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再说的明白点。”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当年的真相,我不想你再这样一错再错的错下去,更不忍心我的女儿为了你,受这么大的罪,要怪你可以怪我,要杀要剐你也可以冲我来,我愿意承受这些。”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安韶华把当初所有事情的来乱去脉告诉了霍泓阳,当然除了他的身世,这让霍泓阳听的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爸,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现在不相信没有关系,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我不想让你一直蒙在鼓里,这对你对沫沫都不公平,你喜欢谁我控制不住,但我可以做到让你明白事情的真相,要说的我都说了,你以后看着办,你好自为之。”
“爸,沫沫她在四川哪里?我想去找她,当面跟她道歉。”
“你不用去找她了,找了她也不会见你,我封锁了一切有关她的消息,你就别费心思了,我今天所说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但我安韶华一生问心无愧,你总有一天会为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后悔不迭的。”
安韶华除了没告诉他的亲生父亲就是在晴儿边上的葛宇飞外,其他该告诉的真相都告诉了他,知道了这一切真相以后,霍泓阳有些无法接受现实,心里极度零乱,再加上对沫沫的思念,开始颓废的不想理任何人也不想理任何事情。
霍家……
诺大的客厅,坐着霍泓阳的奶奶和霍振远,还有慧慧和她母亲。气氛有些压抑。
“振远,求求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阳阳,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颓废下去。整整快两个星期了,他什么地方都不去,就整天喝酒,然后一声不吭地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他可是我最心疼的孙子,你忍心,我于心不忍哪!”
霍老太真的没有想到,沫沫的离去会对自己的孙子造成这样大的影响,看着他茶不思,饭不香的样子,往日精神矍铄的孙子不知道去了那里,现在的他好比一具行尸走肉,虽然人在,魂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我能劝他什么,我还没揍他呢,当初,我答应他娶那个女人也是为了安家的财产而已,这下可好,他大仇没报,安氏他也进不去了,安韶华可真够绝的,连安氏的门都不让他进。”
“你这个小子,他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他总是我的亲孙子啊,我已经对不起我的大儿子了,这是他唯一给我们霍家留下来的命脉,我才不管你报不报什么仇,我只要我那个曾经孝顺快乐的孙子。”
安老太估计也是太心疼霍泓阳了,这个久藏的秘密突然间说了出来。霍振远还没来得及阻止,却已经被坐在边上的两母女听了进去。
“爸,奶奶刚才说什么?哥他不是爸的亲生儿子?”
“嘘!”慧慧母亲李梅香一把扯过自己的女儿,抬头看看楼上霍泓阳的房间。
“妈,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先别说了,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啊!”
这样的消息的确也让慧慧吃惊,如果他不是霍振远的亲生儿子,那他是谁的儿子?
“哎,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哦!”霍老太悲伤的擦擦眼泪,霍振远起身,往霍泓阳的房间走去。
“扣,扣,扣”霍振远拉了一下门,反锁了,只能敲了敲房间的门。
没有反应,霍振远大声道:“阳阳,把门打开,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一会儿,门被打开了,霍泓阳穿着件白衬衫,领带歪着,与以往的他完全不同。
没有说进也没有客气,直接拉开门,便坐在了自己房间的小沙发上。
面无表情,满身的颓废。
“你什么情况?今天这样的结果你不是在和她结婚那天早就计划好了的吗?你现在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装给谁看?”
“你不想看,可以不看,我没有勉强你。”
“霍泓阳,你反了是不是?你忘了当初你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没有忘,我不也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吗?但我们根本不是安韶华的对手,他什么事情都了如直掌,包括对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什么叫按我的要求?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我吗?你不要忘了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你死去的母亲。”
“我没有母亲,我也从没见过我的母亲,你要的一切我都已经帮你得到了,你就放过我吧?”
“霍泓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女人离开你会死吗?我又没想要她的命,你那天晚上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等一切尘埃落定,你会让那个女人离开,然后娶了慧慧。
现在她自愿离开,不是正合你意,你现在这副样子你算什么意思。
“爸,你错了,她离开我不会死,我离开她会死。你满意了吧?”
“啪”地一声,气得忍无可忍的霍振远一巴掌就打在了霍泓阳的脸上。“你这个没有出息的臭小子,一个女人而已,至于吗?没有了安氏,你还有我的霍家这么大的证券公司要管理,你有时间在这里为了一个你仇人的女儿在这里伤春悲秋吗?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你奶奶有多担心你?我们有多担心你?你给我振作起来,听到没有?”
