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回到小院,便慢慢走到前厅,想了想,只觉得完全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更觉得凄凉。
忽然听到一旁有女子唤自己,李云霓一惊,忙扭头去看,却见任茗萱笑靥如花的站在前厅门口看着自己。
李云霓只觉得心中一沉,便挤出笑容,走到前厅门口,对任茗萱屈膝道:“任姐姐好!”
任茗萱脸颊有些泛青,但是却涂上了厚重的脂粉,虽然看上去很是乏累,却还是面上带笑道:“云霓妹妹,你要去哪?”
李云霓浅笑道:“我就是出来走走。”
任茗萱见状,忙走了过来,牵住李云霓道:“走吧,正厅有暖炉,虽然已过了新年,却还冷的厉害。”
随着任茗萱进到前厅,只见陈夫人端坐主位,手中执一念珠,见李云霓进来,忙起身道:“小姐,怎么来了?”
李云霓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就听到任茗萱道:“姨母,是我拉云霓妹妹进来的,外头好冷啊。”
陈夫人温和一笑,招呼身后的丫头替李云霓落座,上茶。
相顾无言,任茗萱耸耸肩膀,百无聊赖道:“云霓妹妹,你性子真是安静。”
李云霓浅笑道:“我倒是羡慕任姐姐,性子活泼,招人喜欢。”
任茗萱顿时笑的眉眼弯弯道:“我真是喜欢你,大概这就是一见如故吧。”
忽然一个小丫头小跑进来,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云霓,随后对陈夫人耳语了几句,陈夫人顿时面色一变,随后讪讪的笑着站起来道:“茗萱,你陪小姐在前厅小坐,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任茗萱马上笑道:“姨母,去吧,我陪着云霓妹妹。”
待到陈夫人一走,任茗萱马上看着李云霓,皱着眉头道:“妹妹,那日我忽然云霓,是不是吓坏你了?”
李云霓摇摇头道:“没有,刚才见到你就想问,你身体可好些了?”
任茗萱垂下眼眸道:“其实不好,这些时日我总被梦魇,今年过年又见不到表哥,心里更是担心极了。”
李云霓不住吃惊道:“任姐姐,你最后一次看到陈三公子是什么时候?”
任茗萱想了想,道:“前些时日啊,他不是还回来过吗?”
李云霓一惊,猛的抬头看向任茗萱,任茗萱疑惑道:“怎么了?你没见过我表哥,若是他回来,真想向你引荐,他和你一样,很淡泊的一个人。”
李云霓只觉得哪里不对,心下生疑,忽然灵光一闪,道:“姐姐,你可知现在是什么年号?”
任茗萱不解道:“永和二十二年呀,云霓妹妹你怎么会记不住呢?”
李云霓听罢,忙握紧袖中双手,面上带笑道:“我平素从不关心这些,不过是刚才忽然想到,便问姐姐。”
任茗萱全然不在意,只是抿了口茶,道:“妹妹准备何时回京?”
李云霓摇摇头,无奈道:“我不知道,大抵要等大帅凯旋班师回朝,我才能随军一同回去。”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丫头进来,端着食盒,走到任茗萱面前,屈膝道:“小姐,请用药。”
任茗萱极不情愿的接过那丫头从食盒中取出的药碗,喝了几口,递给那丫头,又从一旁取来点心吃了几口,才用丝帕擦了擦嘴角对李云霓笑道:“妹妹看笑话了,我总在喝药,跟个病秧子似得。”
李云霓忙摆摆手道:“不会不会,姐姐看上去身体康泰。”
任茗萱却站起身走到前厅门口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李云霓道:“云霓,若非我总有梦靥之症,家中又不同意远行,我早就去泉城去寻表哥了。”
李云霓连连点头,嗯了一声,看到大门打开,却是严子修进来。见那门房忙引了严子修往自己小院方向走去,李云霓尴尬的看向任茗萱,却见她笑着道:“云霓妹妹,你有贵客来访,快回去吧。一会姨母回来,她会陪我说话。”
李云霓只得屈膝又施一礼,这才往自己小院走去。行至廊下,见一个锦衣公子立于廊下,李云霓只得叹了口气,走到近前屈膝道:“大公子万福!”
那人便是陈庭轩,就见他看了李云霓一眼,却是带上三分讥讽,道:“云霓小姐可真是门庭若市啊。”
见他言语颇有不敬,李云霓想了想,笑道:“大公子是羡慕吗?”
陈庭轩顿时面上涨红道:“你这是不检点,可别把外头那些污秽事带到府里来,我父母对你尊敬你可别会错了意。”
李云霓笑的更甜道:“怎么?大公子这是觉得我攀龙附凤?可惜你没有妹妹,若是有,如我这般,恐怕你父母要高兴坏了。”
陈庭轩顿时大怒,道:“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真不要脸。”
李云霓瞥了一眼陈庭轩,道:“如何,你敢怎么样?若是有这会力气对一个女子评头论足,为何不将这满腔热情化作报国之愤,征战沙场,何必在这院中与孩童燃放花盒礼炮,当真是纨绔子弟所为。”
闻言,陈庭轩一噎,怒瞪李云霓,却不知如何回话,李云霓见状,叹了口气,又屈膝道:“就此别过,让开!”说完便径直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