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半微亮的天,还依旧笼罩着一丝朦胧感。尤歌五更天便醒来了,如玉也早早就醒来收拾一些家务了。
“娘娘,您醒了?”如玉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尤歌的床边,尤歌起身,洗了一把脸。门外叽叽喳喳,清晨的鸟儿在嬉笑打闹着。
“嗯,如玉今日皇上可有上早朝?”尤歌想的并非是李容岚之事,而是询问秦临恭可有上早朝。听闻民间现如今荒灾遍布,需秦临恭的加以关注。
如玉点点头,尤歌无聊之余,就做了些女工。不料却翻出了一张手巾。上头居然竟刻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汝兮汝不知,留名竟是长清!
如此便又勾起了尤歌的一段回忆长廊,昔日的他,对她百般宠爱,呵护备至。尤歌知道这并非儿戏,如若让秦临恭见到,恐怕便又会龙颜大怒。
不久,门外便传来,秦临恭来到临歌殿的传音。尤歌立即将此物放入柜中,以防秦临恭见到。
随后便又躺下,故作疼痛模样。“你家主子,今日可有好些?”秦临恭原是下了早朝便赶往临歌殿看望尤歌了。
秦临恭匆匆进门,便往尤歌床边探头查看,边询问着如玉尤歌的状况。如玉摇了摇头,为了能够让秦临恭深信不疑,带着秦临恭前来查探。
尤歌仍旧一脸苍白,不知是因为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的缘故还是演技逆天,总之却让秦临恭十分担忧。
而此时,青龙却匆匆来此。“皇上……大事不好了!”青龙匆匆来此,以尤歌的推算,恐怕自己的计谋要得逞了。
“究竟何事,竟如此莽撞!”秦临恭生怕青龙惊扰了尤歌的休息,于是怒斥着。青龙低头,请求息怒,便附身将事情告知秦临恭。
“什么!此话当真?”秦临恭听完十分震惊,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怒气,目光中露出了冷厉,让人都纷纷退避三尺,不敢靠近。
只见秦临恭凝视着青龙,看的青龙毛骨悚然,有些害怕起来了。只见青龙点点头,秦临恭顿时怒气更甚。
“皇……皇上……”尤歌拉住秦临恭的手,虚弱的询问着。这一句,果真是欲擒故纵啊。这演技,如若在现代恐怕也是奥斯卡等级吧?
秦临恭感受到尤歌上传来的温暖,这才做到她床边。“爱妃,怎么了?可是又疼痛了?”秦临恭对她宠爱有加,此等之举是人人知晓的。
“为何如此吵闹,可是发生了何事?”尤歌惨白的脸色,却仍然掩盖不住,那倾城容貌。如此娇娇欲滴的模样,令人怜爱。
“这……爱妃莫管,只需好生歇息便可,此事朕自有定夺。”秦临恭并未将此事如实告知,害怕尤歌因此而激动,又触碰到伤口。
“怎么?就不能告知臣妾么?臣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皇上莫要担忧。”尤歌一心只想知晓此事,按理说青龙是负责查探此事,此次如此匆忙来此,恐怕是找到了小人儿。
“也罢也罢,朕将此事交由青龙来办,就由青龙来跟你说吧!”秦临恭拿尤歌没有办法,孰叫尤歌是那心上人。
秦临恭无法不顺着她之意,让你得知此事。只好摆摆手,坐在床尾,别过脸。怒气仍然还在,恐怕此次李容岚是难逃一死了。
可尤歌并非想让李容岚如此轻松死掉,昔日的旧账,尤歌可要借此机会,好好算一笔!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一雪前耻还是很有必要!
“启禀娘娘,您之所以如此疼痛,那是因为此物!”青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人儿,与尤歌事先做好的那一个如出一辙,丝毫没有任何不同。
“厌胜之术?”尤歌略微惊讶,脸色依旧惨白。如玉将小将此等针线拔出来,并且询问尤歌可有好些?
尤歌点点头,翻过小人儿这才发现原来此物竟是用来针对她的。秦临恭见如玉如此之举,略微有些怀疑,之后尤歌发现如玉此举等同于暴露了。
于是为了打消秦临恭的疑惑,尤歌便尴尬一笑,说道:“如玉,你昔日可是见过此等厌胜之术?”
如玉虽也算是民间之人选秀选进来的,可她在民间的经历都无人知晓。如玉见尤歌朝她使眼色,一眼便知自己不小心暴露了。
于是只好说着尤歌之意,点点头,说是略有耳闻。这才打消了秦临恭的顾虑,若不然以秦临恭如此睿智聪颖的头脑,此等雕虫小技怎能瞒得过他?