霍泓远没有反抗,也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道:“你尽管放心,我再颓废,再不济,也不会搞垮你的事业,你走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霍振远忍无可忍还想打下去,却被进来的霍老太大声阻止道:“振远,你给我住手,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想打死他不成?”
“妈,你来干什么?”
“你给我出去。”霍老太气得发抖,右手握着的拐杖用力的点着房间厚实的实地板,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霍振远恨恨的甩了甩手,叹气道:“妈,都是你,从小宠着他,阳阳都是被你宠成这个样子的。”
“我就是宠他怎么了?他从小没有母亲,也没有父……”
“妈”霍老太实太激动了,差点脱口而出,霍振远闻言脸色俱变,转过头来赶紧制止了她的话。
霍老太的话让坐在沙发上的霍泓阳骤然一惊,脑子里蓦地轰轰作响,他赫然转过身来。对着霍老太。
“奶奶,你刚才说什么?我除了没有母亲,还没有什么?”
“阳阳,你奶奶太担心你了,说话了语无伦次了,你不要放心上。
你知道她有冠心病不能受刺激,你就听话,好好的收拾一下,既然那女人提出了离婚,你的事情也被安韶华知道了,那就算了,你挑个日子和慧慧成亲,也不枉为她一个小姑娘等你这么十来年,她们母女两在霍家伺候着我们一家老小也不容易,明白没?”
霍泓阳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霍老太那句没有父……的话语里,没有什么,是没有父亲吗?难道他不是霍振远的亲生儿子?如果不是,那自己是谁的儿子?一想也不对,如果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奶奶为何对自己为何如此疼爱,这一点他绞尽脑汁无论都想不通。如果没有血缘关系,奶奶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好,慧慧就是个例子,从小到大,奶奶明显的偏向自己。
看他许久没有回答自己的话,霍振远收起刚才的牛脾气,对自己母亲说:“妈,阳阳从小最听你的话,你要不留下来劝劝他吧,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
“恩,”霍老太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霍振远无奈的退身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霍老太拄着拐杖走到了霍泓阳的身边,拉着他的手道:“阳阳,这些天里你知道奶奶有多担心你吗?”
“奶奶,霍泓阳转过身来,帮她擦干眼泪,劝道:“奶奶,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我知道,沫沫是个好女孩,这些日子是我们霍家对不起她,从看到她救我那一天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我跟你说过,不管你爸如何逼你,都不要去伤害她。这次她毅然离开你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啊?我知道,沫沫一向通情达理,你们相识这么久,你这样对待她,对待她的家人,她都忍着,那是人家姑娘真心爱你啊?”
“奶奶,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她,她离开我是应该的。”
“哎,她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是真的伤心了吧?”
“奶奶,我欺负了她,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我,我把她强占了。我,我真的不是人,我。”
“你?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我不知道,那晚是她的生日,也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喝了酒,她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我,我当时真的好怕好怕,我怕她离开我,我怕她再也不要我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可我从来,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也从来没人教过我,我从小在铁律如山的军事学院长大,除了纪律便是仇恨,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如何对她,那晚看到她空洞恨我的眼神,奶奶,我真的害怕极了。
那一刻,我知道,或许我永远的失去她了。我真后悔,我那晚我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放在那里,我应该陪着她,哪怕再讨厌我,我也应该陪着她,或许她就不会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我想她是恨我到什么样的程度啊?才会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
“那你派人找她了吗?”
“安韶华封锁了一切有关她的消息,我想找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想她应该是去了四川,奶奶,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无法饶恕自己。”
看着霍泓阳满脸的忏悔和痛苦的表情,霍老太真是心疼极了。
“阳阳,别这样,别太难过了,沫沫她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善良,老天爷会保佑她平安的,你先不要太担心了。既然你知道了她在哪里,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她呢?”
“我怕她不会原谅我,也我也没脸再见她。”
“傻孩子,既然错了,就要勇敢的去面对,既然你心里这么在乎她,你应该放下一切身段去找她,你想,以前因为你的目的,你一直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迹,而现在都事实明了,你也不要再跟你父亲一错再错下去,这样好的女人,或许你错过了,她就变成别人的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奶奶支持他去四川找她,她在那里孤立无援,女人容易被感动,如果真的爱她就真诚的向她道歉,把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