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紧了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断他,冰冷问道:“我和林俊熙的事是不是你所为?
张泽民身子一震,眼神闪烁了下,只一秒,他转过头,脸上换上不可思议的笑容,说道:“兰心,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已经查到你发林俊熙的手机号是你的私人号码?而林俊熙发我的信息,也是你将林俊熙敲晕后,用他的手机号擅自发信息给我,我说的对吗?”顾念冷冷看着他说道。
张泽民脸色一变,不再刚才嬉皮笑脸了,他盯着顾念,眼神一寸一寸收紧,并带着一丝冷意。
“你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吗?以为没有留下一丁点蛛丝马迹吗?张泽民,你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步,那天你用这个手机号还打过一个电话,就是咨询过移动客服。”
“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乱说什么?你自己伤风败化秘约情人,怎么反把这罪名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兰心,纵使你不喜欢姑父我,你也不该这么卑鄙无耻将不切实际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张泽民恼怒道。
“是吗?这又是什么?”顾念取出怀里的一份资料递给他:“真心查一个人或是一个号码,还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过程稍微繁琐一点,但不要紧,只要查得出是谁,再麻烦我也要查。”
那天托顾曼贞的关系,她很快在移动公司一个高层的朋友帮助下,很快找到了那个手机号码,虽然那个号码已经取消,但取消前一天,竟然有通电话打到移动客服,所以经仔细深入查询,终于找到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
只是顾念也有一丝疑惑,像张泽民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允许最后一步出了差错,怎么会用这个号码打电话咨询移动客服?
张泽民看着手中的资料,眼眸瞪大,随之惊愕、慌乱再到眼里无波澜,可谓眼里表情丰富。
最后张泽民抬头,不屑一笑,眼神微眯,上前一步:“来,让姑父看看你。”
说着,张泽民的手探到顾念的身上,顾念身子一闪,眼神逼仄,冷冷道:“干什么?”
“没干嘛?只是怕你这小妮子诡计多端,什么时候被你坑了也不知道。”张泽民一边说着,一边早已在顾念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你还怕我不成?”顾念僵着身子嗤笑一声。
“小心驶得万年船,秦铎的事我可记着呢,你当初不就是用他的录音,博得了大众的同情心,以至于稳稳坐在贺氏的董事位置上吗?”张泽民说着已经从顾念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接着打开查看手机录音系统,然后发现没什么,直接关了机,又重新搜顾念里面的衣物。
他的手每摸到一处,都让顾念觉得反胃无比恶心,但也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她不怕张泽民对她乱来,毕竟他是长辈,他就算坏,就算觊觎贺氏第一把交椅,但也不会对她对晚辈做出不合伦理的事。
张泽民摸了摸,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异样,最后笑着松开手:“姑父刚才失礼了。”
“为什么这么做?”顾念一字一句咬牙道,眼里布满血丝,看上去狰狞。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就是要毁了你,不是你,贺氏就是我的了,不是你,我怎么会像无业游民待在家?我在贺氏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你一来,就将我赶出贺氏,连带着你姑姑萌萌都不放过,贺兰心,你简直是目中无人,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作死的滋味!”张泽民咬牙切齿:“只不过没想到那天萱萱一个无意的举动,竟然让你查到了这个手机号码是我的。”
“贺萱萱?”顾念皱眉,这跟贺萱萱有什么关系?
“那天我办完事回到家,正好萱萱在我家,她说手机没电无法查询移动客服,正好问我拿手机,我当时因为将你的事做得滴水不漏,正开心的一时忘乎所以,于是萱萱问我拿手机,我直接让她在我棉袄口袋里拿,谁知她拿了这支手机,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拨通号码,后来被我阻止了,换了一个手机给她,万万没想到出错在了这一步。”张泽民说着冲兜里掏出烟点燃,吸了口,继续道:“行了,言归正传,即便你知道我做的,那又怎样?难不成你要告我?呵呵,话说就凭一个号码,就凭你一面之词,没有确切证据,法律是不会给立案的,所以你奈我何?再说你跟林俊熙木已成舟,想翻篇没那么容易了。怎么样,姑父让你跟林俊熙在床上滚床单,当时你应该舒服吧,啧啧啧,瞧瞧那一张张
照片,简直了?”
