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歌见了不免心疼,掌柜居然还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如若我出钱将他赎下可与我有关?”尤歌一阵冷厉,完全不似宫里的那个她,如此柔弱。如若在宫中也能如此,恐怕后宫之下,也没人敢骑到她的头上了。
“当真?如若公子赎去,那便是有关?”掌柜一听便觉得赚了,这小小卑贱是他捡来的,如今若能卖出去,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兴许还能补贴家用,何乐而不为?
正在掌柜的点头答应,心中幸灾乐祸。如月却找不出银子,这下尤歌更为着急了。“小……公子,方才出门太急,钱袋子便落在客栈,还望公子恕罪!”如月点头认错,尤歌万般无奈,没有办法便欲想与掌柜的商量。
“掌柜的,今日我等出门过于匆忙,未带银子,您看可否通融一下,我这些金银首饰可以兑换呢?”尤歌实在别无他法,只能以物换人。
可是掌柜的本以为可以拿钱补贴家用,现下却没有,一声冷哼,轻蔑模样。“哼,没银子?没银子您就别插手!滚!”
掌柜的一声怒斥,尤歌心中莫名的怒火在燃烧,可是她们确实没有带银子。尤歌无奈,眼看掌柜气极拿了一根棍子准备要打在那小孩身上。
尤歌一时情急,跑过去抱住了地上趴着的小孩,试图用自己身子包住她,免除他受伤。掌柜的被此举吓到,却不肯罢休,仍然想打在尤歌身上。
“住手!好你个掌柜,如此残暴!”前来之人是一名衣着浅蓝色素衣的女子,果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
如月站在原地害怕的哆嗦,尤歌诧异。前来之人将剑搭在掌柜的脖颈,掌柜的害怕的哆嗦,许久才冒出几句话。“你……你是何人?难不成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掌柜眼见是一名女子,虽然眼前之人早已将剑搭在她的脖颈,但是他却不在哆嗦,更多的便是不屑。拍了拍手,几名大汉从茶馆深房中出来,让那名女子猝不及防。“好哇!你敢跟我玩把戏,信不信本小姐一时情急要了你的小命?”
那名女子一时震怒,剑又往里放了放,试图威胁他。“你……世光日下你竟敢胆大包天的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掌柜的一时情急,仰天长叹,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果然那名女子一时放松警惕,让掌柜钻了空子,推开了她。
“你!”尤歌抚摸了那名小孩的脸,却看不出一丝的害怕,更多的是眼神中的憎恨。尤歌一时惊恐,这才十几岁的小孩竟能有如此大恨,日后可如何活下去?
“都给我上!不能放过她们!”掌柜见自己脱了身,于是命令几位大汉将她们抓了。可那名女子怎会如此放弃,空有一身本领,如若不用,岂不让人耻笑?
“哼!你们后退!让我来解决!”此女子一身桀骜之气,做好准备,让尤歌她们往门外退,欲与他们打架。尤歌与如月带着那小孩退到门外。
那名女子一下两下便把几位壮汉打倒在地,只剩下掌柜跪地求饶。“这位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方才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那名女子甩了他一巴掌,这是让他记住方才做过的错。尤歌让如月看着这小孩,自己缓缓走了进去,将一些随身饰品给了掌柜的,当做赎了那小孩。掌柜的一个劲的低头道谢,那名女子本想阻止,可是尤歌一意孤行,便就此作罢。
那名女子欲想离开,尤歌拦住了去路。“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尤歌一副友善模样,那女子将剑放进剑鞘里,笑了笑。
“鄙人名为凌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凌云一副孤傲,会心一笑,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尤歌很不自然的摊开了木扇,故作镇定。
自以为不会露馅,可凌云早已察觉出异样,只是如若当堂揭穿似有些不妥。“在下尤歌,今日承蒙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尤歌做出一副风雅公子模样,尽显大气。凌云不以为然,摆摆手。“不过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说完欲想离开,尤歌又再一次拦住了去路。
“你这又是作何?”凌云本是偷跑出凌府,听闻咸阳城乃游玩胜地,便来走一遭罢了,孰曾想,却遇见这么一件事。
出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心又侠肝义胆,于是便情急之时,出手罢了。“姑娘,萍水相逢即是缘,此前您出手相助,在下无以为报,特赠此扇以报救命之恩。”
尤歌将手中之扇放到凌云之手,凌云不是尴尬的笑了笑。“那……本姑娘收下了,后会有期!”凌云双手握拳,对尤歌作揖,随后转头离开了。
“公子,现在应当如何?”如月站在身后,一副担忧的模样,看看尤歌,又看看那小孩。尤歌犹豫了好一会,想了许久。眼下不仅需要银子,还需要有住的地方,倒是十分焦急。
“不如我们回红尘客栈吧,哪里起码有秦临恭,不至于缺米少粮。”这已经是尤歌所能想到的办法了,恐怕别无他法了。咸阳城,熙来人往,尤歌人生地不熟,恐怕只能重返旧途了。
如月点点头,眼神闪躲,不敢多看尤歌,似乎有什么在隐瞒她。如月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可无奈秦临恭权势过大被逼无奈的。如月之所以没有带银子,无非就是想让尤歌返回客栈,这样在秦临恭的眼皮底下,还能逃到何处?
