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种垃圾食品。我中午吃的可好了,虾呀,螃蟹呀,全是我爱的水产。还是何沉煜亲自下厨做了端到我面前,一口一口喂的哦。”
她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螃蟹?有没有搞错,她一个未孕妇女都知道螃蟹极凉,孕妇禁食的。
看她现在身体好好的,应该没吃瞎说。
心里更是不愿理她,随她瞎说一通。
风灵珊见自己越说,她反倒心情越愉悦似的,不禁有些气恼起来。
她上午区区几句话,就能让她丢工作。
现在不是正好一鼓作气,把她打压。
让她精神萎靡,一蹶不振,最后被刺激成精神病,这样就一了百了。
中午好说歹说,让何沉煜来,他肯定最清楚和了解她,知道她致使的弱点,哪知怎么劝都不肯来,说梁以潇认识黑社会。
风灵珊刺激完梁以潇,扬长而去,重重地把门关了。
她这才猛然惊觉,心里咯噔一下。
一直以来,她因为家庭的缘故,爸爸妈妈关系不好,都不怎么顾家,所以她从小就得自己照顾自己。
真的全是她的错?想得头都有点疼。
不知不觉,她就睡了过去。
感觉走在一片烟霭茫茫中,四周空无人一人,看不清自己在哪?
她慌然不措,不停地叫妈妈,爸爸你们在哪?像是自己回到了十年前。
周围除了升腾的烟雾,什么人,什么声响都没有。
她又害怕,又恐慌,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前面似乎有一人,忙追上去,居然是妈妈,她大哭着跑了过去,想一把抱住她,却扑了个空。
只见妈妈依然在前方不远处。
她叫道妈妈,这些年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妈妈却没回答了,渐渐地,飘远离去。
她大叫,别走,你别走,快回来!
可妈妈依然消失在前方,再也不见踪迹。
她停下大哭。
恍惚间,周围忽然有许人,是何沉煜,风灵珊,爸爸,梁以坤。
他们一个张牙舞爪,对她骂道:“都是你的错,都怪你!”
一个个手上长满长长的锋利指甲,向她脸上,身上抓来,她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大叫救命,救命!被推翻滚至地。
猛然间,眼睛突然睁开,原来是场噩梦。
回想起刚刚的噩梦,头疼不已。
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大量冷汗,她起身想去冲澡,但站起来时头一阵眩晕,头重重的似乎抬不起来,只是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连日来的打击,营养的不良,心中的恐惧,终于把她打垮了。
她像难已支撑似的,重又重重地跌回沙发里。
胸口一阵烦闷,意识像是一点点在流逝。
她忙用手在身边乱摸一阵,幸好,碰到了手机。
联系人中翻下来,必须趁着现在还清醒,去求助。
不然自己一个人死在房里都不会有人知道,在最后的意识里,她似乎拨通一个人的电话,恍惚间听到对方在叫梁以潇,梁以潇,梁以潇是谁?
带着这最后的疑问,她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睁开眼,刺目的阳光正洒落下来,她忙抬手想挡,没想到扯动了手上的吊瓶,疼得她一个激冷,彻底清醒过来。
眼前白墙白床丹,干净的一个小房间,吊瓶里的水滴得快完了。
自己身上,是医院的病号服。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医院,她一点都不知道。
身上到处摸了摸,并没有手机。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追究了。
于是她安心躺着,这些日子受的惊吓,在医院里,竟然觉得心安许多。
先进来的是护士,她看见梁以潇醒了。
笑道:“感觉怎么样了?我来给你换滴瓶的。”
梁以潇见她亲切可亲,于是问她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宽慰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营养不良,本来就又贫血,一紧张血供不上,就晕倒了。”
输了点葡萄糖,等这瓶好了,你就能回家了。
回去千万记得按时三餐,保持心态平和。
她谢了她,在护士正要出去时,忽然想起问道:“那个,昨天送我来的人谁?”
护士摇了摇头:“昨晚不是我当班,不太清楚。”
她只好作罢。
自己努力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从医院回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手机。
果然还在昨天原来的地方,她急忙翻出,看了看最近的通话记录,却是何沉煜的名字。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意识的最后一刻,会选择他来帮助自己。
也许下意识中,现在他是最可靠的人?
可靠?想到这个词她不禁冷笑。
什么可靠,同床许多年,如今成了别人的男人。
还有妈妈,就这样掉了下去死亡。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最可靠?只有交易吧。
付出同等,得到的才是最让人安心。
这短短几天,她的价值观,世界观全崩塌了。
曾经,她也是这样,觉得也许当初何沉煜是自己的唯一选择,虽然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但现在,只那他,才是最能让她依靠,也最可靠。
不管那人最终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他能帮助她走出这如噩梦般的日子。
这些日子,简直让她煎熬如地狱。
当所有亲人都背叛,指责你,你才知道,魔鬼和天使如何转换的。
想到此,她拨打了傅子阳的电话。
那边依然是清冷得毫无感情的声音。
她向他表示谢意。
那人也只冷冷地说:“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有目的的,所以你心里不必有负担,这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就像之前帮过你,也只是交易的一部分。”
要是往日,梁以潇一定会骂他有病,今天心态却不一样了。
他的这些话,她现在听起来非常顺耳。
交易的互利让双方都会坦诚相待,总比打着亲情,爱情的幌子,干着虚伪的事情要好。
傅子阳见梁以潇今日不再对他剑拔弩张似的唇舌相讥,也是有些意外。
于是试探地问她:“你在哪?要不我来给你送点吃的,反正我今天事务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