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很忙似的,听人说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处理事情,因为没有交代,所以沉香还是将她从前住的屋子给收拾出来了,也不让她做事,叫她自去玩着。
不知怎么走的,来到了无香亭,对这府邸的记忆一点点的活跃起来。回了一趟北齐,她还是如当初一样,对未来,一片迷茫。
她趴在亭内栏杆上发着呆,宇文邕手捧一只烧鸡递到她面前时,吓了她一跳。
“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怎么,去了一趟北齐当了一回普通百姓,你这吃相,再不复往前的规矩和斯文了?”
宇文邕抓着条鸡腿在啃,听她这样一说,放慢了嚼的动作。
两个人坐在亭内吃烧鸡,都饿极了的狼吞虎咽,谁也不比谁好看。
哪要片刻,盘中空只剩下一些油渍,和地下零零散散的鸡骨。
“就知道你在这亭子里,怎么,跟我一样没有时间吃饭?”
“就你忙。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有千里眼?”
“我这府邸这么大,你不就会来个无香亭么?不是因为最近,是来此一路都铺着鹅卵石。”
袅袅一脸黑,她的确是踩着鹅卵石一路来到这里的。
“那你找我,单为吃,鸡?”
她指着地上鸡骨,宇文邕没好气白了一眼。
“你誓死也要追随我,难道不应该寸步不离?这都夜里了,我不应该来寻你?”
他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她……
“没出息,我对你,不感兴趣。”她脸白了几分,他不再打趣,“你以后跟着我,我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不嫌远的话就还和沉香她们一起住,早起辰时过来,晚上亥时才可离开。”
说完提步就走,袅袅忍不住喊,“那你入宫呢?”
“跟着,走到哪你跟到哪。”
“……”
“为何是辰时?”
“那就是你上早朝不用跟呗。”
多的袅袅什么也不想说了,一夜乱梦。
按他前日夜里的交代,她卯时末刻就来到书房等候,一直等到巳时才见他回来,他甫一进门还一愣,“一直等着?”
袅袅一脸黑,“不然?”
“我没回来,你不会自己去玩?”他在桌案上翻出一本册子,坐下认真看。
看他办正事,袅袅就不做声了,出门重新泡一壶茶进来。
“竟然有这种事?你怎么看?”
是一道陌生的声音,袅袅不由放慢步子抬眼看去,一位一袭淡蓝色色锦衣的男子坐在客座旁楠木椅上,身上是层叠茂密的勾卷云头,针脚细密,女红精湛,衣袖上是弯转曲折、流动通畅的排线云纹饰,纹饰的是比衣裳本身的颜色略深一些或略浅一些的蓝色,这种精致的云纹她以前没有见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人,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事情总会慢慢浮出水面。”宇文邕淡淡的看向袅袅一眼,袅袅觉着这一眼很有内容,就已经听到他说:“这是七爷。”
袅袅立即斟了一杯茶递放于那男子的矮几上,“七爷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