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嗓门大小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七七对自己也是十分自信的。她看到程远眼疾手快地扯掉大爷的点滴瓶塞住了二子的嘴巴,将重度丧尸病毒的男人一推。
可他没有成功,二子神勇地咬碎了玻璃瓶,伸出指甲尖利的爪子就朝他乱抓。杨七七登时就跃到他身后,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咬牙使劲儿往一边甩。
结果他们齐齐踩到玻璃渣,脚底打滑,齐齐蹬着步子就撞到了窗台边沿。七七拼了,她抬足大力踢踹二子的小腿,这个没救的男人狂吼着大头朝下摔出了窗子。
最后关头,他的手勾住了七七的后衣领,连带着她也不由自主地折到了空中。
她双手紧紧抠着突出的窗户底,脖子被二子勒入了肉,脸色变得青白,呼吸开始困难,视线逐渐模糊。
这个时候,程远的头突然露面,他手上拿着水果刀,朝二子的手背扎去。可惜,被病毒感染的人,特别是重度患者对于疼痛的概念比一般人要弱化很多,丧尸狰狞地笑着,慢慢爬了上来,张开大嘴就想撕咬杨七七的后脖颈。
程远也顾不得许多了,水果刀正中被感染者的额头。二子的动作停滞,双目失神,松开了爪子,噗通一声跌落。他的脑袋如烂掉的瓜,也不再具有危险性。杨七七松了口气,借着丈夫的手,跳回了病房。
一番动作干脆利落,瞧得程远不禁暗地赞赏。
“凶手!”从头到尾好端端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哦,也不是好端端,程远扯掉他的吊瓶时,针头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了血痕——咆哮道:“你们杀了我儿子!你们赔我的儿子!”
适才那么混乱,留在现场的几人还抱着同仇敌忾的心思,转眼问题解决了,重新各自分析利弊。长子皱着眉头,没有多少伤心的情绪,也没对仍抱着胳膊哭喊的媳妇些许关注,踏前一步,朗声道:“这回你们不能抵赖了,撞了我爸,又杀了我弟弟,光是赔偿也解决不了了!”还蜷缩在墙角滚来滚去支吾闷叫的弟妹被他忽略了。
杨七七挺佩服他的,临危不乱,还镇定自若的模样,放到后世也是少见的。
“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枯瘦的老人在床上挣扎,声音凄厉,如同一只丑陋的虫子,扭来扭去。
没人记得程氏夫妻是大家的救命恩人,均是以嫌弃鄙夷又恐惧的目光观察着,沉默着,等待着。
医生和护士来了,他们要救治被咬伤的人,七七表示所有人都应该隔离检查,没人听,就是才复活的程母和程了也埋怨地指责她:“隔离咱们怎么回家?要隔你自己隔,别给我们添麻烦!”
警*察也来了,凶巴巴地,程远亮出了身份,几个肥硕的男人才客气了些,但还是例行公事,没有意外地把杨七七在内的所有目击现场发生经过的人都带走,不能动的了例外。
唯有被捆成蚕蛹的二子媳妇没人清楚该怎么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