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举国上下,皇后怀有龙种之事,依旧抵挡不住悠悠众口。而尤歌因秦临恭被囚禁在临歌殿中。
阳光微微刺眼,照射过窗外的梅花。眼看快要秋日快要过去,依旧有那么一丝冷例。皇宫中,临歌殿外榕树下铺满了金黄色的叶子。
乍一看,甚是好看。尤歌已有两日未进食,面孔甚是苍白。秦临恭有几日悄悄在门外看她,却迟迟未推门而入。
而这一日,兴许是季节变换,尤歌身体一再虚弱,便晕了过去。这边又惊动了秦临恭,秦临恭听闻此事,便匆匆来到。
太医诊断,是因为尤歌怀有身孕又不注意膳食问题,从而导致的。秦临恭听此言便十分担忧,着急询问太医该如何是好。
可却没发现尤歌在无人知晓当中睁开了眼,见到秦临恭如此紧张的面容,有些不可置信,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温暖。
尤歌从未见识过他这般模样,尤歌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想起与长清昔日的山盟海誓。那时是如此的掷地有声,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娘娘,您醒了?”凌云事先发现尤歌醒来,秦临恭听此便着急,一个快步走到尤歌床头。目光里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柔情。
尤歌依旧很是冷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示意身体无碍。稍后太医给尤歌开了药方,秦临恭叫来如玉,如玉颠簸的一脚一瘸的走了进来。
样子甚是好笑,只是尤歌却一丝表情也无。看到眼前的如玉,脑袋里忍不住浮现出如月的样子。
如玉手中带了些好吃的点心,呈了上去。尤歌看了一眼,摆了摆手,并非又食欲,更甚的是呕吐了好几次。
“大胆奴婢,你不知娘娘怀有身孕竟如此毒害?”王公公户主心切,而秦临恭事事以尤歌为主,秦临恭所在意之事,必然少不了他身旁的大红人王公公了。
而王公公也是无意,不知这份点心是李容岚送到临歌殿呈上来的。“皇上饶命!娘娘饶命!这个点心是兰贵妃交由奴婢,让奴婢呈上来的,还望娘娘笑纳。”
如玉本不想接受,可奈何自己地位卑微,李容岚以势压人,如玉不得已而接受。尤歌也并非不想吃,而是对此没有了食欲,兴许是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
“罢了罢了,王公公也别为难她了。”尤歌一脸冷淡,摆了摆手,数落了王福两句,秦临恭却一言不发。
“皇上,天色已晚,望皇上注意龙体,早些回去歇息。”尤歌明面上虽语气柔和万分,实际上却是对着秦临恭下了逐客令。
秦临恭冷哼了一声,她到底还是在责怪他。“明日,朕要大摆宴席,举国上下与朕一同庆祝爱妃得已怀有龙种!”
秦临恭此话虽是在告诉尤歌,可却是如此强硬的语气。丝毫没有一丝可以拒绝的理由,甚至连让尤歌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尤歌一听,本就不喜爱如此热闹场面,在众人面前锋芒毕露,实在不是她想要的,便一口回绝了秦临恭。
“此事,朕自由安排,无论如何爱妃都要出席!”秦临恭脸色微变,让让人都哑口无言,不敢多说几句。
但尤歌不同,早已知晓他的真面目,丝毫不惧怕秦临恭会对她做些什么。也是,他还有何事做不成?
亲手手刃了长清,亲手杀死了了她身旁的所有宫女,还亲身沾染了她的身体,毁了她的贞洁,试问他堂堂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主有何不敢做的?
“去不去,恐怕皇上奈何不了我!”尤歌苍白的面孔,眼神中如此坚定而深邃。让站在床前的秦临恭微微黑着脸。
众人屏住了呼吸,都低着头,无人敢发声。毕竟秦临恭贵为天子,无人敢顶撞,除了太后与尤歌。
“哼,临歌殿还是你,爱妃最好想清楚!朕,并非询问你!”秦临恭抓着尤歌的脸,一脸震怒模样,说出了这么一句。如此蛮横霸道,让尤歌不知该如何反驳。
随后便移驾回了金銮殿,秦临恭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让尤歌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与临歌殿的宫女们的命做选择。
如此进退两难的选择,是她永远也不能够割舍的缘故。太多世俗羁绊着她,让她在此等红尘中,永远也无法抽身,并且陷入了无止境的深渊当中!
