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吕顼阳很不解的微微侧头;怎么给他包扎的人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了动静呢?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呢?竟然还一脸恍然大悟以及欣喜的表情?
“啊。哦。我在想,人不可貌相啊。你这个人平时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冷酷。对任何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可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你会伸出援助之手。将危险中的人拉上岸边。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什么?”吕顼阳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时想不明白司马贤说这几句话的用意是什么?怎么感觉他既有感慨又有欣慰呢?
“你最近听说了吗?嗯?你在京城,相信你应该听说了。说不定,你消息灵通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主谋是谁了呢?不过,就算你知道,我还是想说一下。在这平静的京城之中可谓是发生着不平静的事情。新娘被劫被杀案轰动了整个京城。听说这凶手的手段是非常的残忍。不但让老百姓人心惶惶,就连官府也束手无策。更甚至这件事情都已经惊动了皇上。悬赏的金额也一天一个样。真不知道这凶手是不是有什么不堪的经历,为什么独独对新娘起杀意呢?这杀意有事从何而来呢?你说这……”
“司马贤,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吕顼阳很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向说话条理分明的司马贤竟然要绕这么大的弯来表明意思?真是少见啊。
被吕顼阳忽然打断了话语,司马贤有些不乐意,很不高兴的扯了一下嘴角,才不情不愿的娓娓的问道:
“我就是想问你,门外的新娘应该是你救回来的吧。”
“嗯。”吕顼阳倒也不含糊的回答了他。
“那是不是要让她好好的谢谢你这位救命恩人呢?毕竟,没有你,她也可能会死在凶手的手里。”
“她不会死的。”吕顼阳语气十分的肯定,然后,又接着说道:
“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语气是那么的毋庸置疑。
“额?你该不会对那姑娘有什么心思吧?”司马贤喃喃的问道。
“什么心思?这话是什么意思?”吕顼阳相当不满意司马贤看他的目光。那目光倒像是在看一个没品的登徒子。
“意思就是……就是……你该不会喜欢上她了?”
“嗯,是啊。我喜欢她。不!我爱她。”吕顼阳很肯定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衣服穿上,才补充的说道:
“她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她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额?可是……你好像应该弄清楚一件事情。”司马贤似乎想要提醒一下吕顼阳。千万不要冲动为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可是新娘子啊。这也就意味着,她已经嫁人了。难道,你要跟她的相公抢她不成?”
吕顼阳整理好衣服,抬起深邃黝黑的眸子望向司马贤,目光中尽是惊疑之光。
“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有说错什么吗?还有,你也不要忘记,你不是还有个喜欢的女子吗?怎么突然有对别人家的娘子动了心了?”
司马贤依稀仿佛还记得吕顼阳千辛万苦的找他为其诊病的女子,看他当时那份紧张担心焦急的模样,就完全的知道,她在他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怎么才过了几天的时间,他就移情别恋了?该不会那女子不喜欢他?可试问天下的女子,有哪个能拒绝这么完美的男子呢?
“呵呵。”沉默了良久,吕顼阳竟然忍不住的轻笑起来,因为笑的太厉害,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伤口,让他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头。
“都说江湖第一神医辨人的能力很差,我还一直都不相信,如今看来,江湖所言不假啊。”
“你干什么说这个。”司马贤有些脸色不自然;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可独独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辨人的能力很差,不是一般的差,而是很差。若一个人不见面三次以上,他是根本记不住对方长相。当然,这一个缺点也让他光荣的怪到了他老爹的身上。毕竟,他们司马家族上上下下的这几辈人都是医术超群,可辨人的能力都太差了。他只不过是遗传了他老爹缺点的受害者而已。
“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吗?这个穿新娘装的女子就是上一次在客栈为其诊脉的女子吗?”
