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荒唐的男女之事,便在这深夜的东宫书房内室进行着。
屈锦绣只觉心越来越冷,好似从内渐渐到外都结成了冰块, 有的只是愤怒,悲哀,以及无尽且强烈的屈辱……
“屈彦云!我要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屈锦绣紧握着拳头,纤长的指甲深陷掌心里,极力控制自己想要将这念头叫出口的冲动,心里不断的默默念叨着。
结束之后,太子很快地离开了她,转过身去,胡乱地整理起来。
他虽生了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可为人却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辈,眼下冷静过后,倒有些不好意思看她,毕竟屈锦绣也是自己有名分的女人,俩人也曾有柔情蜜意的时候,刚才自己似乎过分了些。
可心里虽过意不去,但让他同个女人道歉,却是万不可能,心里还想,若她因这事恼了自己,大不了就当少个女人,横竖东宫也不差女人。
不得不说,屈锦绣和他相处时间不长,可对他的性子却很是清楚。是以她即便对太子冷了心,可拿开面上的汗巾后,脸上不仅不见恼怒,更无难过之意。
恼怒又如何?莫说她已经是他的妻妾,便冲他太子的身份,就是心里再恨,也不敢同他翻脸,毕竟只有他坐上那把金銮椅,自己才会站得更高。
屈锦绣坐起来,勉强走了几步,只觉脚步发虚,可还是朝他的位置挪步。
太子听到背后的声音,不觉地回头,见她面上带笑,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原本沉着的脸,这才松懈下来。
屈锦绣好似虚不受力,才一靠近他,便将依偎着太子, 娇嗔道:“太子殿下,也太折磨臣妾了。”
对她的话,太子只觉意外,竟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太子殿下喜欢臣妾的二妹妹,为何不早说?”屈锦绣靠在他怀中,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又道:“臣妾在东宫也没多少能说话的人,若二妹妹可以和臣妾一同伺候殿下,臣妾既能多个可说话的贴心姐妹,又能效仿娥皇女英,岂不两全其美。”
太子本就对屈彦云上了心,哪怕她的话于这事上没有任何帮助,却还是听得很是舒心,只是这笑意还未达眼底,转而便皱了眉,叹气道:“我倒是想,只是她那身份怕是个麻烦。”
“说起来都怪那人不吉利,什么事只要遇上她,便是喜事也变晦气了。”屈锦绣说完,这才捂了嘴,连忙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作势要下跪赔罪,道:“臣妾只是为殿下抱屈,还请太子殿下治罪。”
她还没跪下去,便已被太子拉回怀中,劝道:“有什么需要治罪的,她本就是个晦气人!”
“虽说二妹妹是我庶妹,可如今不同往日。”屈锦绣满脸深情地望向他,咬唇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没她的话,臣妾便是为殿下违背了这嫡系之别,长幼之序也是甘心的。”
太子看着有点心动了,沉默了一会,故试探地问道:“怕就怕,即便没她,也不容易……”
“其实也不难,殿下忘了,臣妾是如何做了您的良娣的?”屈锦绣抿了抿嘴,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又道:“二妹妹身份与我不同,若出了那事,便是长幼有序,怕也是能做太子妃的。”
太子听了她的话,呆了一呆,便傻愣愣地问道:“这事父皇会同意吗?”
“身子都破了,怎会不同意?”屈锦绣怕话说太过,会适得其反,便又改口道:“若太子殿下舍不得委屈二妹妹,不如先去求求母后?或许用不着走那一步。”
他一听也觉有理,别说自己是太子,就冲自己是母后仅活的独子,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他开口,母后便会应下来的。他越想越觉肯定,好似只要一开口,皇后就会下旨一般,心喜之余竟忘了屈锦绣还靠在自己怀中,抽身就要朝门外走。
屈锦绣一个踉跄,撑着雕花落地屏风上,这才没有跌坐下去。
她慢慢站起了身来,目光冰冷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完全没有叫住他的意思。
她不知道太子与皇后之间的母子情,究竟深厚到什么地步,可光冲他大半夜就这么急吼吼地跑去皇后那,并且还是为一个女人,皇后就万不可能点头。
太子妃?
就凭那庶女也配?
她自然会如承诺的那样,设计屈彦云失身,可至于是不是唯独太子一人,她就不能保证了。屈锦绣就不信,若太子得了她,发现对方只是个残花败柳,还会如此上心。
到时候,太子妃的位置虚位以待,自然是自己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