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我就是喜欢这里,我就是要住在这里。”
胡蝶蛮横的性子又冒了上来,一副‘天地我最大’的气焰挑战着吕顼阳的耐心极限。
“你……”吕顼阳本想说‘你若在这样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但话开了口,他却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在里面,马上将出口的话改变了。
“你是昨晚夜探吕府的黑衣人?”
胡蝶先是一愣,继而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虽然,她也知道昨夜的做法有些鲁莽,但是,当她在小巷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在古月庄的少年。她虽然,一直都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便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多年来,她相亲无数却始终没有一个可以打动她芳心的人。
“没错。你可算认出我了。”胡蝶倒也有些得意。
吕顼阳盯着胡蝶;胡蝶的突然到来是他始料不及的,但是,她的出现确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昨夜她的出现是为了胡蝶,那么,胡蝶留在这里,她会不会来呢?
“你当真要留在吕府?”吕顼阳眼底划过了一丝算计。这一抹算计倒也有些高深莫测。
“当然。”胡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那好。我便让你留下。”
“真的吗?你不是在说谎骗我?”胡蝶开心的问着他。生怕是她听错了。
吕顼阳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盯着她看,这让胡蝶脸一下子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慌忙的将头低下。不敢正视在看他一眼。
吕顼阳眼睛虽然凝盯着笑如夏花、脸红如苹果的胡蝶,可他的脑子却在翻腾着另外一件事情,一件让他颇为忧心的事情。
“东西可有拿到?”
“回主人的话,胡霸天特别的小心,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而这一次来京城,属下本以为他会将东西交予小姐,可没想到,他竟然也跟了过来,同小姐一起来到京城。而且,他每隔一段时间,胡霸天便会来到京城,这一年都是如此。”
隔了一段让人难耐的时间后,才又说道:
“她还好吗?”
“回主人的话,小姐功夫极高,属下很难靠近她。不过,就属下观察,胡霸天都会在小姐病发作前给她药,所以,这一年来,她倒也没什么大碍。”
“嗯。那你继续找,务必要找到。”
“是,属下定不会辜负主人的希望。”
这一幕就发生在昨天下午,可使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晚上,胡蝶会探吕府,而她竟然也来到了吕府。一年了,他总是希望她可以能来到这里,哪怕不跟他相见,说话,只要能来也可以。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里半步。可胡蝶的到来,她却……看来,要改变原本的计划了,与其默默地守护着她,等待着她来找他怕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他只有主动的去靠近她。
“当然是真的。既然我答应了你,那么,你们就留在这里。管家,给她们主仆二人准备住处。”
“是,主人。”管家低头应声道。
“胡小姐,你虽然是我吕府的客人,但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既然暂时住在吕府,可依旧要遵守吕府的规矩。什么事情该做或不该做,什么话该说或不该说,管家都会一一的告诉你,如果,你触犯哪一条,可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吕顼阳砖头对管家说道:
“这几日,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回府了,府上的事情就由你照看便是。”
“是。”
吕顼阳搁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胡蝶迷恋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很是不满;她都把话说的那么的明白lu骨,他难道还不明白她对他的心意吗?哼!不管他明不明白,她认定的男人是跑不了的。只要能让她住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她就不相信俘获不了他的心。
“小姐,请随老奴来。”
胡蝶应了一声,倒也乖乖的跟着管家向后院走去。在临走之际,她还朝着吕顼阳离开的方向看了看。现在她已经住进了吕府,那么,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那接下来,她要怎么做呢?这恐怕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黑夜,一道白影翻出了的围墙,却不成想忽的闪出了一道身影拦住了往前方的去路。
“姑娘,你的伤势还未痊愈,还不能离开。”低沉悦耳的声音倒如琴声一样的美妙。
“区区这点小伤怎奈何得了我?”女子的声音犹如银铃一般的清透,可是却也十分的冰冷,丝毫不带有任何的感情。
“我知道。这一点小伤对江湖堂堂有名的冷翡翠裴汐雾而言并不算什么。但是,你应该知道,你所中的mi药却不是普通之物。”
裴汐雾秀眉轻轻地一皱,脸上如死水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起伏变化。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在不问她是谁的情况系,他竟然准确无误的说出了她的名字。此人看来颇有来头。
“呵呵,在下不是坏人。在下李千良。”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裴汐雾咋然一听到这个名字,便是一愣,接着便是认真的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子;青衣素袍,剑眉虎目,面如银盘,纤腰阔背,神情倒也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潇洒俊朗。
见到裴汐雾一双美目认真的打量着他,他便向她微微的一笑,神色甚是友好。
“你是当今的武状元,京城御善门的总领李千良?”