虽说他爱尤歌蚀骨沉沦,可他终究还是会因为王的自尊而伤害尤歌。兴许会吧,孰人都不曾知晓。
“皇上,还真别说,臣妾居然感受不到疼痛了,莫不成这厌胜之术如此神奇?”尤歌一声惊讶,抚摸了自己的肚子,胡做出一副毫无疼痛感的模样,让秦临恭信服。
尤歌故作一副不知情况的模样,让秦临恭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回禀娘娘,此物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此地,将所要祸害之人芳名写入其中,以针扎之,施以咒语,便可让被祸害之人疼痛不已!”
青龙低头相告,以为尤歌第一次接触此物,不曾想却是尤歌的欲擒故纵。如玉对她点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究竟是何人要置本宫于死地!”尤歌一怒之下将此物掷于地下,露出一脸冷厉。自然,秦临恭处处护着她,并不会想要让害她之人有机可乘!
“回禀娘娘,此物实在兰亭殿发现的,恐怕是兰贵妃所为!”青龙微微鞠躬,抱拳作揖,略显尊重。
尤歌一听闻,险些要晕倒,幸得如玉在身旁扶着。“什么!竟然是她!”尤歌一脸幽怨,瞬间冷厉了起来,询问着秦临恭要将她如何处置。
尤歌如此之举,无非是想让秦临恭骑虎难下。不能替李容岚寻找借口,宽大处理。尤歌不可能放弃此等绝世时机。
“朕……朕定不会轻饶了她!青龙,走!”秦临恭一怒之下,一拳将尤歌的茶桌打烂。众人皆惊,虽说秦临恭的残暴不仁人人得而诛之,可如此猝不及防之举确实难以把控。青龙捡起地上的小人儿,便跟着秦临恭离开了。
秦临恭带着青龙就离开了临歌殿,虽说心里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可还是将李容岚绳之以法,否则怎会得知其中最为得意之人何为?
尤歌自然知道,如此雕虫小技是不可能骗过秦临恭,但是她也不是纸上谈兵的纸老虎。下一个,便是宋婕妤。
早知道,宋婕妤与李容岚让她吃过不少皮肉之苦,如此之仇,怎能一夕之间,全然忘记?李容岚被打入冷宫的那一日,便是宋婕妤被惩罚的一日!
“请娘娘责罚,方才是奴婢之错,是奴婢太过疏忽了,差点让整个计划付之一炬了!”如玉很是自责,方才如若不是尤歌随机应变能力之快,恐怕就要露馅了。
如此一来,即便秦临恭有心为之,恐怕对尤歌日后在宫中生活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尤歌纵使想要独善其身,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快快请起,本宫不怪你,要怪只怪本宫执念太重,让你冒着生命危险演如此一出,倒是苦了你了。”
尤歌素来如此,宅心仁厚,体恤宫女。如玉很是欣慰,对尤歌微微一笑,嘴角含笑,明去春花,霁如春风。
兴许是到了午后之时,尤歌待在房中甚是烦闷,于是出门走走。这才发现门外宫女们都在低着头,叽叽喳喳的在议论着什么。
“哎,你们可知道今日皇上龙颜大怒是为何么?”、“可是说有人在宫中使用厌胜之术?”、“可不嘛,你们可知是何人让咱主子受如此之苦?”、“还不是那可恶的兰贵妃,仗着自己昔日掌权的后宫贵妃,如今才敢与咱家主子叫嚣!”
等等,如此令人心寒么议论,尤歌嘴角不知为何不自觉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邪魅。尤歌缓缓走出房门,几名宫女纷纷闭嘴。
“如若你们能用嘴上功夫去干活,大秦可能便不用愁了!”尤歌虽露出一丝冷厉,可眼神中并未有过杀气。
但如此一言,是尤歌极为少数的一次。几名宫女纷纷跪求饶命,尤歌摆摆手,不加以惩罚,几名宫女这才退下。
“如玉,可有打听到皇上此前身在何处?”尤歌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生硬且又让人无法靠近,好似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逼退人好几丈里之外。
“启禀娘娘,皇上身在兰亭殿!”如玉此话一出,倒是令尤歌惊讶几分,看来秦临恭是择日不如撞日,前去兰亭殿质问李容岚去了。
恐怕李容岚现下,已经是有口难言了吧?“如玉,走,与本宫前去兰亭殿,看一场绝世好戏!”
尤歌邪魅一笑,带着如玉赶往兰亭殿去了,身后还带着几名宫女,这都是皇后该有的侍从,无法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