秦临恭走后,如玉一拐一瘸的走到了尤歌床头。“娘娘,如玉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玉看出了秦临恭为何如此而为之,并想以此劝诫尤歌。
“但说无妨。”尤歌看了看如玉那微皱的眉头,知道她受苦了。只因一条手绢,如玉便要承受如此刑罚。
“奴婢觉得娘娘可否是误会皇上了?”如玉低着头,畏畏缩缩,知道尤歌并非如此厌恶秦临恭,只是秦临恭的做法有些偏激,触碰到了尤歌所谓的底线。
“误会?哼,你兴许不知他对本宫做了多少事!”一提起这件事,尤歌便十分震怒,毕竟昔日是他的一意孤行而毁掉了许多无辜人的性命!
尤歌唯一忘不掉的便是,因秦临恭的一句话,她身边的宫女一个接着一个,死于非命。而尤歌也清楚的明白,如若不是因为自己,那些宫女本不用牺牲!
如玉略微有些惊讶,毕竟她不知秦临恭竟然会让尤歌变得如此可怕。尤歌也竟如此仇恨秦临恭,要知道一代枭雄的秦临恭,可是民间女子所想嫁与之人。
无奈尤歌偏偏却不屑一顾,反之更为得疏远秦临恭,甚至冷淡对之。“娘娘可否想过,皇上是否因为有什么苦衷,才不得已而为之?”
如玉不相信秦临恭是这般如此冷血之人,虽也惩罚了自己。也觉得秦临恭理所应当,毕竟错在她先。
如此更甚,尤歌脸色暗黑,身上不知何时散发出一丝寒气,让如玉不敢靠近。眉头微皱,身子哆嗦了一下。
“苦衷?哼,究竟是何种苦衷,竟能让本宫的宫女在一夕之间,命丧黄泉!”此事不提也罢,提了反之尤歌更为仇恨他!
尤歌一激动,便有些晕厥,幸得如玉知道她怀有身孕,便让她立即躺下。如玉站着跟她说,便好。
昔日宫女们的死相历历在目,如今尤歌仍然忘不了。如玉欲想告诉尤歌,其实许多次尤歌对他冷淡甚至不搭理,都让秦临恭脾性大发,甚至无辜中伤宫女。
“娘娘,你可知皇上为何要如此囚禁您于临歌殿?”如玉上前询问,蹲在尤歌床边,样子虽不文雅,但也不显得粗鲁。
尤歌自然明白秦临恭为何如此,不过是欲想将她再一次的困在临歌殿这个牢笼中。尤歌冷哼了一声,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断了臂膀的鸟儿,无力回天。
而他,仅凭金口玉言便可让她翻不得身,永远的困在这牢笼中,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尤歌笑了,想着每位嫔妃兴许都不得已学会了在这深宫六院中与各种心怀不轨之人周旋吧?
“哼,本宫自然明白,他不过是为了满足他那君王的兽欲罢了!”尤歌眼神恶狠狠,实在不满秦临恭的做法。
缓缓坐起了身,如玉眼尖,上前扶住。“娘娘,奴婢想着,你怕是误会皇上了。”如玉虽早前才被秦临恭命人杖打了三十大板,可却并没有一丝责备。
这让尤歌皱起了眉头,究竟秦临恭做了什么让如玉如此?“误会?何出此言?”尤歌一直觉得疑惑,在心底也猜测许多。
只是从未敢确定,无非就是秦临恭讨好如玉,让如玉做这一个说客。或者是因为肚子里那还未出生的皇子,如玉无一没有想过。
种种原因皆有,只是这一次她果真错了。“不瞒娘娘,昨日皇上下令将您囚禁于此,意在保护您。况且昨日娘娘茶饭不思,皇上便守在门外,与您一同米粒未进。”
如玉虽昨日被秦临恭下令杖打,因担忧尤歌,便偷偷来此探望。碰巧让如玉看见了,如玉替尤歌微微心疼。
同时也看清了秦临恭究竟是一个怎样之人,至少人前人后判若两人。可尤歌的脸色微变,却依旧寒冷如初。
“那又如何?”尤歌仍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仿佛此事在她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毫无意义。
可孰人知晓,方才她心略微疼痛了一下,也略微惊讶,秦临恭竟能够做到此等份上,她实在不敢置信。
“娘娘,莫不成您对皇上一点也不……”如玉有些着急了,以为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呢。如玉眉头紧锁了起来,欲想撮合秦临恭与尤歌。
可她似乎忘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并非常人三言两语便可以冰释前嫌的。于是如玉便道出了秦临恭大摆宴席意外何为。
举国上下,共同庆祝尤歌怀得龙子,皇室增添子嗣,这是何等令人鼓舞之事?说明日后的太子储位有望,大秦有望!
可对于尤歌来说,尤歌并非一希望自己的皇子陷入一个为皇位争夺的漩涡中,希望他反而过着平民的生活,奈何尤歌偏偏是这大秦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