“你无耻,卑鄙!”
“卑鄙,无耻?呵呵,兰心,如果不是你逼得我走投无路,我怎么可能对你这样,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侄女,对吧?”
顾念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我今天约你来,只想让你亲自出面说这件事是你所为,还我清白,那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张泽民一愣,随之看着顾念像看着一个怪物似得笑出了声:“哈哈哈,兰心,我没听错吧?你让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追究我的责任?只怕你不追究,法律也会追究,我承认的话不就直接将自己送牢房?你当我傻子呢?再说,你这小妮子还真能不追究?我想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吧?呵呵,你脑子是不是被这件事打击的糊涂了?既然要毁你清白,还要还你清白?你以为我会傻傻这么做?”
顾念没理会他猖狂的笑,接着说:“我父亲去世的那天,其实是你做的手脚,对吗?是你亲自拔了那个管子,导致我父亲抢救无效而去世?”
张泽民脸色一沉,眯着眼一字一句道:“这事不是已经了解了吗?不是秦铎害死你父亲吗?怎么又牵扯到我身上?兰心,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我说过纵使你不喜欢我这个姑父,纵使我让你深陷艳照门事件,让你恨我,但你也不能血口喷人说我害了你的父亲。”
“当时我父亲虽然生命垂为,但还是有一口气的,当初要不是有人在中途剪断氧气管,他怎能能会死?我已经检查过氧气管,那上面有剪痕,并不是自动断掉的。”
“就凭这一点,你就说我干的?兰心,你什么时候变得无凭无据这么血口喷人了?”张泽民深深吐了口烟,笑道。
“你不承认没关系,等会儿我给你看证据就行,我想告诉你,当我怀疑你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医院走廊的监控,很不幸,你剪断我父亲氧气管的动作,正好被监控收到,你说你当初怎么就忘了这个茬,不毁掉医院的那个监控呢?不过现在我已经将那监控的部分保存起来,适当时候再交出来。”
张泽民握拳,眼睛死死盯着顾念。
“倘若我将监控交给法官,少说你要坐牢几年吧。”
“贺兰心,你找死!”张泽民怒不可遏,倏然伸手掐住贺兰心的脖子。
顾念被他掐得难以呼吸,但她不怕张泽民杀了她灭口,他不同于秦铎,秦铎是真的想杀了自己,恨不得灭口。
而张泽民他即使想至自己死地,但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杀她,这样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会让他必死无疑,这样一来,反倒是得不偿失,他要的只是贺氏。
果然,张泽民猛地放开顾念的脖子,眯着眼狠唳道:“贺兰心,你别逼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比艳照门事件还要重的代价。”
“如今我的名誉都被你毁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重的代价?我还是这句话,只要你出面澄清还我清白,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走着瞧!”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尽管放马过来!”张泽民不屑一笑。
顾念笑了笑,转而看向墓碑上爷爷的照片,说:“张泽民,你说你此刻站在爷爷的墓碑前,有何感想?有没有觉得良心不安呢?你说你这么多年来吃穿住都是贺家的,就没有坐过噩梦,你害死我父亲,就没不会想到有天我父亲向你来索命?你简直是丧尽天良!”
“索命?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坏人活百年,说的就是我,我现在活得多好,哈哈哈……贺兰心,跟我斗你还嫩着呢?”张泽民笑着转身欲想离开,但步子刚迈出一步,转而顿足,回头看向墓碑上的贺荣照片,挑眉,双手交叉握了握,说:“既然你都知道我对你和你父亲做的那些事,那么还有一件事,我也顺便告诉你一下,让你知道什么是丧尽天良?”
顾念看着他,她知道张泽民是个卑鄙小人,跟秦铎有过之无不及,所以他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所有人。
张泽民冷笑着,慢条斯理吸完烟后,将烟蒂扔在脚下,狠狠踩灭,伸手指了指贺荣的墓碑,轻佻说:“你知道你爷爷怎么死的吗?”
顾念眸色一凛,盯着张泽民讥笑的嘴脸,下一秒,身子猛地一僵,血液哗啦啦倒流凝固,身子接着不可抑制颤抖起来,唇齿崩落出:“是你杀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