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没答应也没反对。
没过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她开了后,发现果然是拎着饭盒的傅子阳。
她把菜食一一摆在桌上,叫她趁热吃。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梁以潇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当年的傅子阳,也是这么温柔地为她准备一切。
现在只是换了个人似的,而且也不是亲手做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一无所有,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工作,只有这么一个男人会来看望她,还给她弄出一桌子冒着些微热气的菜。
她应该知足的。
虽然不是很合胃口,但她依然吃得很香。
她想着自己这些年,没有错。
他们凭什么一个个反过来指责她。
把她逼上死路,只是因为自己对他们的好?
不是,这些只是他们自己懦弱,无能,为自己找的借口。
他们把自己的失败全归结于自己身上,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可怜的自尊心,给他们做卑鄙的事情找个借口,让自己心安理得。
她为什么要愧疚,要折磨自己,使得自己九死一生。
想到此,她大口大口地吃饭,好像要把这些天的全补上,又好像这些是那些打击她,陷害她的小人,她要一个一个的消灭。
傅子阳给她倒了一杯水,提醒她慢点,不要噎着。
话还没说完,她果真吃太快噎着了,抬手找到递来的水,猛地灌了下去,这才缓和过来,直呼痛快。
这次轮到傅子阳看着她,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那皱眉的神情,怀疑的眼睛,就像自己当初在他说让她跟他时,看他的表情一样。
想想短短数日,却像沧海桑田,翻天覆地,再也无法恢复从前了。
于是,她抓住傅子阳的手说:“我要你帮我。”
傅子阳眼睛亮了一下,但又闪烁起来。缓缓说道:“帮你很容易,只是你得考虑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以后,可就没有退路了。所以这几天,你在家好好想想。”
听他如此说,梁以潇也没有强求,继续把眼前的菜吃个精光。
酒足饭饱以后,满意地打了个饱隔。
也不管旁连连皱眉的傅子阳,哈哈大笑。
送走傅子阳,她像洗新革面一样,也不管刚刚病好,大张旗鼓地搞起了卫生。
窗户擦得锃亮,地拖得一尘不染。
所有东西整理得整整齐齐,完了以后看了看冰箱,空空如也,于是去了超市买些肉菜之类的。
她提着大大满满的袋子往回走,刚走没多远,在马路边就被一个人拦住,高大帅气,不是何沉煜还是谁?
他见梁以潇虽然不施粉黛,但病后微微苍白的脸色,竟也有种病西施般令人娇怜。
梁以潇见他死死盯住自己,防备心顿起,问道:“看什么,走开!”
何沉煜却笑了,道:“有什么了不起,这么多年还不是天天看,我还早腻了呢。”
梁以潇不理他,提着东西就要往前走。
他却不让,梁以潇提脚踩了一下,他早已经躲开,气得没法。
何沉煜更是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之前说的离婚,后果自负。”
梁以潇觉得恶心极了,一把用力把他推开,却不能推动分毫,反倒被他抓住了双手,只听他用力吹了声口哨,一辆黑车呼地一声开过来,停在栏杆下。
拉着她的手,就往前面路边高栏杆空隙处。
准备转过去,上路边的黑车。
梁以潇大声呼救,东西早在挣扎间弄丢了,三三两两的行人陆续回过头来,一对情侣从他们对面走来,却快速地走了过去,生怕惹麻烦在身。
有个老人家看不过去,拦住何沉煜道:“大白天,你这是绑架,赶紧放手!”
梁以潇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挣着往大爷身边靠过去,叫道:“大爷救我,这人是个流氓。”
老人家安慰她不要怕,又对何沉煜说道:“再不放我就报警了。”
何沉煜冷淡地说道:“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管,我们小两口吵吵架而已。”
大爷迷惑了:“你们是夫妻?”
何沉煜拿出了结婚证在他眼前晃了几晃,冷笑道:“不是夫妻我管她做什么,她精神有问题,总觉得人人都要害她,我这是接她回家,不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在街上发病,拿刀砍人?”
大爷听了,吓得赶紧放手,一下子跑出好远,好像梁以潇立刻要拿刀砍他一样。
梁以潇慌神了,哭着叫道:“大爷,我没病,他在说谎,他要绑架我,求求你,救救我!”
何沉煜呸地一声:“别白费力气了,人都走远了,你就乖乖地认命,随我回去把离婚书签了,不然,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你收尸呢。”
听得这些话,吓得梁以潇一个哆嗦。
他更是不管,死命地拽着就往车上拉。
她知道上了车以后,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于是,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
他力大,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扳开,到最后两个时,梁以潇彻底绝望,甚至想着一头撞死在这里,总比被他们挟持遭受侮辱好。
头顶忽然想起一声暴喝:“放开她!”
声如洪钟,气势不凡。
她像找到靠山一样,心里燃起了一丝丝希望。
听这声音很熟悉,转头望去,却是傅子阳。
傅子阳原本已经离开,车开至半路才想起手表落在她家的餐桌上。
于是就转回头,刚好碰到了她狼狈的一幕。
何沉煜见到傅子阳,想起那天一群的小混混,当他是黑社会,狠话都不留,急忙放开她的手,人就到黑车上,呼地又开走了。
梁以潇一下跌坐在地上,全身簌簌发抖,万幸没被他拖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傅子阳见她心情还未平复,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才缓和过来。
傅子阳二话没说,提起她边走边说:“先去我家住一段时间,你家一个人不安全。”
她知道是实话,也就没反抗,就随他上了车。
她坐在车子后排,只能看见傅子阳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