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哥哥家!”木柔桑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杨子轩的脸皮子真是越来越厚了。
“啊,你哥说了,这韵香院一直是属于你的,这样一算,那咱们是住在自己屋里,你又怕甚。”杨子轩的歪理说得木柔桑哑口无言。
“娘子,为夫刚才还没有吃饱,你来喂饱为夫怎样?”说完便不等木柔桑回过神来,用力翻身把她压在下方,低头猛地吻了上去。
“呜……呜……”木柔桑一双腿乱蹬。
不一会儿,屋里的斗嘴声渐渐变成了婉转的吟声……
“少爷,少奶奶,郡主打发婆子来问,可是起来了?”春染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木柔桑缓缓的睁开眼儿,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不情愿地往被窝里缩了缩,结果发现自己是窝在杨子轩怀里。
“娘子,可是刚才为夫没有喂饱你,如此性急做甚?”杨子轩调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什么嘛,说得她木柔桑好像是女中色鬼一般,突然出手在他腰间狠狠一掐。
“嘶~,娘子,为夫可以理解为你是欲求不满么?看来为夫还得更努力才行。”杨子轩的手已很不客气了。
“起来啦,我嫂子打发人来问了。”木柔桑用力推开他,自己先钻出了被窝。
发现自己的里衣,扔得床上脚踏上到处都是。
“杨子轩,你想冻死我啊!”木柔桑气呼呼地瞪向他。
杨子轩手撑脑袋,倚在枕边看着她的无限春光:“娘子,是你自己让我看的。”
“混蛋,快些帮我把衣服找出来,你是男人,该不会也像我一样怕冷吧!”木柔桑怀疑地看向他。
“冷啊,怎么不冷了!我是男人没错,可我也同样怕冷啊!”他嘴上说是这样说,却还是起来帮她找衣服,看木柔桑炸毛的样儿,他要是再不那啥,估计木柔桑要一脚把他踢下床去了。
两人又墨墨迹迹了半天,这才穿好衣服收拾妥当,带着丫鬟婆子们去见了木槿之与靖安郡主。
“走吧,外祖母可是打发了好几波人来催,我已告诉她老人家杨大哥多喝了两杯小睡一下,只是老人家总觉得时辰过得太慢,过个小半时辰就要打发人看一回。”木槿之一边唠叨,一边往大门行去,那里已有两辆马车在恭候了。
“唉,不过是三日未见,到是觉得有好些时日没见到外祖母了。”经木槿之那么一提,木柔桑也怪想念左老夫人了。
四人乘了马车又去了一趟左府,木家离左府并不远,很快便到了左家,早已有小厮婆子在门候着,远远地见了两辆马车过来,便有小厮、婆子撩开步子朝府内奔去。
木槿之与杨子轩很快便被左人文与左人贤架走了,靖安郡主与木柔桑被相熟的丫鬟、婆子引去左老夫人的主院。
“冬梅,我外祖母这几日可还好?吃饭能吃多少,睡觉能否睡得香甜。”木柔桑一边走一边问来接她的冬梅。
冬梅是冬雪被左老夫人送给木槿之后提上来的。
“回姑奶奶的话,老夫人胃口倒还好,只是睡觉有些不安稳,掐着日子算姑奶奶几时能回门子。”
冬梅是个巧人儿,回起话来也叫人听了舒坦。
靖安郡主心生羡慕,在赵府她的那个嫡亲祖母待她却没有这般子亲热,对另几房的孙子孙女更好,好在她嫁了个好夫君。
“妹妹,看外祖母把你当珠宝似的疼宠,生生叫我这做嫂子的眼热啊。”
木柔桑不知她突然怎地说起酸溜溜的话儿来,抿嘴一笑:“莫不是嫂子还把自己当外人不成,外祖母是我的外祖母,难道不是你的外祖母么?”
靖安郡主回头一想,木柔桑说得也没错,左老夫人也还算疼她这个外孙媳妇,每每有好吃好玩的,也会打发人送给她一份。
“我还不是眼热外祖母最疼爱的是你嘛!”靖安郡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木柔桑朝她眨眨眼儿,说道:“外祖母最喜孙辈们陪她老人家玩了。”
靖安郡主听后略有所思,木柔桑心中感慨靖安郡主还不错,至少她愿意为木槿之付出,看来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自己哥哥,只是那啥纳不纳妾之事,她实难开口,一时也犯愁不知如何提方好。
冬梅领了两人进了左老夫人的屋子,少不得左老夫人又要搂着她心啊肝的直叫。
“老夫人快莫伤心了,今儿是姑奶奶三朝回门,且姑爷可是备了两份回门礼,其中一份便是往这处送了。”冬梅在一旁劝道。
这也是靖安郡主不把那些礼放在眼里,便把其中一份取了出来,连那十多头烤猪肉一并送到了左府。
“真的?那姑爷到是有心了。”左老夫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木柔桑又看了看靖安郡主。
“外祖母,外孙媳妇哪敢作假,你老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揭了我的皮啊!”
