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有一个人影闪动,周甄冷冷一笑,对李云霓说到:“看,好戏上演了。”
那人影左顾右盼,边往大门口走去,忽然一支烟花升起,照的天空雪亮,李云霓顿时看清那人影却是高大人。不觉一愣,看向周甄道:“怎么是他?”
周甄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就见高大人被烟花唬的一震,忙又拍了拍胸脯,往大门口走去,忽然身后有一个粉墨浓妆的戏子道:“高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你点的劈山救母吗?”
高大人尴尬一笑道:“我有些俗务要办,我是替夫人点的戏文。”
那戏子耸耸肩,便行了个礼,往后院戏台走去,高大人正欲再走,又是小丫头跑来道:“高大人,王大人约您去打一桌麻将,让您现在就去。”
高大人无语,只得道:“好,你去回王大人一声,说我马上就去。”
说完又走几步,正欲拉开门,又是小厮跑来,高声叫着:“高大人,高大人!”
高大人顿时无语,生气呵斥道:“什么事?叫那么大声!你想做什么?”
那小厮顿时放慢脚步,慢慢到了高大人面前,却磨磨唧唧不肯开口,高大人顿时怒喝道:“说,你叫我干什么?”
小厮挠挠后脑道:“被您一吓唬,我给忘了。”
高大人崩溃,怒道:“滚!”
小厮闻言,被吓的几乎是趴着跑开了,周甄噗嗤一笑,放了手中丝带,抱着李云霓跳下屋檐,道:“高大人。”
高大人已然大怒,根本没听来人声音,只是去开门,口中愤怒道:“我已经说了,滚!”
周甄放开李云霓,哈哈一笑道:“你让我滚?”
顿时周围燃起火把,原来院中四角,早已埋伏了不少黑衣人。高大人大骇,转过身,见一身喜服的周甄,吃惊道:“陈公子?你不是去府衙点兵了吗?”
周甄眨眨眼间道:“我去了呀,你看周围,不都是我带来的兵吗?”
高大人一皱眉,笑道:“今日不是要去突袭吗?怎么人都到了这里?”
周甄浅笑道:“嗯,很快就去,倒是高大人,这点了戏文,又应了桌麻将,还要去哪里?”
高大人闻言,忙笑道:“我府里有瓶上好的佳酿,准备带来助兴。”
周甄一挑眉道:“那先多谢高大人美意,这就差人去你府上取来。”
高大人忙道:“下人粗笨,哪里知道我放在哪里?我还是亲自去取。”
周甄点点头道:“好啊,我与霁玥正说顺道去你府上拜望,一同前去?”
高大人一怔,忽然瞥了一眼李云霓道:“陈公子今晚洞房花烛,为何要与个丫头再次?尊夫人恐怕会不高兴,再者,今夜还有军务,高某恐怕不宜招待。”
周甄嗯了一声,就见一支响箭划过天际,周甄哈哈一笑,对高大人道:“高大人,请随我到州判府衙一趟吧。”
高大人闻言,浑身一抖,马上道:“开玩笑,我堂堂五品命官,怎得还要去七品府衙?”
周甄看了一眼黑衣人,略一点头,就见暗处扔出一个被捆绑结实的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胡人打扮的男子,只是口中塞着棉布,高大人见那男子,顿时体如筛糠,却咬牙道:“怎么?已经抓到细作了?”
周甄叹了口气道:“真是死不悔改。”说完便转身,黑衣人见状,也不等高大人挣扎, 只是一掌便将他击晕。李云霓顿时目瞪口呆,看向周甄道:“你疯啦?他是朝廷命官,这个官司如何吃罪的起?”
周甄看向李云霓,笑道:“没明白吗?他才是奸细啊。”
李云霓大惊道:“什么?怎么会?”
周甄耸耸肩道:“走吧,我送你回房休息,我要去一趟州判府衙。”
李云霓忙道:“我要跟着去。”
周甄一皱眉道:“不行,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之前若非王夫人反应及时,恐怕高夫人早已看出端倪,后来你又偷听是打了个喷嚏,险些误了我的大事。”
李云霓听完,撅了嘴,无奈道:“好,我回去休息,今日妆容上的浓重,我真是不喜欢这一身脂粉味。”
周甄扭头,对黑衣人道:“把他们送去州判府衙,我随后就来。”
一个黑衣人马上应了一声,又问道:“那高夫人呢?”
周甄想了想道:“一起带走吧。”说完便搂住李云霓肩膀往新房方向走去。
推开新房门,秀儿见二人回来,忙站起身道:“小姐!”
周甄无奈一笑道:“你退下吧,晚些时候烧些热水来,给她沐浴更衣。”
秀儿闻言,忙屈膝行礼,然后小跑出了新房,又带上了房门。
李云霓无奈正欲将房门打开,便听到周甄道:“做什么?身上都冷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开门,莫不是想冻死?”
李云霓无奈,只得住了手,不悦道:“现在已然真相大白,你到这个房间,便是不合礼数。”
周甄眨眨眼,笑道:“没有啊,我依然是陈庭晚,你也还是江霁玥。”
李云霓急的跺脚道:“你要抓的人已经抓到,若是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就说不清楚了。”
周甄闻言,哈哈一笑,弯下腰对李云霓小声道:“谁要说清楚啊?”
李云霓顿时一炸,呵道:“周甄!”
周甄笑的眼睛眯起,然后躬身道:“小生在,娘子有何事?”
李云霓只觉得面色红云似火烧,气恼的不再理他,走到榻前重重坐下,周甄见状,又是一阵笑,才道:“放心,陈夫人自然会说明的。不过隔几日我便要去军中述职,你只能暂居于此了。”
李云霓这才抬起眼眸,看向周甄道:“你会在这里呆多久?”
周甄想了想道:“最多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