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我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汐雾,但也有数年没有提出让她离开古月庄了。今天为什么会怒气冲冲的提到这件事情呢?莫不是汐雾有惹到你了?”
胡蝶不语;她刚刚看到了吕顼阳和裴汐雾在一起,她便特别的来气,今个儿,无论如何,也要将她赶出去。
“我不管,我就是讨厌她。”胡蝶撒娇的扯拉着胡霸天的手。
“蝶儿,你究竟为什么这般讨厌汐雾呢?”王如意似有明知故问的嫌疑。
胡蝶不语的泪眼望着胡霸天;有些理由,她说不出,就算能说得出口,她也不会说。
“我想该不会是因为吕家的少爷吧。”王如意笑眯眯道。
“吕家的少爷?他……”胡霸天这时才想起;吕祈明并没有告诉他随他而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你见过吕家的少爷?”
胡蝶脸红却不回话;可精明的王如意却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看来胡霸天的宝贝女儿是喜欢上了吕祈明的儿子,只不过,这吕家的少爷对胡蝶……
王如意转了转眼珠,决定暂时不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她要好好的观察一下,在做打算。
“蝶儿,你可喜欢吕叔叔的儿子?”胡霸天同样怀揣着不明意图的问着脸红如苹果的胡蝶,再他看来,若蝶儿对吕祈明的儿子也有好感,那这门亲事就更加的稳妥了。
胡蝶低着头;她来这里找胡霸天是为了将裴汐雾赶出去,可没想到……话题竟然扯到了她亲事上,这怎么能不让她难为情呢?
“哇。”的一声,胡蝶无任何预兆的大哭起来。
“爹,我不管,你刚才答应过我的,爹骗我。”
这丫头一哭,胡霸天马上投降举白旗。
“宝贝儿,别哭。你是爹的心肝宝贝,爹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骗你呢?”
机灵的胡蝶一听这话,马上把握住了绝好的机会,问道:
“那爹是不是答应了我,将汐雾赶走?”
为了表明决心,她有恐吓的补充道:
“如果你不将她赶走,我就自杀。”
“唉。傻孩子,你……”胡霸天玩玩的想不到胡蝶如此纠缠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让他无法做出更好的解释和抉择。
无可奈何之下,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王如意,希望她可以帮他解围。
王如意心领神会的轻点了一下头,几步来到了胡蝶的面前,先是大量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笑着拉起她的手,笑望着她。
胡蝶不解的抬起头,望着小茹花朵的王如意;但见,王如意弯下腰,俯在她的耳边,低语着什么?
“真的吗?”胡蝶瞪大了眼睛。
见王如意点头,胡蝶乐开了花,笑也挂在了嘴边,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书房。
胡蝶这一系列的反应让胡霸天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胡蝶怎么这会儿竟然……开心不已?
“你刚才对她说了什么?”胡霸天问。
王如意脸上嫣笑如百花齐开,摇了摇头。
“这可是我们女儿家的秘密,不可说哦。”
厨房外的空地上,裴汐雾正坐在小矮凳上,朝着小火炉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炉上摆着个瓷壶正在煎药呢。
厨房的老厨娘从厨房中走了过来,给了她一瓶蜂蜜。
“这个你拿着,放进药里。”
裴汐雾抬眼看了看厨娘手中的蜂蜜,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继续默不作声的煽动着风。
“你这孩子……”厨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太不活泼了。一整天也不见她说句话,更不用说笑了,恐怕更是难以见到。
厨娘转身离开,裴汐雾盯着小瓷壶,出神的想着什么;现在,她身上的病症越来越厉害了,只泡药浴根本就已经压不住那病痛的折磨,现如今,她不得不每个半个月喝一次汤药。义父对她恩重如山,不辞辛苦的为她求来了这个药方,她唯有按时的吃才对得起义父。
裴汐雾小心的拿起一旁的布,垫着壶把,将药汁倒入小碗中,刚把瓷壶放下,突如其来,一点黑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她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用极快的手法点住了她的穴道。
那黑影笑眯眯的来到她的面前。
“是你?”裴汐雾一怔;这不是在荷花塘前遇到的少年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记得我?”吕顼阳开心的问道。
裴汐雾不语;她生来性格清冷,对外界的事情并不太在意,如今见到了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少年,她更加的不在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想过要干什么啊。你为什么总是想我干些什么呢?”
吕顼阳坏坏的一笑,冲着裴汐雾眨了一下眼睛。
裴汐雾别过头,不去看他;吕顼阳无奈的眨动了一下大眼睛,绕道一旁的桌子前,弯下腰,嗅闻了一下碗中的药汁,眉头蹙起,好奇的问道:
“你生病了?为什么要喝这么奇怪的药呢?你哪里不舒服?”
