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又突然想起了童婉刚刚笃定的询问,顿时又变得心乱如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木你被狗咬了么?”
“我要吃肉!”
梁木槿心不在焉地陪着梁仁和林琅吃过饭,走到哪里都能听见那句问话的回音,就和被施了魔咒似的,她问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嘛?都快想破脑袋了!
下午雨停了,梁木槿充当大灯泡陪着梁仁和林琅去景区玩耍,可大概是早上那场雨淋的,没逛多久她就头疼起来,喷嚏打的接二连三,说腿软就腿软,说发烧就真烧了起来,梁仁和林琅哪还有心情继续玩,陪着闺女去了趟医院开了药便匆匆赶回酒店。
梁木槿吃过药后倒头就睡,梁仁和林琅轮流陪了一阵,确定她退了烧才回去休息,本以为机票需要改签,结果梁木槿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神清气爽了。
Z市下飞机时,梁木槿在机场看见了陆子谦,和小别胜新婚的小夫妻似的抱在一起舍不得松开,旁人秉持着非礼勿视的道德观匆匆走过。
“这是有多想念我?”
“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松手好么?”
“好像又瘦了。”
“外面的饭太难吃。”
“有你做的难吃?”
“陆子谦!”
“在这呢……”
“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想念老婆。”
“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梁木槿低声咕哝,可心里却乐开了花,连眉眼都不自觉飞起来了。
“听说昨天感冒?都没有机会表现一下我自己。”
“谁说不是呢,我今天再烧一次,给你个机会。”
“瞎说!”
陆子谦毫不客气地堵住了梁木槿的嘴,他未婚妻什么都好,就这张嘴,和乌鸦有的一拼。
结果当天晚上梁木槿又不负众望地烧起来了,吃了药温度都没降,一直飙到39度以上,陆子谦不由分说裹着她去了医院,打了退烧针,挂上点滴,梁木槿睡得人事不知,他守在床边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平时都是他当病人被人照顾,骤然转换身份到底是不适应,陆子谦不停地为梁木槿做物理降温,隔一会儿就轻触她的额头,这么一来便突然心生愧疚,想起他生病的时候所有人担心得寝食不安六神无主的,原来真的是辗转煎熬。
陆子谦捧着梁木槿灼热的掌心用酒精擦拭,那姑娘睡得不安稳,来回翻腾,迷迷糊糊喊他的名字,甚至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笑嘻嘻地亲吻他,对他说我爱你,临时病房除了灼热的气息还有爱意缱绻。
梁木槿病好后的第二天便与陆子谦匆匆飞回了A市,当天正好是情人节,两个人手拉着手去了民政局。
可能是烧了几天人有些不在状态,梁木槿迷迷糊糊任由着陆子谦牵着手在各个窗口来回辗转,傻乎乎和每一个路过的人咧开嘴笑,等到民政局走出大厅手里多了两个小红本她才像是被平地一声雷给惊醒了似的瞪圆了眼睛看着陆子谦。
“陆子谦,你掐我一下。”
“怎么了?”
陆警官想着身边的人终于名正言顺出现在陆家的户口本上,从生到死都是他的所有物了,整个人从心底美到了眼角和眼尾,神采奕奕笑容满面,突然被梁木槿拖住了手臂停下来,他不明所以。
“快掐我一下!”
“哦……”
陆子谦到是没手软,掐了一下梁木槿便呱唧一声叫了出来,顺便抬起脚来狠狠地踩了他一下。
“你特么肯定是专门的。”
“不是你叫我掐你的么?”
“我让你掐那么使劲了么?”
“那要不我重来一次?”
“滚!”
梁木槿龇牙咧嘴往外走,捧着手中的两个小红本看着都快哭出来了,掐的那么疼,这说明不是梦啊,她整个人和中了邪似的低着头嘀嘀咕咕。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不想嫁了好像也不能反悔了,啊,明明来之前还是花黄大闺女一个的……怎么办,怎么办?”
“你说什么?”
“陆子谦,这本子还能还回去么?不行,嫁人这件事情太可怕了!”
“不能还,可以换。”
“那咱们去换吧?”
“梁!木!槿!”
“怎么了?”
“所以你是希望今天既是结婚纪念日,又是离婚纪念日么?”
陆子谦咬着牙,一句话分成一个字一个字自唇齿间蹦出来,怕是把人撕碎了的心都有了,亏得他之前还美滋滋的。
“你不是说可以换的么?”
“这辈子你都别想有这个机会!”
陆子谦不由分说俯身用自己的嘴唇堵上了梁木槿,侵略似的撬开她的牙关,似乎还不怎么解气,分开的时候轻咬住了她的舌头。
“啊啊啊啊啊!”
梁木槿手脚并用又是拿拳头砸又是用脚踢的,她要气死了,这一招明明是她的专利,竟然被陆子谦学以致用了!他竟然敢!真的敢咬她!
“梁木槿,看着我再说一句你后悔了!”
反正户口本在他身上,反正他现在有数不完的力气,想要压制她完全是小菜一碟,有恃无恐。
“我要咬死你!”
路过大厅的有兴高采烈刚刚牵手进门的小情侣,也有拿着红色绿色本子表情不一的人穿梭而过,梁木槿这胜似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然后那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在了陆子谦的身上。
接待处的大爷正好探出头来看到那一幕,摇着头朝后退了退,刚刚才领了结婚证,连家都没回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真是世风日下。
陆子谦在家里准备了一顿烛光晚宴,甚至和楼下教小提琴的老师提前做了沟通,让她在自己家里连着拉了两个多小时的小提琴,窗外月光正好,琴声悠扬婉转,意境幽幽,两个人都兴致盎然,喝了不少红酒。
梁木槿喝得晕晕乎乎,一张脸红扑扑的趴在对面的桌子上傻乎乎的笑,摇曳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来回晃,陆子谦看着看着就越发心旌摇曳起来,他摩拳擦掌犹豫再三,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把抱起梁木槿回了卧室。
反正祖国已经承认这姑娘是他的人了,形式什么的先放在一边,作为正常男人最大的让步只能止步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