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不笑与我何干?我只要你留下来。”
“你……”气急之下的裴汐雾竟然发出了暗器;她知道吕顼阳的武功在她之上,只要他能躲,一定可以躲得开,他一旦躲开她所发出的暗器,那么,她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离开。
“噗。”暗器竟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吕顼阳的身上。
裴汐雾万万没有想到吕顼阳竟然连躲也不躲,不免惊呆在了原地。
“汐雾,当真不留下来吗?”吕顼阳就算是受了伤,也同样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裴汐雾硬着心肠,无视吕顼阳的哀求,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在这个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可偏偏伤害他的人确是她自己。
望着裴汐雾离开的背影,吕顼阳一脸的无奈和难过。静静的站在原地,出神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离开吕府,走在熙攘的大街上,路上往来的人都忍不住看向她;一个身穿新娘装的女子独自一个人落寞的走在大街上,这样的情景这可谓是百年难见。
为什么会这样?她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受伤的表情出现在脸上。可为什么伤害他的人总是她呢?还有,明明已经离开了吕府,可为什么脚就像生了根、发了芽一样,再也走不动了呢?
五年前,他肆意的闯进了她的生活,给她黑暗无趣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光明和温暖。因为有他的存在,她才会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黑暗。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收藏着这份温暖,只希望有一天可以再一次见到他。
可是,五年后,她知道了他人在京城。可她却害怕了。害怕五年前的那抹温暖不再属于她。她不敢面对失去这抹温暖的自己。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但是,他还是轻易的找到了她,关心着她。他对她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她突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会给他带来厄运。她不想这样子。所以,她只有伤害他、远离他。
轰隆隆---
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这让原本熙攘的大街上的人不断的纷纷向家的方向跑去。
裴汐雾站在吕府不远处,仰起头,看着黑漆漆的乌云遮住了金灿灿的太阳,不免也心生悲凉。
难道说……连老天爷也觉得她不配拥有温暖吗?
“哗哗哗……”大雨来的特别的急;几声响雷过后,便是倾盆大雨。裴汐雾生根的脚根本迈不开,一颗心全部都系在了吕顼阳的身上;他会不会傻傻的站在雨中呢?她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呢?
最终,裴汐雾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远远的看一看,只要吕顼阳不在原地,她便会离开。
“吕顼阳,你难道不要命了吗?”司马贤大怒;他刚刚有在房间中看到,明明他可以躲开飞来的暗器,可他却丝毫没有躲开。明明已经受伤在身却还毫不在乎的用身体去接下近距离的攻击,他难道就真的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吗?
吕顼阳站在倾盆大雨之中,刚刚受伤的地方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后背的伤口也因为雨水的侵蚀而隐隐的作痛。
“吕顼阳,你不要再继续的犯傻了。她早已经走了。她是不会回来的。”
司马贤手撑着雨伞,着急又生气;此时此刻的吕顼阳哪里还是他所认识的人。一向精明睿智、一向冷酷严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吕府当家人竟然傻傻的站在倾盆大雨之中等待着一个不会回来且打伤自己的女子?他究竟该说他太痴情还是应该说他太笨太傻太无可救药。
“吕顼阳,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所说的话。身为大夫,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患者这样怠慢自己的身体。不论你现在心情是多么的糟糕,你都必须要回房间去。你不要忘记,你旧伤还没有好,有添了新伤。更何况,现在又下着大雨,这对你伤口的恢复是极为不利的。”
吕顼阳自裴汐雾离开之后,都不曾说一句话。他虽然听得见司马贤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他就是不想理会。面无表情的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再一次的暴露在了冰冷的大雨之中,无情冰冷的大雨拍打在他的身上,伤口在肆无忌惮的向他叫嚣着,可他的内心的信念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他相信、他一直都深深地相信、她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吕顼阳,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可以明白?她是不会回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她会回来,但是,你没有看到,她离开的时候那眼中的神色吗?清冷无情的眼眸早已经说明她是不会回来。你为什么还这么执着呢?”司马贤在一次绕到吕顼阳的面前,伸手扶住他的肩膀。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若在这样下去,你这条命迟早会交代。”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若在这样下去,不要怪我不尽情意、不守诺言。像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子,我就算是赔上我一生的名誉,也不会救她。”
司马贤下了狠招;他清楚的知道吕顼阳最在乎的是什么?更加清楚吕顼阳最害怕的是什么?只要拿出这一点,他相信,吕顼阳一定会有所反应的。
“你若这样做,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果不其然,置身在大雨中没有丝毫反应的吕顼阳抬起冷冷的眸子,看着司马贤。
“唉!你若继续这样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我也不介意这样做。”司马贤绝对不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他即便心中怀有不满,但答应了事情,他一定会去做。
“我没事。”话刚刚落下,吕顼阳一个趔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没想到,后背的伤口竟然会裂开。
“你这样还叫没事?我看,你也别逞强了,还是跟我回房间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司马贤看到吕顼阳背后染红了一片,便料想到,后背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雨水的关系又一次的裂开了。
吕顼阳跪在地上没有动一下,他不但承受着大雨的冰冷拍打,更要承受着伤口肆意的侵蚀。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回房间。
“吕顼阳,你……”司马贤还想说什么,可突然之间,他感觉到背后有些异样的声音,忙转头看去,就见在大雨之中竟然出现了一抹大红色的身影。
司马贤看到这个大红色的身影,不由得十分怒气;要不是因为你,吕顼阳也不会受伤?若不是因为你,吕顼阳更加不会置身在雨中?若不是因为你,吕顼阳的伤口又怎么会再一次裂开呢?