吕顼阳边说边端起了碗,小抿了一口,眉头蹙起的更加的厉害;这碗中的药太奇怪了,感觉像是补药但有不全是,究竟是什么呢?
“这药是谁给你……”吕顼阳话未说完便见裴汐雾脸色有些难看,似在隐忍着什么?
“你怎么了?”
问话间,吕顼阳也解开了她的穴道,但见她脸色惨白,jin yao 住下唇,强忍着不吭一声。
“药。”她用微弱的声音道。
“药?是这个吗?”吕顼阳方才注意到自己手中还端着药碗。
刚将药碗端近她的口边,突如其来的一道黑影如闪电一般的飞了过来,准确无误的击落了吕顼阳手中的碗,汤药撒了一地,吕顼阳和裴汐雾皆是一愣。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含怒的娇斥声响起。
“你是谁?”吕顼阳扶着痛苦发抖的裴汐雾很不爽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人。
“我是胡庄主的女儿胡蝶。”
胡蝶?吕顼阳心中了然了八九分;听爹说过,胡庄主有个女儿,原来是她啊。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黏在一起?”胡蝶怒气的质问,一双漂亮的眸子中燃烧 着熊熊之火。
吕顼阳轻挑了一下眉头,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痛苦难受的人儿身上,至于胡蝶,他根本就没打算理会。
见吕顼阳不理会自己,一向心高气傲的胡大小姐哪里肯善罢甘休,她一挥手,软鞭如箭一般飞向了吕顼阳。
“啪。”鞭子一下子被裴汐雾抓住。
“别来惹我。”
“你……你个死丫头,放手。”胡蝶被裴汐雾冷冽的目光吓了一跳,强装着勇敢的反驳。
“在整个山庄里,除了义父,我谁也敢杀,所以,你别逼我。”
“你……”胡蝶气结。
裴汐雾松开手,可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轻轻地颤抖着,神智也开始模糊起来。
吕顼阳一见此情,将她打横的抱起就要离开;胡蝶见吕顼阳这般对待自己,甚为气结,一咬牙,怒火使她忘记了刚才的警告,挥动着鞭子,向吕顼阳背后袭去。
吕顼阳的脑袋后面就像是张了一双眼睛一样,很轻松的避开了胡蝶飞来的鞭子,保持着向前的步伐。
胡蝶见他丝毫不把她的攻击放在眼里,更加激起了她好胜的心,更是发狠的挥动着鞭子。
抱着发颤打抖的裴汐雾的吕顼阳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个华丽的转身,躲过了飞鞭,然后,他将裴汐雾放在一处石凳前。
一个闪身,快如闪电一样的来到了胡蝶的近前,一把扣住了胡蝶挥鞭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
“你就怎么样?我见过不少的大家闺秀,可惟独没见过你这样无礼刁蛮的。”
吕顼阳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怒火;这个胡蝶这么的蛮不讲理,任性妄为,心狠手辣,竟敢伤害一个生病的人,简直不可饶恕。
“咄”的一下,吕顼阳扯过了她手中的软鞭,将软鞭扯断,警告道:
“别在让我看到你用鞭子,否则,你的下场就跟这鞭子一样。”
“你敢?你可知道,我们……”
胡蝶的话还没有说完,吕顼阳一伸手扣住了她的咽喉,狠狠地说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你从哪里来就回那里去,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胡蝶一张的脸“刷”地一下子变得如白纸一样白,喉咙上下抖了几下,可就是说不出话。
一旁的丫鬟怕出事,要上前解救胡蝶,可被吕顼阳傲然地扫视了一眼,丫鬟吓得不自觉地退开。
“记住我说的话。”
吕顼阳话音落下,又折身来到了裴汐雾的身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取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按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她的口中,又击了下她的颈侧,让她把嘴里的药丸咽下。
裴汐雾无力抵抗,吞下了药,只觉得口中有股芳香,可她太累太难受了,无力睁开眼睛,只感觉到她又一次被人轻轻地抱起,犹如珍宝一般的抱着她。
身体这般的虚弱,怎么可以强行的离开呢?她怎么这么不懂的爱惜自己呢?
“我……要去……”话没有说完,裴汐雾便已经气喘的厉害,身上也冒出了一层的细汗。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代你去吗?是要取药吗?”吕顼阳着急的问着。
“不……药池。去药池。”
药池?在哪里呢?他虽然在古月庄住了几天,但对古月庄的环境并不是很熟悉,更不知道她口中的药池究竟在哪里?眼见着强烈的痛苦在不断的折磨着她,吕顼阳连想也不多想,一下子将她抱起,迈步向房外走去。
“我不知道药池在哪里?但是,你可以指路,我带你去。”
裴汐雾隐忍着巨大的痛苦,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此刻已经无法去思考任何的问题,钻心的痛苦已经让她快要精疲力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