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她，求我放过你？”莫斯城说，脑子里浮现的是叶琪那天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情景。
莫奈皱眉，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劲。她已经明确地向叶琪表达过自己得立场，她怎么还会去找莫斯城？
“爸爸，你真的要对我下手？”莫奈想到这个可能，却笑了起来。
“奈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莫斯城对于莫奈对自己的怀疑并不生气，若是从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但是现在，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让他忌惮不已，他早已打消了这个念头。
莫奈闻言低头想了一会儿，怎么都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这样，那叶琪有什么理由找他，还寻死。
“你妈妈对我说，一命换一命。”莫斯城对莫奈复述叶琪的话。
莫奈惊愕不已，脑子里出现的是那天下午在霍家霍慎之的床上做的那个梦。
“莫斯城，你要什么我给你，求你别找奈奈。”梦境的最后叶琪说了这样的话。
呵呵，原来竟是这样。
“是你告诉你妈妈的吧？”莫斯城笑得诡异，“莫奈，是你叫她去死的。”
“你想说什么？”莫奈冷眼望着他。
“你的身体状况。徐莉说她都快说服你妈妈了，可是那天下午她却跑来公司。”莫斯城轻笑一声，“你知道的，没有我的允许，她是不会去公司找我的，因为我会不高兴。”
莫奈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也不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莫斯城还在笑，只是表情有些怪异，“她质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你，为什么丝毫不顾及你的生命，明知你不可能给久安换肾还要逼你。我告诉她，我的女儿只有一个，她就是久安。然后她又问我到底爱不爱她，呵呵，真是愚蠢的女人。我当然告诉了她实话。然后，她沉默了许久，忽然跪倒在我的脚边求我放过你。我没理会，最后她自己跑到阳台跳了下去。”
莫奈咬着下唇，搁在桌子上的手握得死死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最后，她猛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莫斯城，你混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是啊，我是混蛋。”莫斯城轻声应道，身子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头向上仰着，脸上的表情松垮下来，眼里久违的液体终于滑落。
此生，再无真是再无一人会如此眷恋自己了。
——
咖啡馆的洗手间里，莫奈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通红面容憔悴的女子，久久地不能平静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在脑子里乱窜，慢慢地，思路居然清晰起来。
霍慎之、梦、叶琪、徐莉、莫斯城……
会是这样吗？
想到自己的猜测，她脸色忽的惨白起来。
双手捧了一捧冷水，洗了把脸，又轻轻的拍了拍，待状态好了点，这才拉开门出去。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闯女厕所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说道。
莫奈闻言转头，宋衍正靠在洗手间出门左拐的那条走廊的墙壁上。