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霓叹了口气,道:“我要做什么?”
严子修笑了笑站起身道:“任茗萱的父亲,便是凉州城有名的玉器商人,宫中玉器多出自他手。我只要李小姐帮我取到任家玉器的出入账册,那我定会保守你的秘密。”
李云霓不住皱眉道:“那么多年的账册岂能轻易获得,严公子高看我了。”
严子修看走李云霓身旁,从袖中取出一枚戒指道:“我只要最近五年的,只有一本,若是你取到账本,便到军帐中找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李云霓看到那枚戒指,顿时浑身一僵,不住颤抖。严子修却是冷笑将戒指放在棋桌上道:“若有难处,我自然会出手,只是李小姐别让我失望才好。”
李云霓忙一把拿过戒指,顿时泪如雨下,这是母亲陪嫁之物,向来是母亲心头所好,一直戴在手上。今日一见,只觉得心如刀绞。
严子修见状,道:“李小姐保重,在下告辞。”说完从一旁取了披风,穿好戴上帽子,便踏雪出去。良久,秀儿才从院外小跑进来,见李云霓已经哭的有些不能自已,便担忧道:“小姐,你怎么了?刚才那公子欺负你了?”
李云霓闻言,忙将戒指放在手中拽好,这才擦擦眼泪道:“没有,只是他提起家中趣闻,我有些思念双亲而已。”
秀儿笑了笑,替李云霓加了茶水,道:“小姐别忧心,过些时日回京都就好了。”
李云霓将戒指握的很紧,几乎硌得手掌有些破皮,这才挤出笑容道:“是啊,好想回去。”随后一咬牙道:“秀儿,任姐姐这几日没来,可是因为风雪大了些?”
秀儿嘻嘻一笑道:“小姐忘了?表小姐前日刚来过,若是小姐觉得无聊,奴婢一会差人去任府请表小姐来?”
李云霓浅笑道:“不必了,替我下个拜帖,我想去拜访她,这几日我也想出去走动走动。”
秀儿闻言,忙道:“奴婢替您研磨。”说着从一旁找来笔墨,细细研磨,这才将毛笔递给李云霓。李云霓一时心乱,良久不能落笔,秀儿见状,笑道:“小姐,不过是寻常小姐的拜访,不必写的过分复杂。”
李云霓不住叹了口气,勉强写了拜帖,交给秀儿道:“替我转交到任府。”
秀儿接过拜帖,忙屈膝行礼,然后走出院中。
接到拜帖的第二日,任府便派了软轿亲自接李云霓到府上与任茗萱一叙。
待到下了软轿,李云霓才注意到任府不同一般富商府邸那般高调奢华,倒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作派。府门简朴,轿夫忙去敲了门,有一个老头拉开门,见轿夫只是与他低声说了几句,那老头便打开大门,对李云霓躬身道:“小姐请进,我家小姐已经在花厅等您。”
李云霓点点头,便随那老者进了府门,有一路引李云霓到了花厅。这才躬身离去。
李云霓在不住往那老者离去方向看,忽然有人一拍她肩膀,笑道:“你在看什么?”
李云霓转过身,早已换了一副笑脸道:“任姐姐好!”
任茗萱拉住李云霓手道:“路上雪大,妹妹可冻坏了,快随我来,花厅里有暖炉。”说着便往花厅走。
走进花厅,果是一阵暖意袭来,李云霓不住脱了斗篷,马上有丫头恭谨接过,随后退下。又有丫头添了茶水和点心,这才与一众丫头走出花厅,关上屋门。
任茗萱笑道:“妹妹今日来,莫不是觉得府中闷了,想出来走走?”
李云霓浅笑点头道:“嗯,到凉州已是半月有余,却未曾出府,到真是闷的慌,可是又不知去哪里,故而来拜望姐姐。”
任茗萱笑道:“你今日在府中用了午膳,我带你去城里逛逛,如何?”
李云霓点点头,道:“好啊,我倒是想去珍宝阁里看看。”
任茗萱得意一笑,却看向李云霓道:“好啊,我带你去任家开的玲珑翠,保准有你喜欢的。”
李云霓不住问道:“任家的玲珑翠?”
任茗萱点点头道:“是啊,任家前朝起便是做珍宝生意的,现在凉州最好的珍宝阁便是任家的玲珑翠。”
李云霓眨眨眼睛笑道:“姐姐真幸福,我多喜欢有时兴的簪子镯子什么的,然后换着戴呢。”
任茗萱忽然眸子黯淡道:“庭晚表哥不喜欢女子过分打扮,所以我很少戴首饰。”
李云霓闻言,只觉得心头一跳,想到周甄的话,忙笑道:“任姐姐美貌,自然不需要经饰物的修饰,也是容光焕发。”
任茗萱不住苦笑道:“也不知道表哥什么时候回来,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他的书信,之前有人误传表哥娶亲,可吓坏我了。”
李云霓忙赔笑道:“不过是误传,姐姐不必在意。”
任茗萱忙点点头道:“嗯,我不在意,我还在等表哥回来。”
李云霓闻言,有些尴尬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就听到任茗萱道:“妹妹手上这枚戒指倒是精致得紧。”
李云霓忙收了手,不住抚摸戒指道:“这是我的一件珍藏,今日才有缘戴上,姐姐别在意。”
任茗萱闻言,笑道:“莫不是周大帅送的?妹妹那么宝贝。”
李云霓摇摇头道:“不是不是。此物并非周大帅所赠,请姐姐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