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丈夫相比,二子媳妇的战斗明显弱了些,主要还是因为她的病毒感染事件稍晚一些,处于轻度状态,而男人已然是重度了。女人撕掉了一直以来不对付的长子媳妇一大块小臂肉,但她需要的不是血肉是脑浆的滋养,便再次在一片尖叫声中扑上去。
高壮的长子一脚将弟妹踹飞,毫不犹豫。但他没料到的是,瘦弱的弟妹此时爆发勇猛,被他踢翻在地,也就停顿了几息,便再次跳跃着朝他们夫妻俩露出狰狞的脸孔。
整个病房内的人加起来也有十多人,想要制服住两个被病毒感染狂躁的人也不算难,就是用压的也能困住一男一女。
可除了杨七七从一开始便摆出战斗姿势,其他人均是能躲则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许他们潜意识还认为是狗咬狗的问题,他们悄然不做声,二子及其媳妇就不会发现攻击。
拿手机录制现场混乱的不止一人,甚至角落里的那张病床上,年轻的男人还一边将镜头对准事故画面,一边喋喋不休地解释,好比他是播报员,是旁白,是上帝,期间夹杂着几声不明所以的笑闹声。
随着事态的严重,几个来探病的家属受不了了。他们蜂拥至门口,准备逃跑,你推我我搡你,没有秩序,没有道德,没有理智,只是被离开是非之地的念头占据了全部思维,老不老,少不少,男人没有绅士的优雅风范,女人没有矜持的典雅风采,一群和被野兽围猎时,自顾自奔逃的水牛一个样子。
在危险面前,人和动物的本能反应是那么的一致。
“不可以让病毒扩散!”七七也知道她阻止不了这么多人,却还是警告性地大喊:“不可以!”
没有人会听她的话,就是瞬间,两三人成功避过了纠打的两只丧尸,眼睛闪着逃生幸运的光彩,直到跑远了,才一个接一个的停下,竟是劫后余生的相视一笑,陌生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着适才的恐怖,早就将被遗留的亲朋或者好友忘却了,或者他们集体选择了失忆。
没有办法控制了。七七叹息着想,她亲眼看见一个脸部被划伤的男人也溜掉了,病毒就此会越发扩展,挡都挡不住。眼下,她还要解决掉发疯的二子夫妻。有人报了警,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医院赶来的保安是两个大爷,面面相觑后,心有灵犀地默默后退,这种级别的,根本就不属于争执的范畴了。
程远不愧是军人,既勇敢又迅速,他尚未明白整件事的经过,却本能地嗅到危险,配合杨七七控制住了儿子媳妇,用床单将女人团团包裹,尤其是嘴巴和四肢,甚至都不留呼吸余地给缠成了木乃伊。
难解决的是二子。程远隐约了然不能被对方咬到或者挠伤,好不容易把发怪病的男人双手束缚起来,然而单薄的床单刺啦一声裂成了数段。程母和程了都躲得远远的,除了尖叫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