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肥水流2019-05-28 20:123,305

  王婆子说完这些抬起头看了一眼白令儿,继续絮叨道,“其实钟婆子以前为人很好,可是她男人在她怀孕的时勾搭上飘红院的萍儿,不但把家里的银子全部花光,甚至还逼钟婆子当嫁妆,钟婆子因动气以至于早产,产后血崩以至于都难生育,男人留不住也就算了,有儿子也可以,可是因为家里穷加上孩子药一直不断,在孩子五岁的时因为高烧而去了,从那以后钟婆子就开始大变了。”

  说道这,王婆子擦了擦眼泪,“从那以后她就变的刻薄憎恶一切……”

  妓女和歌姬,难怪钟婆子那样仇视她,原来是她仇视所有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可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不过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谁会怪男人,只会恨那狐媚子。

  “姑娘,求您发发慈悲救救钟婆子吧,钟婆子自小和我是姐妹,只要姑娘愿意救下钟婆子,小的一定结草衔供奉姑娘,”王婆子重重磕下去语气哽咽求道。

  白令儿看着王婆子磕出血的额头连忙劝道,“你别磕了。”

  “姑娘,你愿意救钟婆子,”王婆子眼神泛光的看着白令儿,声音高兴地一阵阵颤抖,见白令儿沉默连忙道,“姑娘。”

  听着那悲哀祈求的声音,白令儿于心不忍,如果她拒绝了那是一条性命,“钟婆子有你这样的真心待她的姐妹也算有福气,你起来吧。”

  人一辈子得一两知己足矣,曾经的都已消失,现在琴律和小凤儿也算闺蜜,可是她有太多秘密做不到完全敞开心扉。

  白令儿对着青儿吩咐道,“青儿你和王婆子一起去跟杨顺小管家说,就说我想要钟婆子来为我打扫庭院,不必麻烦杨顺小管家找其他人了,其它的你就回答不知道。”

  “是,姑娘。”

  “谢谢姑娘,姑娘,”王婆子喜极而泣磕了几个响头连忙站起来,起身时一个踉跄吓白令儿几人心一惊,王婆子连忙站好笑道“没有事,就是跪久了而已。”

  “快去吧,至于能不能帮上钟婆子我也不知道,”白令儿纠结的心一松,至于能不能帮到钟婆子,至少她努力过,可是不知道她这样的心软对她好不好,不过力所能及吧,以后也不会良心不安。

  “我知道,令儿姑娘,你的大恩大德小的一定记住,”王婆子连忙跟在青儿身后,“小的现在就跟青儿姑娘去。”

  “姑娘,你这么好的人,以后一定会有福报,”兰儿真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白令儿听到兰儿的话回过神,“福报我不知道,可是在自己力所能及时帮助别人,自己就问心无愧,就不知道这性格以后好不好。”

  “姑娘,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你一定会有好运的,我阿爹也经常教要我们老实做人,人活一辈子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兰儿骄傲的回道。

  “问心无愧,你阿爹说得很有道理,”白令儿瞧着兰儿质朴的脸蛋点了点头,现在有几个人能坐到问心无愧了,“对了,兰儿,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听见白令儿这样一问,兰儿眼中染上一层忧伤。

  “这个,我随便问问,”白令儿看着兰儿的眼神摸了摸鼻子,一时尴尬道。

  “没事,姑娘,我家里有我弟弟和我娘,”兰儿扯了一个尽力的笑容回忆起来道,“姑娘你不知道,我大哥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以前我家住在边城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整个村落十多户人家以打猎为生,虽然生活过的紧巴巴,但是大家很开心,那时候我家有大哥,二姐,三姐,四哥,弟弟,那家里很热闹,可是大哥在我四岁时候被应召入伍,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说道这,兰儿露出笑容,“我还记得大哥那时候非常喜欢举着四哥和我在天上飞,那双笑着的眼睛在阳光下犹如太阳一样灿烂,可是我却不记得他的容貌了,”说完兰儿眼中一片湿润。

  白令儿连忙拿起身边的手绢给她,“那个,你那时候也还小,不记得不清楚也很正常。”

  “姑娘,我不需要这个,”兰儿抬起袖子擦了擦眼中的眼泪,声音有点哽咽道,“直到两年后收到大哥死亡的捷报,我才知道,再也见不到我大哥了,那时候娘和二姐三姐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父亲确只是默默的蹲下身抽着手里的烟袋,那时我和弟弟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懂。”

  “你大哥为国捐躯是英雄,”白令儿心怀尊敬道,每个时代为国家付出血汗甚至生命的军人,他们是伟大的。

  “嗯,我大哥是大英雄,我阿爹经常以大哥来教育四哥、弟弟,”兰儿收回悲伤笑道,那骄傲的笑容昭示着她以她大哥引以为荣。

  过了好一会,令儿见兰儿收回平静开口道,“你在边城,那怎么到临城了,还进了杨府。”

