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香盈玉在手,他眸中深邃,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会主动,想起前语不觉一笑,“想诳我的钥匙,竟然投怀送抱,值得吗?”
她吐气如兰,嘤咛一声,“那你愿意,给我诳吗?”
他低笑一声,“等我探探底细,再做决定。”
她未听懂待要问,他已经封住她的朱唇。
“嗯……”
天光大亮睁开眼睛,一惊,再一惊。
首先惊的是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再一惊的是,脑上枕的手臂。这人怎么不去上朝?
“你醒醒,宇文邕……”
宇文邕早在她睁开眼睛无意识一动时就已经醒了,此时却故意不睁开眼睛。
袅袅盯着他俊逸非凡的脸庞,心口止不住的跳得更快了。鬼使神差,朝他唇上印上去,腰上蓦然一紧,却是他大掌抚了上来。
他在笑,加深了这个吻,她这才知道他故意装睡,心中生恼,手往他肚子捶去,却像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她一愣,他已经眸带危险的压倒她。
她抬手撑住他的下颚,“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去上朝,我给你放假了吗?”
“今天不想上早朝,想抱抱他的小女人……”
“诶你这人……”
暖阳正好。
欲罢不能的缠绵悱恻,持续十来日。
奏折堆积得太多,他还不肯放开她,她有些后悔来给他送汤了,“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被人诟病的。”
他搂紧她,啃着她的脖子,将她新得的围脖也扯歪了,“没见到你还好,一见到你,我就像是被施了什么,法术一样,神思不属了。”
她止住身上的颤抖,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一些距离,“你要做一个明君,不可以这样你要有超凡的,自控能力。”
宇文邕眸华渐渐清晰,盯着她看半晌,松开她,叹息一声,“你快回去吧,我要批奏折了。”就见他捧起一杯茶,揭盖子就喝,她抬手不准,说冷了,他眸色又一沉,“你快走吧,凉的泄火。”
她一愣,托盘也忘记拿了,一溜烟跑了。
他仰天大笑,笑她的窘迫。
她一愣,托盘也忘记拿了,一溜烟跑了。
他仰天大笑,笑她的窘迫。
紫宸殿的欢声笑语,和蓬莱殿的阴森氛围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
叱奴氏笑着将亲手调制的毒药递给一名黑衣暗卫,“我要在夕阳退西之前听到哭声。”
暗卫退下,她拨弄着手腕上一只碧玉通透的镯子,笑的好不得意。
袅袅被黑衣人带到蓬莱殿,端庄明艳气质高贵的皇太后将她的喉咙死死的掐住,她手上戴着的珐琅缠枝护甲尖儿像只细小的银针抵在她的喉咙,带出一片疼痛以外的麻木,因为她近乎疯狂的眸子。
那是恨。
毁灭天地也要恨的那种恨。
她听到宇文邕奔来的声音,沉声喊了一声母后。
叱奴氏大笑几声,“你舍不得她,母后替你动手。”
袅袅极力抬头想要去看宇文邕的表情,宇文邕微微朝她看过来,眸色淡淡,毫无波动。
她心中突的一疼。
“母后为何突然这般心急?”
是他轻淡的一问。
叱奴氏微微挑眉,“你说母后为什么?”
宇文邕不说话。
“邕儿,你一开始的初衷,你忘记了吗?”叱奴氏微微含着冷意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不是利用她来对付我宇文护的吗?你从何时开始变了,你告诉母后。论姿容,她和娥姿,差了一大截,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恋眷的?让你迟迟不肯动手!不过没关系,你不动手我会替你动手,母后会肃清你身边所有妨碍你君临天下做盛世明君的一切绊脚石!”
“什,什么利用……”她艰难的从口中挤出这样几个字。
叱奴氏笑了一声,“哦?你竟然还不知道么?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之所以会被我的好儿子带回来,就是因为你和宇文护挚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啊,对了,独孤幽若,就是你嫡亲的姨母大人。”
她恍然大悟。
曾经想不通的关节,仅凭这样几句话,全部明朗了。
是啊,他怎么突然就把自己从北周军营救下呢?那日初见,他眉目中的惊诧在这一刻竟然是这般的清晰。
难怪呢。
他一开始是想把自己送给宇文护的吧。
但是后来又突然改了决定。
大概觉得像她这样一个孤女有点可怜吧。
心痛难忍,低低呜鸣。
宇文邕,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母后难道不想要藏宝图了吗?”
叱奴氏冷笑连连,“你当母后是个傻子呢,你们毁掉了机关,再也没有人能去到洛阳地宫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是啊,她的人果然遍布,当日去到洛阳区区十来个人,竟然也有她的眼线。
袅袅笑了,这些关她什么事?
她最后望一眼宇文邕。
他的侧面轮廓是真的冷硬。
这是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的男子。
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叱奴氏,她横心撞向殿侧金鼎,砰的一声,脑浆迸裂。
“啊——”全身大汗淋漓,袅袅坐起身来。
原来是做了个噩梦。
可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呢?竟然和现实是如此的,相像和真实。
心中惶然难安,在殿里走来走去,突然想去看看爹爹此时在做什么?
大雪纷飞,她裹着宇文邕猎的白狐做的围脖往虞安住的大殿而去。
宫门深深又静静。
她以为爹爹在午休。
便想吓他一吓。
在他院子里折了一枝开得正好的红梅。像只猫儿轻轻的走进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这种场景。
爹爹伏在案前,看着像是睡着了,身上竟然也不知道披一件氅子。
遂拿过架子上的大氅为爹爹披在身上。
眼睛掠在案上,镇台压的一张纸笺之上。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袅袅,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爹已经离开了。爹爹的前二十多年在皇宫里度过,这下半辈子,只想去领略天下美景,原谅爹爹的不辞而别。”纸笺拿在手里,读到这里,不觉一愣,原来爹爹是想不辞而别啊,哼。
“你的性格太倔,这样容易吃——”赫然竟没了。
“爹爹这封信还没有写完呢。”她喃喃着说,想把纸笺偷偷放回案上,一不小心打翻砚台,哎呀,糟了……爹爹却没有骂她。
这要是换做宇文邕啊,又要哩哩啦啦一大堆了。
她正暗喜,又觉得不对劲。
纸笺已经放好,顺手去握虞安的手,却猛地浑身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