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惊呼,然后有丫头女官扶了琳嫔就近去了太后所住的慈宁宫,又招呼了太医诊治。
李云霓被这样的阵仗吓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直到林姑姑扯了扯李云霓衣袖,李云霓才惊魂未定道:“姑姑,你看见了吧?是有人推了我……”
林姑姑无奈摇头,表示自己并未看见。李云霓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忙道:“我们……我们去慈宁宫,我觉得这个事情,我……需要解释一下。”
看见林姑姑不住叹息,李云霓咬牙转身就往慈宁宫去。
刚刚走进慈宁宫,就被宫女拦下,一个宫女对李云霓屈膝道:“娘娘,太后让你去花房候着,现在太医正在替琳嫔诊治。”说着便带李云霓往花房走,刚刚到花房门口,就听到里头女子吵杂的说话声,李云霓走近一看,原来刚才跟在自己身后的宫嫔都在花房中,不过只是三两个一堆,指指点点,正在闲话。看到李云霓进来,一时大家都住了口,顿时气氛尴尬。
慈宁宫正屋一直有女子的低音声,李云霓不住探头往外看,却只见宫女正往屋外端出一盆血水,顿时心头一紧,连忙后退了几步,撞在一个妃嫔身上,那妃子哎哟一声,随后掐了李云霓一把,不悦道:“我说顺妃娘娘,你推了琳嫔,想谋害皇嗣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来害我?”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却一时引得好几个妃嫔纷纷道:“就是就是,没有家族顾忌的人最是可怕,当真不得不防。”
李云霓看向身旁的林姑姑,只见她垂着眼眸,似乎这个事情发生与自己无关一般,回想宴会前她对自己的话,顿时觉得心沉入了谷底。
忽然一个宫女走进花房,招呼妃嫔回宫休息,随即又对李云霓屈膝道:“顺妃娘娘,你……今夜就在此处侯旨,太后有些不高兴呢。其他娘娘先行回宫吧,这里终究是太后的慈宁宫,若是吵到了太后就不妙了。”
众人闻言,皆像看笑话似的看着李云霓,李云霓垂眸长叹一口气,点点头,对一旁林姑姑道:“姑姑,你先回去吧,别太晚了,扰了太妃休息。我自己在这里就是。”
林姑姑眼眸缩了缩,忙欠身道:“是,娘娘!”
见众妃嫔一哄而散,林姑姑这才眼神犹豫的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花房。那个传旨的宫女见状,忙凑近对李云霓低声道:“娘娘,你快想办法去宣政殿跟皇上请罪吧,琳嫔看这个样子,那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李云霓目光微沉,道:“皇上还没来吗?”
那宫女忙道:“皇上还在宣政殿,刚才已经有宫女去请,娘娘,你早些做准备才是。”说完便欠了欠身,走出花房。
花房中支点着一盏油灯,众人离散后,花影斑驳,倒有几分恐怖阴暗。
忽然间听到门口传来铁锁的声音,李云霓慌忙大步走到门口,推了推门,却感觉有三分阻力,忙走到一旁窗户边,推开窗户往外看,只见屋门已经被铁锁锁住,不远处闪过几个黑影。
颓然的靠在窗边,顿时心乱如麻,只觉得似乎今日宴会本就是一个局,左思右想之际,不住浑身一个寒颤,才发现夜色已深,又开始下雪。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铁锁被打开的声音,李云霓慌忙走到门口,大门打开时,只有几个宫女提着灯笼,其中一个宫女对李云霓微微欠身道:“娘娘,皇上让你去皇极殿侯旨。”
李云霓不觉疑惑道:“皇极殿?琳嫔身体没事吧?”
那宫女却只是垂眸道:“娘娘,奴婢只负责同传,请随奴婢来。”
李云霓无奈,跟着宫女往皇极殿走去,此刻夜已深沉,风雪又大,李云霓咬牙跟上宫女的脚步,路过各宫苑时,只觉得似乎宫苑中依然灯火通明,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宣政殿中,却难道灯火幽暗,李云霓犹豫着走到宣政殿时,只有安公公焦急的左右踱步。看到李云霓进来,安公公忙迎了过来,却是面色为难,欲言又止。
李云霓忙道:“安公公,琳嫔身体怎么样了?”
安公公叹了口气,低下头道:“娘娘进去吧,皇上已经等着了,琳嫔……怕真是不好了。”
李云霓当真觉得此时天塌了,却见安公公为难道:“娘娘,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你怎么能让琳嫔说出这种话,皇上现在在里头生气,你恐怕……真要好好解释一番。”
李云霓心里一颤,只听见殿内传来温承德咳嗽声,安公公忙后退几步,道:“娘娘进去吧。”
李云霓咬唇,叹了口气,拢了拢衣服,走进宣政殿。只见温承德站在屏风前,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殿内窗户敞开,冷得李云霓不住牙关打颤。
硬着头皮走到温承德身前,屈膝道:“皇上,我来了。”话音刚落,就被温承德手中硬物猛地砸中额头,李云霓吃痛,几乎跪下来,用手捂着额头,却觉得一阵湿黏温热,再一看,原来砸中自己的正是温承德近来佩戴的玉印,只见玉印的一角已经染上血迹。
温承德确实眉头一挑,怒道:“贱人!你居然和陆宇博有私情!”
李云霓惊恐的瞪大眼睛,所有话都梗在喉头,只见温承德及其恼怒的随手拿起一旁的花瓶就是朝李云霓面前砸来,花瓶落地,瓷片溅开,索性冬日衣物厚实,李云霓也不敢避让,倒也没有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