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疾行,眼见天色渐晚,心中更是焦急,终于在余晖下到了灵柩门。
灵柩门两旁站着侍卫,看到李云霓骑马而来,立刻将手中武器交叠,怒道:“什么人?居然敢擅闯宫门!”
李云霓见状,忙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金牌道:“我有要事要见皇上,事关紧要,实在容不得耽搁。”
侍卫仔细验看了金牌,却是微微皱眉道:“等着!”
李云霓顿觉疑惑,看着那侍卫走进灵柩门,忍不住看了另外一旁的侍卫,可见他神色如常,正看着远方。
不多时,侍卫引了一个小太监出来,却是对李云霓躬身道:“请姑娘前行一步,宫闱不允许有任何利器,需要搜身。”
李云霓点点头,那小太监忙走到李云霓身旁,仔细查验,这才躬身道:“请随我来。”
跟着小太监往宫道走去,李云霓看着周围一片宁静,心中更是焦虑。几经辗转,才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李云霓忍不住环顾左右,只见周围早已杂草丛生,一棵枯死的树在院中,树枝上立着两只老鸦,时不时叫唤,让人心生寒意。
不敢多言,跟着小太监走进屋中,那屋子里陈设虽然简陋,却打扫的很干净,小太监对李云霓道:“你替陆大人来传什么口信,你告诉我,我去通传。”
李云霓忙道:“多谢公公,可是云霓所传并非口信,有个事情必须当面与皇上说明。”
那小太监恭敬听完,却是躬身道:“我自然会去回禀,但是皇上见还是不见全看天意。”说完便一转身走出了屋子。
见小太监离开,李云霓无奈的坐到桌前,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打发着时间,心里却倍感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屋外已经黑透,才听到一阵脚步声,李云霓忙站起身,走到门口,却看到冷公子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正缓缓走来。纵然是黑夜,也能透过他身后宫女提着的宫灯看出他身上的龙袍正熠熠生辉。
李云霓见状,忙屈膝下拜道:“皇上万岁!”
只见冷公子一摆手,屏退左右,缓缓走到李云霓身旁,坐下身道:“你起来吧。”
李云霓咬牙,站起身抿了抿嘴,不敢开口,就听到冷公子浅笑道:“听到通传说是司仪官的金牌,见我有要事,我本来是不打算见的。可是偏偏太监说是个叫云霓的女子,我一想应该是你,便来看看。怎么?那么晚进宫,又有金牌,是有什么事?”
李云霓闻言,先看了看周围,就见冷公子叹了口气道:“他们都是心腹,你说吧。”
李云霓想了想,无奈跪下道:“皇上,镇国将军有意谋反,如果云霓所料不错,就是今夜动手。刚才云霓赶进皇宫时,有大批灾民进城,其实云霓眼力不差,那结实魁梧的模样,绝对是官兵,而非灾民。”
冷公子闻言,哈哈一笑,站起身走到屋门口,看着天边残月道:“你怕吗?”
李云霓咬了咬唇,抬眸道:“我怕,但是若是江山易主,才是真正的灾难。”
冷公子顿了顿,看向李云霓道:“谁让你进宫的?你为什么会有司仪官的金牌?”
李云霓一噎,忙道:“是我找陆大人讨要的金牌,我骗了他。”说完却是哽咽了。随后李云霓擦了擦眼角的泪道:“难道我猜错了?镇国将军下令今夜关闭城门,却在城门关闭前涌入大批灾民打扮的男子,早些时候无论是刺史府还是将军府,都有大批民夫,皇上,云霓多心了,对吗?”
冷公子浅笑道:“我倒是不觉得你多心,只是比起皇上这个冷冰冰的称呼,我似乎更喜欢你叫我一声冷公子。”
李云霓一愣,就听到冷公子又道:“你准备做些什么,让我打消对陆司仪的疑虑?”
李云霓顿时惊恐,道:“皇上,难道云霓带来这样的消息,依然让皇上疑心陆大人的企图?”
冷公子走到李云霓身前,微微弯腰,道:“他凭什么把金牌给你,若是你是刺客,他现在的罪过也与谋反无异。”
李云霓听罢,顿了顿,艰难道:“皇上,请你现在下令杀了我,只有我死才能洗脱陆大人的嫌疑。在天子面前,云霓不敢自戕,唯求一死。”说完闭上了眼睛,似乎再等待最后的下令。
良久却是被人扶起,李云霓忙睁开眼睛,却看到冷公子的笑脸,只见他扶起李云霓,随后道:“你怎么能死?我可是许诺要让你看到结局,走吧,跟我去崇文门楼看看镇国将军要做怎样的跳梁小丑。”
李云霓心头一颤,不敢置信,就见冷公子忽然低声道:“朕的名讳你不必避忌,朕名承德。”说完又是哈哈一笑,走出了屋,随后回头道:“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李云霓闻言,忙收敛了心神,跟了上去。可刚刚离开这宫门,就看到温承德一摆手,身后马上有个小女官挡住李云霓,道:“请李小姐随奴婢来,一会奴婢再带小姐去崇文门。”
李云霓听她这样说,不敢拒绝,只得点点头,随着那女官往宫道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