  提到边城,脑中闪过那风思源冷冽的脸庞,女人的第一个男人,果然都有种特殊的感情,连忙把脑中影像给挥去,“边城离临城可是很远。”

  “进杨府,是为了救阿爹,”兰儿垂下头低弱道,“我七岁那年一个半夜,村里被几个亡命匈奴偷袭,那天晚上孩子的哭声和狗吠声响彻整个天空,村里都是烟火绵延的火,村首的张大叔、张二叔的村民都死于匈奴刀下,阿爹的病是匈奴在闯进我家时,拿柴刀抵抗匈奴时,被砍了一刀,幸好隔壁的姐夫跑过来帮忙,不然我们一家也许都不在了,家被毁了,也没钱医治,我们一边自己治疗一边上路,又因长途跋涉,阿爹病更加严重。”

  “那官府不管你们吗?”白令儿惊讶的问道,心中一股说不明的感觉,曾经在新闻上看过某些新闻杀人,可就算发生在一个城市也感觉离她很远,现在居然真实的发现在她身边的人身上,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以前听说过打战血流成河最多也为之感慨一下。

  “边城那时岌岌可危,每个官员担心自保,怎么有时间管我们。”

  白令儿看着兰儿,口中不确定的道,“匈奴有这么凶残吗?”

  兰儿抬起头讶异的看着白令儿咬牙切齿道,“姑娘,你没有见过匈奴吧,匈奴比山上的狼还可怕。”

  见兰儿惊讶的眼神,白令儿略微尴尬,她现在不能以以前的眼光看待这里,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嗯,没有接触过。”

  “那难怪,姑娘没有见过很平常,匈奴烧杀抢掠,无所不作,他们每年秋季都会进攻边城,很多边城旁边的县城会波及,每年都不知道死多少人,不知多少女子被掠夺去什么,”说道这兰儿红着脸愤慨说不下去。

  *,白令儿见兰儿的表情想到,见兰儿的表情这些事还是不宜多说,“那你父亲病现在好了没。”

  兰儿侧过头垂下眼帘低沉道,“我卖身进府一个月后过世了。”

  白令儿看着兰儿忧伤的身影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应对。

  过了好一会儿,兰儿恢复平静回头讪讪道,“姑娘,我刚刚一时说多了,小的知道错了。”

  白令儿见兰儿认真的表情连忙道,“没有事,反正我也无聊,正好打发时间。”

  清晨阳光普照,晴空万里。

  白令儿转了转眼珠,掀开惺忪的眼皮,盯着窗枢的阳光盯了一会,又闭眼歇了会,摸这手中丝滑的被子,坐起伸出双手转了转脖子舒展筋骨。

  帐幔外传来青儿低低的声音,“姑娘醒了吗?”

  “嗯,”白令儿打着哈欠轻轻回答了一声。

  帐幔被掀开,露出青儿清秀的脸蛋,“姑娘,是否起来漱洗了,”白令儿点了点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姑娘,已巳时了,”兰儿端着青瓷茶杯送到白令儿面前轻笑道,白令儿顺手接过端起青瓷茶杯喝了一口,在嘴巴里来回转了几圈吐了出来“嗯,看来很迟了。”

  “按姑娘平常的时间来算刚刚好,”兰儿端走漱口盆笑道。

  “那也不算很晚,”白令儿接过青儿用白瓷装着的白色的粗盐,拿起毛巾沾上粗盐往口里擦,没有牙膏就拿粗盐代替,这曾经是外公的方法,他老人家到七十多岁牙齿还很好,再看看现在洁白的牙齿效果还是不错的。

  “嗯,”兰儿递过青瓷茶杯给白令儿回应道。

  刷完牙,青儿端过蜂蜜水,白令儿看着白瓷碗内淡黄色的蜂蜜水,现在这生活真跟以前想象多么相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这代价付出的那么大。

  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黄铜镜中模糊不清的身影,余光瞄见青儿的身影,一时想到钟婆子的事问道,“青儿,钟婆子怎么样。”

  “昨晚过去,内院已上锁了不能出去,王婆子认识守门婆子,两人交情还不错,并叫守门的婆子今早传讯给杨管家,我们回来后,见天色已晚并没有打扰你了,今早杨顺小管家派小厮来问,我说是您的吩咐,杨顺小管家就叫人把钟婆子抬回竹园,现在正在西平房休息,”青儿有理有条的道。

  “那钟婆子伤怎么样?”白令儿听着青儿的话,

  “很重,”青儿缓缓道。

  “哦,让钟婆子好好养伤,”白令儿吩咐道。

  “姑娘,那今天梳什么发型了,”青儿拿着篦子站在白令儿身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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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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