖聊天,李云霓只是坐在一旁低头看着宇文娴平日读的书。
忽然佩瑶笑道:“云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像个丫头,言谈举止像个官宦人家的小姐。”
李云霓一愣,忙笑道:“姐姐玩笑,我娘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提到孟氏,李云霓心头一揪,不免皱了皱眉,佩瑶自知失言,只是无奈的笑笑,又跟澜清说笑着。
时间过得很快,眼见天已擦黑,屋外又开始下雪,胡乱吃了几口馒头,李云霓便抱着雨伞准备去芙蓉园,佩瑶忙道:“云霓,你太早了,现在去,你恐怕要在屋外站一个时辰,外面天寒地冻,你还是晚些再去吧!”
李云霓摇摇头道:“我现在就去,天已经快黑,不在门口守着,我心中终究不安。”
佩瑶笑道:“你真像个老妈子。”
李云霓一愣,心中苦笑,自己翻过年才13,曾几何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低垂眼眸,叹息道:“姐姐取笑,我去去就来。”
不管身后的人,李云霓抱着一把伞,撑着一把伞大步向芙蓉园走去,她走的很快,到芙蓉园前竟然有些发汗,偷偷往园内瞧去,静悄悄的,似乎宇文渊已经撤走了所有的使唤丫头。李云霓看只有正屋有微弱的烛光,便悄悄走到正屋门口,听到屋内静悄悄的,便靠近门轻轻咳嗽一声。
果然门很快打开了,宇文娴一脸惊喜的往外面看,正欲叫李云霓,就被李云霓捂住嘴巴,随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宇文娴会意的点点头,李云霓偷偷把两把伞打开,放在墙角,自己则躲在了伞的阴影下,月色下,只见李云霓眼睛闪闪发亮,宇文娴顿时放松下来,又进屋关上了门。
算着时辰差不多,李云霓偷偷起身,收了伞,又站回了芙蓉园大门口。风雪越来越大,李云霓撑起伞,忽然见素心打着灯笼从不远处走来,见李云霓站在门口,有些惊讶。李云霓忙屈膝行礼道:“素心姐姐好!”
素心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灯笼道:“这个给你,我现在进去给五小姐换班,你来的太早,冻坏了吧?”
李云霓笑笑,接过灯笼道:“我刚来,但是也快冻死了!”李云霓是真冷,在房檐下蹲了半个多时辰,早就浑身瑟瑟发抖。
素心大步走了进去,敲敲门,进了屋,一盏茶功夫,宇文娴才缓缓走出来。李云霓走进去,将自己的伞递给宇文娴,又重新撑起一把伞。二人才缓缓走回兰淑斋。进到正屋,宇文娴看了看李云霓,道:“我不用你伺候了,你一定冷坏了,快去烧姜汤喝,然后好好睡一觉。往后日子还要麻烦你一直这样!”
李云霓点点头,忙走回小厨房,就见佩瑶坐在灶旁,见李云霓进来,佩瑶忙伸手拉了一把,却被刺骨的冰凉震的一僵,却不松手,拉这李云霓坐在灶旁,灶膛里,火苗还在燃烧,佩瑶打开锅盖,顿时升腾起了水雾。佩瑶忙用毛巾垫着从锅中端出一碗姜汤,递给李云霓。笑道:“快喝,喝了就不冷了。”李云霓听了,吹了吹,便灌下一大口,顿时浑身暖和了起来。佩瑶笑盈盈的又从锅里端出一碗面条。道:“你走的急,我看你就吃了几口馒头,想着你会饿,便留了火,算着时间给你下了碗面条,喝了姜汤就把面条吃了,锅里的水也够你泡泡脚,暖和暖和再睡!”
佩瑶也不走,就坐在里李云霓身旁的地上,看李云霓喝完姜汤,吃完了面条,便笑着起身,半晌抬着一个木桶进来,将锅中的水倒在木桶中,便道:“走吧,回你屋,泡泡脚!”
李云霓顿时感动的掉眼泪,伸手抱住了佩瑶的腰,佩瑶只是拍拍她的手道:“云霓,你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