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见的是,丈夫面色不同人类的惨白,就连头发都似乎被染成了银色,整个人失去了生命的气息,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他的手腕是被杨七七抠抓过迟迟不消的痕迹,创可贴松松搭搭地尽黏住了一脚,露出皮肤上犹如死肉般的暗红。
这件事还是折腾了程家一段日子的。法庭最终判决老人一家证据不足,杨七七和程了无需赔偿。
但是程家本就是高官一族,如此的裁定很容易就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成是官官相护。
于是,所谓网络媒体的正义力量就挺身而出了。
老人的长子确实和网站记者关系不错,将事情往大了闹。程远不得不亲自露面,带着妻子和妹妹去和狼心狗肺的一伙人对峙。程母也咒骂着,斜睨着杨七七非得跟着。
“我就不信这个邪!一切妖孽邪祟那对上我,哼……”程母自信非常,似乎她登场了,就能镇住所有的牛鬼蛇神,老人一家人会不战而退,连连讨饶,给她跪拜。杨七七想,你要是有这本事,干脆征服丧尸好了,那才是人类的救星啊。
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入目的是又瘦了一大圈的老人,下巴都尖了,松垮的病服下,锁骨凸显,不过杨七七并不可怜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不强大就是面临死亡,总不能永远依仗着别人。
如果是她的话,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七七会选择自尽,活着有时比死去更令人痛苦煎熬。
二子今天不活跃,他媳妇也是憔悴得很,均是病怏怏地状态,几日不见,仿佛他们也跟着老人受难了,消瘦了不少。长子媳妇今日得到了发挥,洋洋得意地站在正中,犹如舞台上的主角,所有人都是她的观众,在敬畏她,仰视她。
可惜口才一般,还总慢半拍的粗壮女人说了半天,大家伙也没明白言辞间的重点是什么,好奇的旁观者晕乎得迷茫。二子听得烦躁,最近他脾气越发不好了,心底总有一只小手在抓挠,没完没了地发出和刮磨黑板一般的刺耳响动。
他原是有些少白头,此时更严重了,若不是面相年轻,说是五十几也有人信。男人摘掉帽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指着程家,目标不明确地挥舞手臂,呼嚷:“同志们,他们家钱多得一把把的,权势滔天,什么人不敢撞,恩?什么人不敢撞,别提我父亲这种升斗小民了!今天不讨个说法来,你们都别想走!”
话音未落,风驰电掣地就撞着程母的肩膀跑了过去,砰地摔上了门,害得看热闹的群众差点儿碰了鼻子。
程了有些怕得往哥哥身后躲,之前那个猥猥*琐琐,笑得谄媚可耻的男人眼下凶杀恶极,气质完全不同了,就是长子也被唬了一跳,不清楚二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勇猛了。
“不对……”七七的瞳孔倏尔放缩,释放出一种野兽的悍意。她与程母和小姑子相反,不退则进,目光幽幽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