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姐,来趁热吃些粥。”杨婶端着米粥过来,看到颜书华在默默地垂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这心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颜书华急忙睁开眼,抬手抹一把眼睛,接过了那碗热粥。虽是接了过来,可颜书华哪里能吃得下,强咽了两口,便一脸歉然地对杨婶说道:“大嫂,真是抱歉,我……”
杨婶倒也不硬劝,把那碗粥接过来搁在了一张小桌上。
“颜小姐,虽说我是一个外人,又是一个陌生人,可我不怕颜小姐您嫌我多管闲事,我还想对颜小姐您啰嗦两句。颜小姐您遇到了什么事,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猜也猜出个大概,不就是被一个男人给骗了吗?为了他,难道连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吗?爹娘给你这条命,那可金贵着呢,可不是让您随便糟蹋的,糟蹋没了,那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依我说,咱偏要活的好好的,给那人看看,离了他,也是一样过。颜小姐,我这人性子直,说话也直,您可别见怪。”
颜书华轻轻摇了摇头。
杨婶又叹了一口气,“颜小姐,虽然我对少帅了解的也不多,不过我听说少帅不是一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这件事啊,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定,必竟大户人家里,规矩多,有些事他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杨婶这句状似安慰的话,突然惊醒了悲哀中的颜书华,仔细回想了一下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颜书华此时才觉得,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
依颜书华对龙镌风的了解,他若是厌了一个人,是一定不肯敷衍的,或是假借他人之口转达自己的好恶,他一定会当面鼓对面锣的亲口对这人讲清楚。
可是,在他去大西山剿匪之前,没有一点迹象表明他是厌了她的,他还一脸坚定的告诉颜书华,等他从大西山回来,就会回青河,将他们两人的事正式告诉他的父母,不管他的父母同意还是不同意,他都要跟他结婚。
他说他等不及了。
这样一往情深的话,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而且今天迎亲路上,龙镌风骑在马上看向颜书华时,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不安,嘲讽。
两个相熟之人乍一见面,该有的表情他都没有。
颜书华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定要搞个明白才会彻底死心。
“婶子,这时候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劳驾婶子再把粥给我吧。”颜书华觉得自己的心里又充满了勇气。
“这就对了,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杨婶觉得自己的劝解起了作用,心里非常高兴,赶紧把粥又端给了颜书华。
“婶子,您救了我,我却还不知道婶子高姓。”
“我夫家姓杨,他们都叫我杨婶,我那老汉叫杨仁义,在镇子里当巡警,五年前,他追捕一个小偷时,不小心摔倒了,头破血流的,还是颜小姐把他送到了医院,还给他付了医药费呢,后来颜小姐还把他送回了家,我们给钱,颜小姐你说什么都不收。”
颜书华想了想,对这件事已经没有一点印象,抱歉地摇了摇头,“婶子,我想不起来了。”
“颜小姐心善,这样的善事,也不知道做了有多少,哪能都记得起来呢。”杨婶是个极爽快的人,说起话来虽然总是象倒豆子一样劈哩啪啦的,可颜书华心里却是非常的信任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