“额?她们是同一个人?”司马贤被真相惊呆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要不然呢?你该不会误认为我突然地善心大发,路见不平救下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吕顼阳好笑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司马贤。
抱歉。真是抱歉啊。我刚刚还真是这么想的。司马贤在心理默默地说道。
“啊,对了。”司马贤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忙走了几步,拦住了正要走出房间的吕顼阳。
“她成亲了?你该不会是从婚礼现场将她劫来的吧?难道……她还不知道你喜欢她?”司马贤生怕吕顼阳丢面子,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大肚量的男人。可以做到自己所爱的女人嫁给别人而默默地送上祝福。”
吕顼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语让司马贤更加肯定了他刚刚的话;没想到啊,他真的是没有想到,吕顼阳竟然为了爱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啊,对了,你也该准备一下了。”吕顼阳搁下这句话,便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准备?哦,对啊!为她解毒的事情。嗯。看样子,用不了几天,他便会解开她身上的毒。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可以为她解毒,身为大夫的他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而这份兴奋绝对不可以让吕顼阳知道的。
吕顼阳推门离开房间便看到了一直站在院中都不曾离开过半步的裴汐雾;站在院落中,夏日的清风吹过,吹乱了她如墨一般的秀发、吹摆了她大红色的嫁衣,却总是吹不走她深藏在眼底的浓浓的关心与担心。
“汐雾。”吕顼阳情不自禁的喊着她的名字。用全天下最温柔的声音去呼唤着他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女子。
裴汐雾抬起清冷的眼眸,望着不断向她走近的吕顼阳;他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那么温柔深情,这笑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可就在刚刚的不久之前,她差一点就以为再也看不到那抹温柔暖心的笑容,也就在那一瞬间,从来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她竟然从心底的伸出涌出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害怕之情。
“汐雾?”吕顼阳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裴汐雾,他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裴汐雾的目光直视着吕顼阳的眼睛,丝毫不容他目光躲闪。
“关于这件事情,我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下。”吕顼阳深深地知道,任何的理由和借口都可以敷衍其他人,但是绝对没有办法敷衍裴汐雾。
“因为我担心你。我害怕你有危险。就算我暗中派人保护你,可我还是不放心。我宁可亲自保护你也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去保护你。更何况,我很想你,更想看一看你。哪怕是远远的看看你也好。”
吕顼阳的真情表白让裴汐雾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她明明就说过很多很多过分的话。她明明无数次的对他伤害着。她明明一次有一次的将他对她的好无情的推开,可他呢?一直一直不计前嫌的守在她的身边,他从来没有奢求她要做些什么。只是单纯的守护着她。他怎么可以这样呢?她根本就不值得他对她这么的好。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裴汐雾淡淡的问道;可她自己最明白,此时此刻的她内心是多么的紧张。
“没事的。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为了安慰裴汐雾,吕顼阳故意表现的一点也不痛。
“那就好,我告辞了。”
“等一下。”情急之下,吕顼阳一下子抓住了裴汐雾的手腕,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略为苍白的脸上。
“汐雾,留下了,好吗?”
吕顼阳的挽留让裴汐雾心脏偷停了一下,可随即有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不。”明明嘴巴里面说出的拒绝的话语,可为什么心里却那么的难过。明明不想再看到他伤心难过的表情出现在脸上,可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的说出伤害他的话呢?
“汐雾,难道真的不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吕顼阳受伤的看着裴汐雾;当他看到裴汐雾身穿嫁衣被李千良抱上花轿的那一刹那,他真的生气嫉妒了。他虽然明白这是一招诱敌之计,可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美。他想要将她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
“让开。”裴汐雾挣开了吕顼阳的手;她知道,若在坚持那么一小会儿,她一定会心软。
裴汐雾向左边闪去,可吕顼阳像是铁了心一样,拦在了她的左边;向右边闪去,吕顼阳又会拦住右边。总之,他这一次不会让她轻易的离开。
“吕顼阳,你怎么说也是吕府的当家人,你这般拦着我的去路,难道你就不怕被人耻笑吗?”裴汐雾大怒。她此时此刻心跳已经很不正常了,她不想再她根本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而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