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快速运转的城市,也是一个日新月异、光怪陆离的城市。
走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川流不息的车流以及那些光鲜亮丽的写字楼,还有整齐干净宽敞充满现代化气息的林立高楼和街道,都在显示着一个城市的文明与进步。
尽管,在那些不知名的角落里,还有老城区的人们,操着颇有优越感的当地语言,永远俯视着每一个来这座城市追求梦想的外乡人。
但是,不可否认,这样一座历史悠久而又显示出无限生机与活力的城市,的的确确吸收了最好的资源和机遇,给与每一个年轻人无限的可能。
是的,这个城市就是上海!傅玉烟在上海已经工作了三年。
傅玉烟开着一辆银白色大众车,缓缓地行驶在上海迷离夜色中。
她的心,也如同这茫茫夜色,完全一片迷惘,找不到出口,找不到答案。
天色已晚,且下着蒙蒙细雨,更让人觉得清冷、凄迷。
真的要去吗?这个问题刚一浮现,傅玉烟马上想到了曲瑞笙那高深莫测却又英俊非凡的脸,似乎这个问题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傅玉烟的心里很乱。
到了维也纳国际大酒店,车子驶进停车场。
她下车,叹一口气,倚在车边,娴熟地点燃起一支烟,缓缓地抽着。
今日的她穿着玫红色吊带打底长裙,外罩长款白色针织薄衫,光着腿套了一双黑色绒面高跟短靴。
她原本身高就173,此刻,更显得身材高挑颀长。
长长的大波浪卷被撩往了一边,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几个到车库停车的小青年已经冲她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傅玉烟朝他们露出妩媚的一笑。
停车场恢复平静,傅玉烟想起自己工作的第二年,也就是以艺人身份出道的第一年,就已经有曾经当经纪人的时候认识的大财团老板,像这样约过她,礼貌地,不着痕迹地请她听音乐会,然后在散场的时候悄悄握住她的手。
傅玉烟把手一张,就看到一张金光闪闪的金卡,吓得她当场丢回那人身上,落荒而逃。
那人不坏,见她拒绝,随后提出除金卡外,可以送她去国外深造,随她喜欢学什么都好。
现在想一想,当真是年轻无畏。
傅玉烟完全没有想过拒绝他的后果,亦觉得天地之大,一张金卡,凭借自己的出色,不过是唾手可得之事。
如今,方知世事艰辛,工作三年,傅玉烟如今买了这辆大众车,贷款买了一栋50平米左右的单身公寓,存款上早已清零不说,更是每月拼了命地接业务,生怕多当一天负翁的生活。
要是当初,拿下那张金卡,何必如此艰难?不过那样,大概轻松了也并不会快乐,反而更添愁绪,因为没有自由。
真的没有后悔过。
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少。
又或者,由于职业关系,那些给她送过礼物,邀请她国外旅行或是如同罂粟一般诱惑过她的所有男人,无一例外都无法越她的雷池一步25岁,在娱乐圈,谁也不会相信她还是处子吧。
管它的,别人怎么想的,关我什么事!但是这一回,她心动了。
因为对方是曲瑞笙。
她和曲瑞笙的相识,倒是要感谢一个人。
那一日,复旦大学的一位老教授因为跟傅玉烟同是南京老乡,两人在一次新科技发明媒体见面会上初次相识。
那天,她去当模特,老教授是主讲人。
老教授姓于,人很随和。
散场之后,她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揉着酸痛的脚踝,老教授满头白发,戴一副眼镜,身体微微有些蹒跚,提着一个深蓝色小公文袋,很是和蔼地问她:“小姑娘,怎么啦?脚站累了吧?”攀谈之下,才知于教授也是南京人,傅玉烟很高兴,和于教授交换了联系方式。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上衣和黑色西裤的男人走过来,他也戴着一副眼镜。
头发一丝不苟,很像八十年代的歌星刘德华的中分发型。
不过那张脸,却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加之举手投足之间高贵儒雅的气质,让傅玉烟这个一向骄傲的女子顿时觉得自惭形秽。
“于老,您好!我是特意过来接您去吃饭的!”于教授笑呵呵地应答,然后向玉烟介绍到:“这是曲瑞笙……”,曲瑞笙自己赶紧接过话:“我在机关里写写材料,姑娘是这里的?”傅玉烟很平静:“我是来这里站台的,我是傅玉烟。”曲瑞笙朝她伸出手,笑容满面:“啊?是傅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傅玉烟记得,于教授在那一日准备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傅玉烟,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到:“你们俩,我瞧着真是郎才女貌,今天又是10月10日,现在是10点10分左右,真是个好时辰啊!希望你们真是能十全十美,彼此成全!”说完,意味深长地一笑,随曲瑞笙离去,风里还隐隐听到曲瑞笙的谦虚:“哪里,傅小姐这样的美人,又是专业的模特,我何德何能呢?”傅玉烟想起与曲瑞笙的初识,嘴角轻轻扬起。
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曲瑞笙举止高雅,彬彬有礼,谦逊得体,只是,那股子与她不是一个阶级的疏离感却依旧十分明显。
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这样一种人,十全十美,几乎没有瑕疵,礼数周全,谦卑周到,笑容恰到好处的温暖,唯独……
你走不近他。
曲瑞笙,就是这样的人。
种种思绪涌上心头,今晚,是曲瑞笙第一次约她,而且是在酒店。
名义上曲瑞笙只说请她来品评从法国带回来的红酒,但是傅玉烟不是傻子,成年男女,哪有那么多纯洁的想法?不过,还真是大半年没见了,傅玉烟不是不想的。
也罢,看他一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