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哈。”老人的长子高壮似山，本是理直气壮索钱的程了眨巴着瞧了一眼，就乖乖推到嫂子身后，小鸟依人状。杨七七眼角扫过小姑子，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讨厌，倒是有几分可爱的地方。
废话不多说，她把收据呈现在众人面前，淡淡地道：“不用客气。老人急着手术，我们只好先垫了钱。这是医药费，你们付一下吧。”程了垂首还一个劲儿地点，那是钱啊，她的钱啊，不要怎么行。
老人的二子挤着露脸，砸吧一声，啧啧道：“大妹子，我们赶得急，都没带这么多钱，缓缓成不？你看我爸还在病房里躺着，逃不了的。”
“你这话说的！”他媳妇拍了他一把，娇嗔着斜视杨七七，笑得意味深长，“这位小姐是善心的人，我们也都是本分的公民，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谁也不会拖欠谁的。明儿个啊，麻烦小姐再来一趟，咱们把账都算清楚喽。”
程了不乐意，她不喜欢对方的目光，更不喜欢他们的语调，总感觉似乎话里有话。她们姑嫂是几人老爹的救命恩人诶，还好意思频繁折腾，真是脸皮够厚。她好歹是军人家的女儿，惧于老人长子的气势不假，可也不是真就怕了。
想着，小姑子昂起了下巴，不客气地用鼻孔与儿子媳妇对峙，难分难解。
“恩，那就先这样吧。”七七不愿再和几个无所谓的陌生人纠缠，更何况人家说得也是道理，唯有等明天了。
回到程家，程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冲七七冷哼，好端端地坐着，一会儿喊渴，一会儿念叨着肩膀疼。佣人见了，赶紧讨好地伺候夫人。程母并不领情，反而推搡着对方撇嘴道：“你活都忙完了，跑到我这儿偷懒？你以为我是白养你们的，吃喝厉害，干什么都不明白，趁早都给我滚蛋！”
“我们程家不养闲人，谁要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别怪我不客气！”程母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程了了然母亲说得是谁，未给予理会，直接钻进房间，晚饭也吩咐佣人送进去。杨七七瞥见程了所谓的晚饭也就是一块苹果，一块番茄，一块黄瓜，还有一片不知品种的绿色叶子。
能吃的时候不好好儿吃，等到吃不到了，痛心疾首地悔恨，人类总是那么有意思。她哑然，这么点儿可怜兮兮的食物能够饱？末日里是大家不得不被现实所虐，程了是自己找虐，杨七七翘翘嘴角，没于此发表言论。
程母大概指桑骂槐地说的是她，可惜老女人的嘴巴不比丧尸尖利的牙齿，无法让她退怯半分。论比口齿，七七无比自信，她仅需轻轻一咬，程母一辈子就再也不能高谈阔论了。
中饭没吃到，七七晚间大快朵颐，速度之快，双手并用，瞧得程母再次傻眼。
这个儿媳妇生来就是故意气她的，不，是杨家为了气她，故意生出来的！程母的叉子狠狠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