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烟有些拘谨地坐下了。
屏息凝神，准备开始今天的复试。
眼镜男看了她一会，才轻笑出声：“昨天你的表现，真是让我觉得很惊艳啊！”
傅玉烟抬眼看他一下，说到：“哦，是吗？谢谢。”
眼镜男问她：“你生活里就是这样的吗？看起来特别高冷，但是却真的也是有才华。”
傅玉烟反问：“有吗？”
眼镜男又笑，问她：“你平时喜欢看世界名著？除了昨天说的那两本，还有别的吗？你自己擅长写小说吗？”
这个问题让傅玉烟来了兴趣，说到：“我喜欢写散文，也喜欢写一写短的记叙文。小说是大的项目，暂时还没有写过。”忽然间，又像想起了什么，说到：“对了，我大学时候写过两篇大概5000字左右的小说，在学校获过奖。”
眼镜男说到：“你把你的邮箱打开，下载到电脑上我看看。”
两个人就在这样小的空间里，聊起了文学和音乐。
傅玉烟觉得这一点都不像面试，倒像是两个老朋友在聊天。她也对身边这个人来了兴趣：“您怎么称呼？”
眼镜男哈哈一笑：“这么久了，终于想起来要认识我了？”傅玉烟微赧，眼镜男的眼神里有着灿烂的光芒：“我今年27岁，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学历，我叫张耀跃。”
傅玉烟笑起来，这人这自我介绍像是相亲。想到这一点，倒是有些脸红。她轻声说：“张老师好！”
张耀跃扫了几眼她的小说，又问：“你这么喜欢文学，当初怎么选了英文专业？”
傅玉烟说到：“那个时候，家里人觉得中文没什么出路，英语好歹是一技之长，以后好找工作。”
张看着她，不乏赞赏：“你这样的姑娘，学了什么专业，都好找工作。”
大概是聊的时间有些久了，秘书忽然进来：“张总，已经半个小时了，后面还有20多个人呢。”
张耀跃点点头，“知道了。”
秘书出去以后，傅玉烟有些探究的问到：“今天是你复试，你是张总，那么……昨天那个人，问我问题的那个？”
张耀跃满不在乎的说：“哦，是的，我是宝马公司在华东片区的总经理。”说完递给她一张名片：“昨天那个，只是我们南京分公司的总代理。”
傅玉烟心里暗暗吃惊：竟然这个27岁的小伙子是老总？那个发福的中年男人竟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代理？
张耀跃和她聊了很多的生活爱好和细节，最后问她：“你真的不考虑做销售？”
傅玉烟说：“是。”
张耀跃说：“哪怕是在我身边做销售，我手把手地带你也不行？”傅玉烟坚定的说：“是。”
张耀跃无奈地叹一口气，说到：“我从事人事和销售工作也好几年了，做销售真的是和人打交道打得最多的，难得遇到你这样有思想有气质有才华的人，真的很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工作。但是……不勉强你吧。”话音一转：“那么，你看，其实我们总部有一个专门的宣传部门，我们也有一份内刊，宣传科那里面有很多有才华的人，文笔都很好。要是你愿意，我推荐你到我们总部的宣传科去怎么样？”
傅玉烟点点头：“好。”
张耀跃又说：“宣传科的科长姓熊，跟我同年，我们是华师大的校友，同一年进的宝马。我觉得她肯定会很喜欢你的。”见傅玉烟没说话，他问：“你愿意去吗？”
傅玉烟点点头：“愿意。”
“真的吗？‘’”
“真的。”
张耀跃一边看她，一边拿起右手边的电话。傅玉烟只听他对对方说到：‘’我遇到一个特别有才华的女孩子，是我27年以来遇到最有趣、最有才华的，长得很漂亮，很高。”她不愿意做销售啊，不然我早留下了。”“我觉得她是个难得的人才，实在很想留下她，就把她推荐到你那里去吧，她喜欢写作。”“恩恩，我会把她的简历还有她的文章一起发给你，你看看。回头你要觉得合适，你也可以电话里和她聊一聊。要觉得不错，我再叫她去总部报道。”
挂完电话，张耀跃看着她，不放过她每一丝表情的变化，问到：“你开心吗？”
傅玉烟说到：“开心啊。”
那可是为什么我从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开心的表情？“
秘书又敲门进来：“张总，已经一个小时了。”
张耀跃还是淡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傅玉烟这下有些放松，本性释然之后，也调皮地对他说：“开心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吗？哈哈大笑？还是原地转圈之后抱着你哇哇大叫？让外边的人都听见？”
张耀跃再次哈哈大笑：“我现在确认你是真的开心。”
两人又再次聊了20分钟，傅玉烟对他道谢，走出了房间。外面的人已经用一种憎恶或惊讶或探究的表情看着她。傅玉烟毫不在意，进了电梯，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门关上。
门合紧的那一刻，傅玉烟在电梯里放声尖叫，蹦蹦跳跳。到了1楼也没发现，进电梯的一个男士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她。傅玉烟吐吐舌头，然后一路小跑出门，父亲傅景文在烈日下，还在等着她。
看到女儿出来时候的表情，傅景文已经猜到几分。但是也没顾上问细节，只问到：“没事吧？”
傅玉烟抱着父亲亲一口，说到：“没事，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