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詞似是痛的紧,高长恭也不好多问什么,抱着楚卿詞与宇文邕道:“先回去要紧,怕耽误反而坏事。”
言下之意是顾不得了,叫宇文邕此刻别顾袅袅的反应。宇文邕一言不发,满脸铁青,强硬的将袅袅横抱,急匆匆下得楼去。
“郑姑娘。你让我拌住兰陵王和他身旁那个男子,你就答应与我同游。我可照办了,你呢?”
说话这人俨然就是方才那程瑾阳,此时他正殷勤的替郑若仪摇着扇子。
郑若仪再怎么不愿,面上也得露着笑,若不是怕他出卖了她,她才懒得理他,“那是自然,只是这铜雀台我实在不想看了。”
“这好办,我知道郊外有一处美景,保管不叫郑姑娘失望。”
“那我若是不喜欢呢?”
“任凭姑娘发落。”
“那就还请程公子带路了。”
两个人一个笑的阳光,一个皮笑肉不笑,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铜雀台。
抱的时候还推,等马车一路飞速的奔到府门前,袅袅不肯撒手,两只手将宇文邕的腰紧紧抱住,竟大哭起来,似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小孩。
高长恭先下了马车,一叠声吩咐下人去请太医来,还要再带个医女来。
两个男子将姐妹俩抱到竹韵院,太医是小跑着进的院子,脑门上一层汗珠,来不及擦,高长恭就将人拉进了房内,隔着屏风,白太医瞧见那床前笼着橙黄色的纱帐,“白太医,有劳了。”
医女先转入屏风替楚卿詞检查了一下是否有外伤,才让白太医进去把了脉。
“这位姑娘外伤倒无大碍,只是有些擦伤,只这腑脏有些损伤,得好生休养着,若是休养不好,恐怕会留下病根。”太医说着来到案前写了张药方:“每日三次,半月后,每日两次。”
“绿萝,你去抓药,白太医,还有位姑娘得再劳您看一下。”
高长恭压住心里的烦闷,他想起楚卿詞煞白的脸心里就愤怒不已,皱着眉头比了个请的手势,带太医和医女来到袅袅的房间。
“这位姑娘受了惊吓,你慢着些,别又再吓着她。”
医女青素点了点头道:“方才那位绿萝姑娘也这么说了,王爷放心吧。”
青素进得内间,只见床上那女子双手在被子下紧紧攥住被角,听到有动静,倏的转眸,十分警戒的看过来,双眼睁得大大的,脱口就问:“你要做什么?”
青素温婉的笑着靠近,脚步轻轻的,“姑娘请放心,我只是来瞧瞧你身上有没有明显的伤痕,我们好……”
“没,没有。”那女子立即就摇头,“没有伤,不用看,你出去,不要再进来,谁也不要进来……”
她的声音渐小,见她抗拒,青素有些不忍,只得又出了来。给白太医摇了摇头,白太医捋了一把白须还未说话,旁边一位高大男子紧锁眉头沉声道:“你摇头?作何解?”
“这位公子别急,里面的姑娘我还没瞧,她不让人瞧,我见她哭的转过去身子委实可怜,只好先出来了。”
她不让人瞧,她哭了。宇文邕想起她抱着他腰哭的那个无助样……
“等她睡着,等她睡着你再去。我们走。”
宇文邕打了手势,太医医女对视一眼,也觉得只能如此了,三人往外行去。
送走太医和医女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俩姐妹还是睡,高长恭和宇文邕便在荷花池旁散步。
“早先听闻北齐的王上嗜血,做事也由着性子,今日一见,果然叫我开了眼界。”
高长恭苦笑一声,这点他没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