“不错。裴姑娘现在知道在下不是坏人了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裴汐雾眼睛凌厉地看向李千良,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来就没有跟官府之人打过交道。更何况,官场和江湖不是同一个世界,他干什么要救她呢?他们之间不是陌生人吗?
“呵呵,因为,见死不救不是男子汉该有的行为。”
哦?若真是这样,倒也简单了不少。裴汐雾心里默默地说道;可她也谨记着义父对她所说的话。在这个纷乱的江湖上千万不可以轻易的相信他人的话,尤其是官场上的人,更加不能相信。
“那么,多谢李大人相救,汐雾日后定当相报。”裴汐雾拱手施礼,打算就此别过,可没想到李千良张开手一下子拦住了她。看样子,他不打算让她这般轻易的离开。
“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裴汐雾将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之上,两只美丽冰冷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拦住她去路的人。
看着她满眼的戒备之色,李千良轻咳了一下,才解释道:
“裴姑娘,你误会了。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我有些担心你的身体。你所中的迷药对于普通的人倒也没什么,可是,对于习武之人却非同一般。若不将身体调理好,恐怕会有损身体。还望裴姑娘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能在府上多休息几日。”
“多谢李大人关心,裴汐雾乃是江湖儿女,自然明白这药物的习性。所以,我会多加注意的。还望李大人不要在为难汐雾。”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李千良也不好意思继续的挽留她。他虽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面女子这般的关心,可他却还是不放心她离开。但是,他同样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在继续的挽留她。
正在思忖的时候,便见白影已经急速向前掠过。她虽然在隐忍,但腿上的伤还是明显让她比平时慢了一点。
望着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白点,李千良叹了一声,神色倒是有些遗憾。当然是因为没能将她挽留下疗伤的原因。
离开后的裴汐雾径直的回到了客栈后院的房间;一则她明显的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只要运功,她就觉得丹田的气聚拢不在一起。这恐怕是之前的药物还残留在体内所留下的后遗症。使她没有办法正常的运用内力,这不得不说她低估了胡蝶。二则最让她头疼的事情便是寻找胡蝶的下落。自从那夜之后,她便不知道胡蝶身在何处?她与胡蝶从小长大,彼此之间尤为了解。现在的胡蝶恐怕早已经离开原本住的客栈,早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更有可能说不定已经离开京城。若想在找到她,恐怕又要一段时间奔波。
正在裴汐雾想事情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扇动翅膀的声音,起身来到窗前,将虚掩的窗户打开,就见一只白色的鸽子正停在窗台之上。
将白鸽抓住,从它的脚上取下了一粒蜡丸。用内力捏碎外表的蜡,从蜡丸中取出了一张纸条。她的面色也因为这张纸条的内容而突然变的有些阴霾,似乎那上面写了一些极为为难的事情。
她虽然寻找到了胡蝶的踪迹,可又让她脱逃,这事情最然做的有些失望,但也不能不告诉义父。最起码也可以让义父知道胡蝶已经安全的抵达了京城。
裴汐雾将关于胡蝶的事情用最简短的话写在一张纸条上,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经过缚在了飞鸽足上,双手将白鸽托过头顶。
这只飞鸽将长途飞行自京城直飞入古月庄,把京城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胡霸天,同时也请他放心,她会竭尽全力的找到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