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甄不住追问道:“重要的人?还非常重要?谁啊?比我还重要?”
李云霓无奈道:“你脑子里出了男女情爱还能有点别的吗?”
周甄马上摇头道:“没有了。”
李云霓叹了口气道:“不跟你说了,反正也说不通,你快回去吧。”
周甄却伸手,摸了摸李云霓脸颊道:“来,让小爷好好看看,是不是最近想我想得都清瘦了?”
李云霓一愣,却被周甄捧著脸,忽然门口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李云霓忙甩开周甄的手,见门口点儿端着茶站着,忙笑道:“点儿,快进来给大帅上茶。”
周甄见点儿目光冷冽,不住耸耸肩,待点儿上了茶,才对李云霓道:“云霓,最多三月,我们便要班师回朝,你早些做准备吧。”
李云霓想了想,忙道:“周甄,前线打战了吗?为何凉州一点风声都没有?”
周甄看了看一旁饿到点儿,点儿忙躬身退出了小屋,才对李云霓道:“不过是几次突袭,接下来就是看谁更耗得住,战争之事,其实到后期都是拼粮草与财力。”
李云霓浅笑,退了几步与周甄拉开距离道:“你愿意带我回京都吗?”
周甄盯着李云霓,李云霓从未见过如此眼神,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不觉疑惑道:“怎么了?”
周甄眼神一瞬间变得柔和,笑道:“没什么,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直心凉如水的云霓想赶快回京都。”
李云霓垂下眼眸道:“我不喜欢凉州,所有人都在算计,我很累。京都虽然无故人,但是寻个宅子哪怕寻个庵堂,我也能心里舒坦。”
周甄叹了口气,坐下身,喝了口茶道:“我会带你回去,但是云霓,京都与你而言,也是是非之地。”
李云霓沉默,将头埋得低低的,就听到周甄又道:“你觉得贸然回京,陆宇博不会抓你回去?”
闻言,李云霓一抖,想了想,一咬牙道:“若是被抓,那也是我的命数,周甄,我要回京都。”
周甄无奈,摇摇头,长叹一声,道:“知道了,我会陪你回去。”
李云霓忙连连点头,道:“说定了,一定要送我回去。”
周甄嗯了一声,站起身道:“我回军帐了,凉州一役,实在不宜耽误。”
李云霓忙屈膝道:“恭送大帅。”
周甄又是一阵叹息,这才走出小院。
不多时,点儿进来,却是面容清冷,连放下瓷杯都有很大的响动,李云霓不住抬眼望了点儿一眼,淡淡道:“怎么了?”
点儿不住努嘴道:“小姐,你既然许了严大人,何必再与周大帅往来?”
李云霓面色和缓道:“哪里不妥吗?”
点儿看着李云霓,目光灼灼道:“严大人竭尽所能的帮小姐完成夙愿,小姐如何还能与大帅来往,这样对严大人可否不公?”
李云霓扑哧一笑道:“点儿,你认为我是严大人的什么人?”
点儿疑惑,道:“小姐难道不是帮严大人完成大业的吗?”
李云霓取来墩布擦拭掉刚才点儿沏茶洒在桌上的茶渍,才慢慢道:“非也,我不过是他偶尔获得的一枚棋子,与他本来就没有往来,有何谈竭尽所能的帮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点儿更是疑惑,忙道:“小姐错意了吧?严大人对小姐一直十分照拂。”
李云霓叹了口气,见天气已然转晴,站起身道:“总在屋里,我也闷得慌,去花园里走走吧。”
点儿见状,心中有些懊恼,便道:“小姐,奴婢还有些活没做完,要不等秀儿回来陪小姐去?”
李云霓摇摇头,苦笑道:“无妨,我自己就在花园走走,一会便会来。”说完便走到衣架前,取了披风穿好,便自行出了小院。
已是化雪天,倒是比前些时日下雪更冷,花园中还种着松柏一类长青的树木,倒是看上去有些生机。走到荷花池边,见冰面已有碎裂的痕迹,只觉得似乎春天已经慢慢来临。忽然想起那日点儿说起,有个丫头曾因在任茗萱面前,提起过陈庭晚,被陈夫人溺毙在荷花池,忽然觉得一阵发寒,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往前厅走去。
忽然见前面不远处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当家的陈大人,想要装作没看见,已是不可能,便只能面上带笑走到他们身前,屈膝道:“陈大人万福。”
陈大人见是李云霓,忙恭敬道:“小姐,出来走动?”
李云霓浅笑道:“屋中烦闷,便出来走走,不想遇到大人。”
陈大人笑容温和,道:“这是我的长子,陈庭轩。”
那公子见闻言,对李云霓拱手作揖。陈大人忙道:“庭轩,这便是寄住在府中的云霓小姐。”
陈庭轩不住打量了李云霓,随后道:“是周大帅的家眷?”话音刚落,就被陈大人狠狠一拍后脑勺道:“庭轩,怎么说话呢?”
李云霓叹了口气,道:“无妨,我的身份的确是被他人诟病,我并不在意。”
陈大人闻言,忙躬身道:“小姐不必妄自菲薄,小姐生的富贵之相,以后定然鱼跃龙门。”
李云霓垂下眼眸,道:“那边借大人吉言。”
陈庭轩刚才被自己的父亲拍了后脑,现在不住挠头道:“是我冒犯小姐,请小姐恕罪。”
李云霓听他这样说,不住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公子,容貌与陈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倒是也清俊。便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并不在意,公子多虑了。”说完又屈膝道:“我衣物穿的有些单薄,先行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去。耳边却传来陈庭轩声音:“父亲,你怎么能留她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