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月余,陆宇博都天不亮便出府,午夜时分才回府邸。偶尔白天从宫中回府,不过是换身衣物,便速速离开,遇到李云霓,也是极为生分的点点头,便离开了。
李云霓在府中没有消遣,便日日参习棋谱。困乏之时,便去厨房找陈婶学做莲子羹。
忽然有一天,陆宇博似乎对赵叔说了什么一般,一向清静的司仪府开始变得门庭若市。李云霓不愿意出府,便将棋盘搬到自己屋里,自行对弈。
这日,下了一天的雨,卫少陵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回来,李云霓用过晚膳后有些不放心,便对一旁收拾厨房的陈婶道:“陈婶,我有些担心大哥,雨这么大,他着凉了可怎么好?”
陈婶有些疼惜道:“小姐,我已经烧好了姜汤和热水,少爷回来我便送去。”
李云霓听罢,低下头,抿抿嘴,良久才道:“我不安心,最近总是心跳的厉害。”
陈婶一听,忙放下手中伙计,在围腰上擦了擦手,走了过来,握住李云霓的手道:“小姐放宽心,是王爷欣赏少爷的才华,要求少爷做幕僚,并不是什么坏事。”
李云霓点点头,陈婶见李云霓还是有些失魂落魄,便笑道:“小姐,今年雨水多,桃花开的特别好,若是愿意,等天晴,我们去踏青,采些桃花回来,奴婢教小姐做桃花酿。”
李云霓笑了笑,道:“好!”说着又看了看屋外的雨,道:“陈婶,我想回屋休息了。”
陈婶忙道:“好,小姐先回去,等水烧好,奴婢给您送洗漱的水!”
李云霓点点头,便走回了自己住的偏房。
刚走到房门口,就见赵叔引着几个官服男子进了前厅,李云霓一愣,忙进了偏房,有关上了门。走回桌前,点燃油灯,对着棋盘上的棋子,有些发愣。
忽然门被推开,李云霓一惊,原来是陈婶提着木桶进来,笑道:“小姐,早些洗漱休息吧!”
李云霓忙站起身,接过木桶放在桌旁,就听到陈婶道:“桶我明天来取,小姐,你早些休息。”
李云霓一皱眉,点点头,见陈婶离开,忙走过去关上屋门,见前厅门口还守着侍卫,心中不安,还是趁着水热洗漱了。又披上衣服,坐到桌边,研究棋路。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大门被打开,李云霓忙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看去,就见陆宇博被赵叔扶着,趔趄着走到正厅,马上那几个官服男子迎了出来,一同将陆宇博扶进前厅。李云霓心下疑惑,却不敢出屋,只得又坐回桌前,心中烦闷,只是将手中棋子往棋篓中一扔,便收拾桌面的残局。
待到棋盘上空无一子,李云霓才俯身趴在棋盘上,听着屋外的雨声,慢慢有些困乏。
迷迷糊糊见,听到旁边房间哐当一声,李云霓一惊,猛的坐直身体,想到一旁住的是陆宇博,忙站起往外看去,只见前厅和对面的偏房一片漆黑,一阵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李云霓心下担忧,便推开房门走到隔壁。
陆宇博忽然吻住了李云霓,李云霓顿时惊惧,更加用力推开陆宇博,陆宇博被推开口,只是温柔的抚过李云霓垂散的头发有些虚弱的道:“你为什么会忘了我……”然后便闭上眼,面色痛苦的缩起身体。
李云霓吃惊,顾不得自己的颤抖,忙跑了出去,用力拍着对面赵叔的房间,良久才见到赵叔披着衣服开门道:“小姐,怎么了?”
李云霓着急道:“大哥生病了,快去请大夫!”
赵叔一听,不敢耽误道:“好,我这就去!”说着边走边将披在身上的衣服套在身上,走到门口,披上蓑衣,便开门出了府。
李云霓不敢自己回到陆宇博房间,便准备敲陈婶的门,忽然听到门开了,陈婶道:“少爷怎么了?我刚刚被吵醒了。”
李云霓忙道:“大哥生病了,额头滚烫。”
陈婶马上道:“小姐,你快去照顾少爷,奴婢去烧水,热姜汤,赵叔呢?”
李云霓焦急道:“他已经去请大夫了。”
陈婶忙道:“奴婢这就去烧水!”说着大步往后厨走去。
李云霓踌躇,只得又硬着头皮走回陆宇博房间,见他衣物还是湿的,只得用力一点点将衣物扯下,见实在无法换上干衣,便给陆宇博盖上被子。见陆宇博嘴唇颤抖,似乎在喃喃自语,只得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忽然陆宇博伸出手握住李云霓,闭着眼睛道:“不要走。”
李云霓一惊,只得坐在床侧道:“大哥,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