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略微平静下来,却更是火冒三丈。
“你怎么这么轻佻,你当我什么人了!”
她蓦地急红了眼,可把他吓了一跳。
“你别,别别别,千万别哭,我下次不这样了!”
他还想有下次!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等等,你等等。”
“让开。”袅袅止不住的心慌,不明白为什么说亲就亲……
宇文直有点懊恼,可是刚刚头脑发热,他也有点说不清为何……
“其实是我娘有话给他。”
“啊?”好啊,原来是这样。“你们不是亲兄弟吗?寿礼不亲自送,有话不当面说,全扔给我这个外人做什么?真是搞不懂你们!我不想听,你们有事自己解决去!”
她推开他撒开腿跑了。
惊雨等在府外,好心问了一句她做什么这么急,她直接甩下车帘子,一不小心打在惊雨脸上,惊雨莫名其妙,只好赶马车往回。
宇文直追出府外,十分挫败。
躺了一下午,越睡越心烦,已经去了四五次了……抚着肚子漫无目的走在静无人声的鹅卵石路上。宁静幽远的夜晚,稀疏的星光从柳树枝桠间孤冷的洒了下来。鞋上绣着不知名的花叶,红绿间隔点缀得甚是好看,突然有影子覆在上面,她脚下一停,那影子也跟着未动。
抬头,四目相对,皆一愣。
“好巧啊……”
宇文邕点点头,又提起步子慢悠悠走着。他的轮廓在疏浅月色下显得格外宁和,带着一丝藏有心事的神秘。
“你娘过寿,你可以请她过府来给小办一下啊。”袅袅试探着问,见宇文邕没有做声,她以笑缓解气氛,“母子哪有隔夜仇,多走动才能更亲近。”
“还有什么要说的?”宇文邕转头盯着她,目光幽幽,看不出情绪。
有些没底,她抓住他胳膊摇了摇,“我说的你也都知道。虽说六爷性格和你完全不同,可到底是亲兄弟,相同的血液流淌在身体里,这一辈子的奇缘搁在那……”
“说起来,你怎么不在卫国公府住几天?”打断她的话,他的目光投向高远夜空。
“什么意思?”她愣了愣。
“什么意思?”他回身逼近一步,“我叫你离那个纨绔子弟远点,你是忘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你莫名其妙吧?”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责于她,她心里的火一下子烧起来,“是你叫我送这送那去的,我怎么知道会碰到他!”
“碰到了不会避开?你这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啊!”真不讲理,她愤愤的撇开身子离他几步,“再说,不是所有跟你关系不好的人我全都得仇视,天下没有这种规定!”
“你……”宇文邕被她一噎额上青筋暴起,“你知道不知道他一向跟我……”
“跟你怎样?又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怎么样你们要怎样?”肚子痛的厉害,没心情跟他吵,“让一让,我有事。”
早注意她异样了,额角还有汗水,他转身子去了前院。她再从恭房出来时,腿也软了。这样不行,她叫来合欢,叫帮忙找些栗子壳来,后来再加进两味花草,一起煎着服下,合欢劝请大夫来看,她说算了再看看。之后去了一次恭房就没什么动静,至后半夜才慢慢睡过去。
左思右想不知怎么就突然拉肚子?梳子有一下没一下梳在披散的长发上,这时芳菲院派人来,说叫用了早饭就准备一下,宫里宴会摆在午时。
“咦?月夕节不是明日么?”
“今日提前办国宴,明日宫里还有家宴。”
原来是这样,只是今日……
“姑娘,麻烦转告一声李夫人,我今日身上不适,不能陪她进宫了。”起身客气的与那婢女说,送走人,打算收拾一下去书房整理一下册子。
“不舒服?怕是昨日西瓜多了,活该。”
收拾的差不多,恰准备回去时,宇文邕的声音从外传来,但他并没有进书房,与朔风两个只是经过。
看那方向,应是去接李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