“郡主,可是这理儿呢,咱家啊,哪个有胆敢哄了祖母,平日里她不过是装糊涂哄了我们这些孙辈们玩。”喻秀珠穿着一身掐银丝兰花香色袍子进来。
“哎哟,咱家的猴儿越来越多了,我家小猴儿嫁出去一只,又换回来一只,到是值了。”左老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
“外祖母,我不过是出门子三日你这心就偏了,我可不依哦!”木柔桑不依不饶的搂着左老夫人胳膊撒娇。
见她在脚踏上扭来扭去,左老夫人越发开怀大笑。
“郡主,秀珠,不知女家的礼可有备妥?”
喻秀珠如今已怀有身子,只待她生产后,左夫人便会把掌家权全交予她,此时面若春色,笑意盈盈地回答:“祖母,你老人家只管放心吧!不说旁的,便是冲着这份子回门礼,咱家姑娘的回礼自是不会比夫家差。”
见众人都看向她便笑道:“我自是比不过郡主的礼儿,到是先备下了冠花,彩缎,鹅蛋,及用金银缸儿盛了蜜饯,新鲜瓜果并牛羊肉做了回礼,不知祖母可还满意。”
左老夫人听后略皱眉:“会不会太普通了点?这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回礼。”
靖安郡主要不是顾及木柔桑夫妇的面子,就她那脾性早就把侯夫人备的礼扔出门了,对方备的那份礼也不过是很寻常,只是大家都瞒着左老夫人不叫她知道。
“外祖母,知您老人家疼着妹妹,只是夫君已有交待,即是妹妹三朝回门,便理应由我这长嫂备礼,我也不懂这些个儿,只是依着刚才表嫂所言,又多添了二十斤海参,肥肥的大对虾二十对,扇贝肉二十斤。”
多了,靖安郡主也不想多添,她情愿折成银子来贴补小姑子,也不想叫那面慈心恶的侯夫人贪了去。
“差不多了,外祖母,外孙女瞧着这些也够了,况且哪家三朝回门不过是些常礼。”
木柔桑与靖安郡主一个想法,主要是杨子轩的亲生母亲有可能是侯夫人派人下的毒,这事儿只待水落石出,若要真叫她去当婆母孝敬,那就要与杨子轩离了心。
左老夫人是个人精,哪会猜不到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笑道:“罢了,我家猴儿难得回来一次,冬梅,去把我备的礼儿取来。”
她又对木柔桑道:“三朝回门来看外祖母,自是少不得要给你见面礼儿,她们给的是她们的,我的你若不收,便是看不起我这老婆子的老花样了。”
左老夫人都这样子说了,木柔桑自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朝靖安郡主与喻秀珠眨眨眼,十分臭屁的样子。
冬梅很快便取来了礼儿,是一对五彩观音瓶,如意玉柄一个,满绿翡翠珠儿一串。
“哇,外祖母,外孙女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木柔桑很不客气的把那串珠儿戴在手上。
左老夫人笑弯了眼儿,指着她对另两人笑道:“瞧瞧我家小猴儿,便是嫁了人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见到这些喜物就高兴得显原形了。”
靖安郡主与喻秀珠还能说什么?左老夫人都说了,人家木柔桑最小,你们就不要眼热了!
“老远就听到屋内笑声不断,便知是外甥女来了,快过来让舅母瞧瞧。”左夫人身穿枣红色袍子,脚踩獐皮靴,抱着三彩手炉,头戴兔皮嵌金丝红宝丝软帽从外头走了进来。
木柔桑从脚踏上站了起来,忙上前盈盈一拜:“舅母!”左夫人于木柔桑似另一位母亲,一位是远在襄阳的刘师娘,另一位便是眼前这位了。
“快些起来叫舅母好生看看,你出嫁几日,你外祖母天天在家念叨,只恨不得你晚晚能归家入睡才安心。”左夫人知庶媳哪有嫡媳好当,端是看当家主母的脾性如何。
“好不容易见到这小猴儿开心一回,你少来招惹我。”左老夫人这近几年过得衬心如意,这媳妇也比以前看得顺眼了,自然也会打趣一番。
“老夫人可是冤枉了媳妇了,这不是瞧着咱外甥女回来心中高兴嘛。”又拉了木柔桑细细问了这几日在侯府过得如何,吃得可还好,侯府的人待她如何,木柔桑也十分乖巧的回答了。
“祖母莫要难过,等过些日子咱府里的梅花开了,孙媳便下帖子请了小表妹夫妇过来坐坐,祖母到时岂不又能见到小表妹了。”喻秀珠见左夫人与左老夫人都对木柔桑疼爱有佳,忙拍上一小小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