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有着心痛、不解以及万般复杂的情绪。
张了张口,那声音略有嘶哑:“阿醉,你不解释吗?”
江盏醉的手腕被他压的生疼,她倔强的咬着唇不发出一丝声音,只抬头凝视着的他的双眼,那眼神,让孟鹤归感觉到刺眼,目眩。他忽然有种错觉,觉得仿佛在下一秒,这里会变成一片黑暗。
心仿佛被握紧一般,孟鹤归松开了手:“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是顺着你的心意,说这一切就如同你猜测的一样,还是哭着解释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你误会我了?”江盏醉的手掌紧握着玉佩,掌心被咯的生疼,她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孟鹤归,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比不上沈碧芊的一句话,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孟鹤归说了一半,却又忽然顿住了口。他看着江盏醉紧握的双手,口气已是清冷下来,“既然你不愿解释,那么从今日起,便在长秋殿里闭门思过吧。”
他一甩长袖,抬脚就往殿外走,走到门口,转头对负责守门的侍卫道:“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江贵妃!”
“是。”
孟鹤归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直立在屋中的江盏醉身上,眼里一闪而逝强烈的波动情绪,却又很快掩饰住了,转身离开了长秋殿。
王公公正守在外面,此刻看见皇上出来,急忙迎了上去:“皇上,江贵妃她……”
“你多派些人手来,从今日起将长秋殿给朕看住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她出来,也不能让其他人进去!”
王公公吓了一跳,没想到皇上竟会对自己最宠爱的妃子这样做,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响才应了一声:“奴才遵命。可是皇上,江贵妃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这玩意要是冤枉了娘娘,岂不是……”
“够了!”孟鹤归厉声道,“朕还不需要你来教训!”
“奴才不敢!”
看着王公公毕恭毕敬的样子,孟鹤归想起他终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和缓了语气:“朕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是。”
王公公再也不敢多言,弯腰恭送着孟鹤归远去。
他的背影坚定而挺拔,王公公看着他的身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是个孤独的人。
先帝忽然驾崩,许多人说,连先皇死时他都不在身边实为不孝,何况,他如此年轻,不值得信任。
他始终身处熊熊战火中心,他的周围可能潜伏着想要将他扳倒的奸细,睡梦中随时可能有一把尖刀刺入他胸膛。
他不敢哭泣也不敢大笑,他甚至不能倒下,他只是挺立着,在持久的战事中,在熊熊燃烧的烽火中,用自己的身躯,用冷漠的面具和坚定的鼓励,告诉所有子民,告诉百姓和大臣们,孟国没有被毁灭,没有消失在历史之中。
他变得越来越有城府,就连从小看他到大的王公公,也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