司马贤向上前好好的质问一下这个原本离开又折回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他内心的怒火。因为,他清楚的明白,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若不然,一向清冷无情的吕顼阳怎么会大变样呢?
裴汐雾很生气,就算她此时此刻站在大雨中,可冰冷的大雨依旧没有办法浇灭她心中越烧越旺的怒火。
我冷酷,他要比我更加的冷酷。
我绝情,他要比我更加的绝情。
我狠心,他要比我更加的狠心。
吕顼阳,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难道就不懂的爱惜自己吗?你难道就不知道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会好好的吗?
我只不过是想好好的离开,我只不过是不想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为什么就是这么的难呢?
“唰”的一下子,裴汐雾一把提起了吕顼阳的衣领。一双寒到极点的眸子迸出了火焰。
“吕顼阳,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裴汐雾的声音,吕顼阳慢慢的抬起了眸子,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脸颊,他微微的一笑。
“汐雾,你回来了。”
“我……”
不要用这样温柔的目光看着我。不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不要对着我露出这么温暖安心的笑容。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对你太过残忍、太过无情。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说完这句话,吕顼阳一下子倒在了裴汐雾的怀里。
“吕顼阳?吕顼阳?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裴汐雾大惊;她有些慌张的不知所措。
“扶他进房间吧。”司马贤忙帮着裴汐雾将晕倒的吕顼阳扶回了房间。
站在床畔边,裴汐雾看着司马贤为吕顼阳包扎伤口,看着被她暗器所打伤的伤口流出的脓水,裴汐雾的眼圈有些发红。
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他一直都默默的守护着她。不论她做什么,他都无条件的支持她,从来不会过问她的任何事情。这样的他就如呵护珍宝一样的呵护着她。她怎么能忍心的伤害他呢?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残忍又无可挽回的事情呢?
司马贤为吕顼阳包扎好伤口后,转身正巧看到一脸悔恨不已的裴汐雾。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绝世美人的脸上显得那么的让人疼惜。
司马贤原本责怪的心情也有了少许的消散。他虽然一直都不清楚吕顼阳为什么这么的重视她。但是,他却知道吕顼阳是打心眼里爱着她的。
“没事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他只要按时的服药、休息,相信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恢复。”
裴汐雾默默地看了一眼司马贤,她那双冰冷的眼眸中竟然出现了感激之情。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问,但是,作为他的朋友,还是不放心的想问一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司马贤虽然没有做过媒人,但是,他感觉的得到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若能将苦衷说开,说不定,他们在一起也不是太过遥远的梦想。
怎么办?其实,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是应该留下来呢?还是要离开呢?其实,她应该像以前一样,冷酷无情的转身,看不到他所有的难过与伤悲,转身离开,可为什么,脚像是生根一样,一步也走不动呢?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办的话,不妨好好的考虑一下他刚刚的话。他一直希望你留下来,你不如就留下来。这样对他的休养也有好处。毕竟,心情的好与坏,对恢复是有很大影响的。”司马贤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的说道:
“你能在离开后,不放心的折返回来,可见,他对于你而言也是很重要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将他推开呢?我看的出来,推开他的你并不开心。”
裴汐雾直视着司马贤;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第一次见面人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中她心中的某些事情。
“我知道了。”
司马贤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床上的吕顼阳;转身离开房间。他相信,依吕顼阳的内力,恐怕是早已经醒了。他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身为大夫的他。
此时此刻的吕顼阳巴不得他这个闲人快一点离开,好给他们之间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这个朋友算不算是见色忘友呢?
裴汐雾轻轻的来到床边,看着脸色有少许红润的吕顼阳,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难过之情袭上心头。她突然好希望看一看那双深黑色深邃又不失温柔的眼眸。只要能让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看着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吕顼阳,你不要有事,知道吗?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裴汐雾轻轻地呢喃着。
他对于她而言,是无与伦比的宝贝。她想留在他的身边,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不!是以前她就想留在他的身边,可她总是忽略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一次,她不想忽略这样的想法,她会留下来陪他。从来不懂得任性的她,就让她大胆的任性一次吧。让她留下来陪着他,哪怕只有几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