尤歌并非是看不出,而是假装回到客栈罢了,因为她一开始就从未想过逃离秦临恭的视线之外,可是尤歌也想要有自己的空间罢了。
直到尤歌重新出现在秦临恭的年前,秦临恭这才发现原来尤歌为了不让他尾随竟女扮男装出了门。
“哼,果然神色极像,就连举手投足间都不易看出端倪,姑娘果然好计谋!”秦临恭言语间虽不带一丝怒气,可心中早已怒火朝天,恨不得将她囚禁在此,不准许她再背着他出门。
可是秦临恭转念一想,如若就此,以她性子必定会与他争执,这是秦临恭不愿看到的。“公子何出此言?本姑娘不过是出门看看罢了。”尤歌紧握着那小孩的手,那小孩仰头看了看她,眉头微皱,这是怎么了?
“出门看看?倒是看出了一个小孩?”秦临恭言中之意并非是夸赞,而是反问道。自然言语中也露出了一丝丝的怒火,就差没把她吃了。
尤歌将秦临恭叫进了一个房间里,将那名小孩交由如月处理,将他带下去换身适合的衣服。尤歌便与秦临恭进了房间,关了门,与秦临恭解释着。
“还望皇上恕罪,臣妾经过一家茶馆看见茶馆掌柜虐待他,甚是可怜,于是便心想收纳他,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尤歌小心翼翼的问着,秦临恭神情的望着她,可惜尤歌却一直闪躲,毋庸置疑她再躲避着他的神情。
“爱妃这是在询问朕的意见?”秦临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邪魅,步步递进,越来越靠近尤歌。尤歌步步后退,秦临恭一把捏住尤歌的手。
“臣妾不过是敬重皇上罢了,还望皇上也能够一样尊重臣妾!”尤歌低着头,身体都在抗拒,秦临恭却不想逼迫她,放开了她。
“好,就依爱妃之意,那爱妃想将他如何?”秦临恭憋着气,这倒是为难他了,如此狂傲暴躁之人竟能忍耐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啊。
“不如将他就在臣妾身边服侍如何?”尤歌想让那小孩待在自己身旁,服侍不过是说说罢了,如若在宫中恐怕尤歌是不会让他如此辛苦。
秦临恭一听便有些震惊,如此幼小服侍恐怕有些不妥。“服侍?此人不过十几余岁,果真让他入住临歌殿服侍?”
秦临恭露出一阵疑惑,走到一个木桌前面做了下来,独自斟了茶,坐了下来。“想必皇上早已参透臣妾话中之意,臣妾只不过是想要收纳那可怜的孩子罢了,还望皇上成全!”
尤歌作揖,秦临恭站起,略微的心疼。“好!朕准了!”秦临恭转头打开了门,尤歌露出了微笑,心中却升起异样的情愫,尤歌却又想到了长清,似乎都在时刻提醒着自己,要记住眼前之人曾经亲手将她最为心爱之人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